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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住口!”另一人急忙制止,“你在这说好,给皇上听到真下江南去,谁干活?” “对对对,不好不好。恒亲王敦郡王逐渐势大,局势还是很危险的。” 走在后头不小心听了一耳朵的老五老十:我谢谢你啊。 又一人道:“嗨呀,不跟你们瞎扯了,皇上让我辅佐敦郡王防洪抗旱,我得赶紧去催催他。” “嘿嘿嘿,是催敦郡王还是催廉亲王?” “一样的一样的。”旁边那人心照不宣,“怪就怪贤王不讲究,用那般下作的手段,还被抓住了把柄。现在好了,大理寺的门槛都快被他踏破了,就是无法洗清自己。以至于天天为敦郡王做嫁衣,妙极,妙极。” “今上雄才大略,谁能在他手中翻出浪花来?但愿恒亲王和敦郡王,别步了廉亲王后尘才好。” “说来说去都是为大清计,造福百姓即可,有什么好折腾的?当家做主的再怎么换,也轮不到他俩,再折腾他俩也不会比现在强。” 老十朝老五使眼色:老四可真闲得慌,打完十四敲打咱? 老五摇头:老四有闲心打十四,可没闲心敲打咱,你当谁都能有他亲弟的待遇? 这些日子,老五算是明白了,在老四这,那就是能干活就好好干,不能干就滚蛋。 还敲打你?他只会罢免你。 老四的得力干将也都是差不多的德性,在前头说这么些废话,无非是逮住了俩好用的王爷,怕他们作死耽误事,督促他们好好干活嘞。 想想也是操蛋,京城一个萝卜一个坑,谁想升官,那得先有人下去。老四从犄角旮旯挖回来的好萝卜,可不止黎洪海。 那几根没找到合适的坑的萝卜,天天窝在角落里虎视眈眈地盯着上头,就等着拉人下马自己上位呢,比都察院还恶心人。 被都察院揪住错处,尚且有商量的余地。但被那几个人发现,擎等着弹劾吧。事关自身官途,他跟你商量个屁! 最近被弹劾的人海了去了,他们也不管这是谁的人,揪住小辫子就弹劾。凡事弹到御前去,老四少不得要当众批评一通,整得人心惶惶的。 如此也有好处,至少各部门办事效率都变高了。 干活利落些,偶尔犯点小错,才好让皇上网开一面不是? 老五估计,这也在老四的计算之中,但能怎么办呢?就算清楚地知道这是个计谋,除了任劳任怨地做事,谁敢用仕途赌皇上的耐心还是咋的? 能替代自己的好萝卜,可就在一旁眼巴巴的守着呢。 拍拍老十的肩膀,老五语重心长地叹:“听哥一句劝,咱俩的心眼加起来也不如他多,好好干活别想七想八。” “我没不好好干啊。”老十苦着脸扒拉自己的辫子,“你看看,弟弟我日日绞尽脑汁地求老八,年纪轻轻累得白头发都出来了,我容易吗我?” 要说最累最不甘心的,必是老八无疑。 兄弟俩对视一眼,幸灾乐祸地笑了。 老五因为蠢弟弟被老八拐成马前卒,三天两头作死,整得他也跟着提心吊胆的,早就恼死老八了。 老十是年少无知时被拉上了贼船,后来骑虎难下,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如今老四主动拉拢他,他是半推半就弃暗投明了,谁都没理由说他两面三刀朝三暮四,棒呆! 灵巧也想说——棒呆! “这么多赏赐,都说万岁爷宠小主呢,小主可算熬出头了。” 吉答应瞧着灵巧一副“总算把闺女嫁出去了”的感激涕零的模样,气得一把将她推出了门:“滚滚滚滚滚,眼皮子浅,你懂个屁!” “奴婢怎么不懂了?你有本事开门说!” 吉答应才不管外头的嚎叫,苦口婆心地劝离钺:“姐姐,你可别因这些小恩小惠动心。男人的深情一文不值,听着玩玩就好,当真就太傻了。” 说到这儿还压低了声音举例:“你看皇后和贵妃,都是为情所困,只是一个会装一个不会装的区别。姐姐听我的,千万不要变成她们那样。” “行行行,知道了,我不会自讨苦吃的。”离钺哭笑不得。 “你别不当回事啊。”吉答应见她满不在乎,急躁地夺走了她的松子,再三强调, “你必须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警醒自己,男人靠不住,世间最不值得期待的就是男人的心。更何况他还是皇上,对他动情,只会落得一身伤。” 离钺正想应声,她又道:“姐姐,别爱上任何人,一辈子这么短,好好爱自己都不够,何必浪费感情给男人?” “好,你的话我会牢牢记住的,我一定警醒自己。”离钺举手发誓,又捏了捏她的脸劝告, “不管男女,都有情深赤诚之人。有自我保护意识是好事,但也别对人心太失望,总会有惊喜的。” 吉答应皱眉:“我在说皇……” “我知道。”离钺抿了口茶,“我懂你的意思,所以,你也要好好想想我话里的意思。” 第55章 伏里天,六月二十那日,雍正带皇后去圆明园避暑了,日常政务也都搬到了那边处理。 于是又有新的流言传开:畅春园景致更多面积更大更适合避暑,但皇上偏偏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圆明园,定是心里有鬼、不敢面对圣祖。 雍正嗤笑,老八又在暗示他得位不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