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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宁子善惊悚的是之前偶尔能看见的拳头大的蜘蛛现在已经随处可见,更有一些已经长到了他两个手掌那么大,可见这些蜘蛛的生长速度的确飞快,而且那些比较大的蜘蛛已经不像小蜘蛛那样只会躲避,反而开始主动袭击他们。 宁子善用拖把杆在蛛网中扫出一条路,在柯栩用剔骨刀砍死四五只扑向他们的双手大的蜘蛛后,两人终于回到了二楼。 二楼走廊比一楼大厅要好许多,只有栅栏后的三具尸体已经被蛛网完全裹住。 宁子善有些忐忑地打开孟十藏身的那间病房,还好,病房里并没有蛛网,也没有蜘蛛。 孟十仰面躺在床上,面如金纸,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宁子善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孟十?”宁子善轻轻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回应。 宁子善立马紧张起来,柯栩走过去检查了一番后道:“应该是昏迷了,这里看起来很安全,我们就先让他在这休息,等找到出口再来接他。” “好。”宁子善深深看了一眼即使在昏迷中表情也十分痛苦的孟十,又道:“等一下。” 说完就去另一张床上扯下床单,在柯栩一脸遗憾与不舍的目光中把自己从腰部以下裹了个严实。 他可不想继续光腿穿着“男友衬衫”到处跑,在柯栩视奸的目光下实在是太羞耻了。 往楼上的路格外顺利,两人来到五楼,整个楼道都被蛛网占满了,不过这里的蜘蛛倒没有像楼下一样生长的那么迅速。 两人重新拿出消防栓,打开阀门,强有力的水流从水枪里喷出,脆弱的蛛网在水流面前完全无力抵抗,很快走廊里的蜘蛛和蛛网就都被水冲得不知去向。 柯栩踩着走廊积水的地面来到院长室门前,“嘭”地一脚,院长室断裂的门框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咔嚓”声,终于断裂开来,门板一歪,露出一个能容人侧身进入的缝隙。 有光从院长室透露出来,不是明亮的白炽灯,而是昏暗的,仿若被乌云遮蔽的天光。 宁子善跟在柯栩后面钻进去,发现这居然是间十分破旧、简陋且脏乱的房间,完全不像一个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反而更像某个穷困潦倒人家的客厅。 空气里的味道很难闻,烟酒味和潮气混杂的臭味,空气黏稠得仿佛裹着层胶水,死气沉沉,令人生厌。 因潮湿发霉而脱落的墙皮下露出灰色的水泥,就像一位苟延残喘的老年皮肤病人。 狭小的窗户,尘垢淤积的窗框,本微弱的光透过油腻腻的玻璃,登时大打折扣,甚至无法照亮那些阴暗的角落。 廉价青石板铺的地面已经裂了好几块,空酒瓶、烟蒂、烟灰、各种空的包装袋扔的满地都是。 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上朱红的油漆已经斑驳,露出的原木底色也已经污浊不堪,饭桌上有两个小碗,碗里不知道装着什么,黑乎乎的,几只苍蝇正围着碗边飞来飞去。 靠墙的黑色人造革沙发表皮龟裂,张大嘴吐出脏兮兮的海绵,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陈旧且肮脏。 如果不是透过门缝还能看见外面那条湿|漉|漉但异常干净的走廊,宁子善几乎以为他们是不是穿越了。 “柯栩……”宁子善在昏暗的房间里靠近他:“这里看起来很不对劲。” 如果是平时,柯栩为了安抚不安的宁子善,一定会很快握住他的手,可是现在柯栩却好像没听见宁子善的话一样,完全不为所动。 “柯栩?”宁子善疑惑,抬头看向他。 只见微弱的光线下,柯栩大睁着双眼,表情既震惊又困惑,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好似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焦灼的状态,赤|裸上身的肌肉明显紧绷着,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宁子善不明白,不过是一间破旧的老房子,怎么会让柯栩如此紧张。 他轻轻碰了碰柯栩的手,在他印象里,柯栩的手一直是温暖的,阳光一样可以驱走任何阴霾,可如今指尖感受到的冰冷温度却如此陌生。 “柯栩?”宁子善抓住他冰凉的手:“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宁子善手心的温度让柯栩激灵了一下,他突然甩开他,大步走向左边一扇紧闭着的,乳黄色,还带着很多黑色污渍的小门前,用颤抖的手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间卧室,里面开着灯,好似在油污里滚过一圈的灯泡散发出污浊的光芒,一股比客厅浓郁几倍的烟酒臭味扑面而来,把宁子善熏得一阵猛咳,连眼睛都感到涩涩地疼。 卧室里比外面还不忍直视,满地空酒瓶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一个十分邋遢的胖男人正赤着上身,下|身穿一条蓝色大短裤背对着他们睡得不省人事。 他身下的床单也油腻腻的,几乎已经看不清本色。 宁子善虽然没有洁癖,但看到这一幕还是不免唏嘘,果然是一个猪一样的男人才能在这种猪窝一样的环境里生活的怡然自得。 就在宁子善在心里吐槽的时候,柯栩却一脚踢开面前挡路的酒瓶,一步步朝床上的男人走去。 酒瓶在地上碰撞发出“叮铃桄榔”的巨响,床上的男人却依旧没有被吵醒。 柯栩走到男人身边,在宁子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举起剔骨刀,然后重重插|进男人身体里! “噗嗤噗嗤”,血液飞溅,男人被剧痛惊醒,他翻过身,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满脸横肉剧烈抖动着,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柯栩一刀割断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