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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垃圾桶边,林安越看那黄色的符纸越觉得膈应,索性披上外套,拿起垃圾桶,下了楼。 林安将自家的小垃圾桶倒扣在楼下的大垃圾桶上,一阵风吹过,那符纸飘飘悠悠的,顺着风打着旋的飞了起来。 “唉?”林安伸手去抓符纸,抓了两下没抓到,再看那符纸,已经随风上了天,根本够不着了。 林安无语地看着符纸飞远,转身拎着垃圾桶上了楼。 萧标依旧在纸壳箱里睡着,猫嘴吧嗒吧嗒,忽然扑棱一下惊醒了过来,它瞪着眼睛环顾四方,似是还没有从噩梦中缓过神。 格格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作业。 萧标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脸上僵硬的表情慢慢恢复正常。 妈呀,好可怕的噩梦。 萧标低着头,伸出双爪按着自己的脑壳,两只耳朵歪成飞机耳,回忆着梦里的画面。 梦中,南兔皇率领宠物大军,横渡锦鲤池栈桥,要攻占北区。 南兔皇一身雪白绒毛,头戴小小的金色皇冠,它背后是冲天的火光,脚下是成河的血水,它每抖一下兔耳朵,紧跟着就发出一阵惊悚的兔子笑,那笑容刺穿耳膜,震碎了所有北区宠宠的心。 自己则带领一队老弱残兵,据栈桥之险,拼死搏杀。 阿哼阿哈两只秃毛猫,惨死在南兔皇身下那条老黑背的狗嘴中,腿儿啊尾巴呀都被扔上了天。野爹更惨,它被南兔皇的大门牙生生啃死,死后还用棍挂了起来,做成了猫皮旗帜,高高飞扬在锦鲤池栈桥上,用来震慑北区宠心。 还有人鱼小姐,她倒不算惨。 她假装人类,逃离了战场。 萧标痛苦的揉脑袋,三角形的耳朵被他用爪拨来拨去。 “喵喵?!”萧标突然反应过来,这噩梦,会不会是因为那张符?! 萧标想起它从大褂男那里抢了张让人做噩梦的黄纸符,回家后,还非常智障的直接把符扔到自己睡觉的纸壳箱里。 那符那么灵吗?! 萧标伸爪在纸壳箱里一阵扒愣,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符,猫心隐隐开始颤抖起来。 这玄幻的世界啊…… 那符纸该不会有什么奇特的绑定功能吧?悄无声息的化作一道黄光,潜入猫身之类的…… 萧标双爪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 它想起大褂男的话:这是我花大价钱求的,聚阴气的,放在人的床头,能让人夜夜做噩梦,最后导致脱发、早衰、易怒、躁狂、神经衰弱,严重的还会抑郁求死。 萧标眉头紧锁,眼神忧郁。 “小猫咪,你睡醒啦?”格格已经做完了作业,开始收拾书包。 萧标抬头看了眼格格,伸爪迈出纸壳箱,轻巧的跳上桌子。 萧标刚回家的时候,格格还没放学,萧标就自己吃了点猫罐头,在纸壳箱里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不回来了呢。”格格伸手摸了摸萧标的猫头。 萧标小声喵了一下,猫躯往台灯底下凑了凑,潜意识里觉得,吸收了台灯的热度,它身上的阴气就能少聚拢一点,也能晚点脱发、躁狂。 大厅里传来手机铃音,林安拿着电话到了隔壁,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五分钟后,林安转到了格格门前:“我去见个客户,你作业写完就早点睡吧。” “噢。”格格乖巧点头。 萧标一脸狐疑的瞥了林安一眼,又扭猫头去看桌子上的闹钟。 晚上九点。 见客户? 萧标再次狐疑的看了林安一眼,这个时间段,见哪门子客户? 林安没觉察到萧标的眼神,他回自己的房间,换了好一会衣服,半个小时后,才打扮得溜光水滑的出了门。 萧标蹲在玄关地板上,看着林安的装扮,猫脸表情十分微妙。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格格从卧室里探出了头,三两步跑到门边,踮着脚趴在猫眼上往外看,随后又一溜小跑跑到窗口,趴在窗户上往楼下看,确定林安走了后,格格又冲回了卧室。 萧标觉得格格的表现很奇怪,它跟着格格后头,进了卧室。 格格正用被子堆出个人形,随后她转头冲着萧标狡黠一笑:“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看家噢,别再乱跑了。” “喵?”萧标皱眉,他几天不回家,家里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有了夜生活了? 格格提着小书包,穿好鞋子,出了门。 屋子里,转眼便只剩下萧标一猫了。 萧标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百无聊赖,跳上沙发准备睡觉。 一闭上眼睛,又想起刚刚梦里南兔皇血洗锦鲤池的事儿,扑棱一下又坐了起来。 睡不着。 窗外,路灯昏黄的光撒满了石子铺就的小路,圆盘大的月亮被乌云遮一半放一半,天色就变得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萧标三两下蹦出了窗户,站在外窗台上,抬头看着月亮。 “这就是彩云追月吧?”小翠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扑棱了两下翅膀,停在了萧标的脚旁。 “今晚的夜色不错呢。”胖松鼠顺着排水管爬了上来,蹲在萧标的另一侧,松鼠眼眶中,不知为何,盈满晶莹的液体。 “你们是一直在我家门口晃悠吗?”萧标抬头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