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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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一抱着承全站起身,心脏这会儿跳得飞快,就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她动了动嘴唇,问:“承靖州,她是谁?” “呵呵。”没等承靖州开口回答,苏米却先笑了两声,“陆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过去多久,我都不认识了?” “你是苏米?”荆一皱着眉说,“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现如今她相信了,陆海空说在国外见到苏米,是真的。 眼前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刻意的伪装苏米的声音和相貌,那应该就是苏米本人。 她竟然没死! 那当日在监狱里那个被砍了手脚,死相极丑的女人是谁? 替死鬼? 荆一顿时觉得脊背发冷发寒,倘若死在监狱里的是苏米的替身,难么现在苏米回来,势必是找她来报仇的。 她从来都不觉得之前苏米的死是无辜的,相反,她死有余辜。 只是,苏米本人,绝对不会这么想。 她会将她所遭受的一切都归咎在别人的身上,永远都看不到自己的问题,永远都是别人的错! 这种人是极其可怕的! “你都没死呢!”言外之意,你还活着,我岂会死了? 苏米上前一小步,挽上承靖州的手臂,抬头看他的表情,见他并没有反感,她微微挑眉。 “靖州和我的孩子那么小,就算不为别的,为了孩子,我也会好好活下去,要把他抚养成人。只要一想到从孩子出生到现在这一年多我都没有在他身边照顾他哪怕一天,我的心里就特别的愧疚难受,我对不起孩子……” 说话间,苏米假惺惺地挤出来两滴眼泪,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她没想到自己一回到云城,还没来得及去找他,就已经碰到了他,而且他对她的态度,一改之前,变得特别的温柔,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但他的确还是他,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看承靖州微微拧了下眉毛,苏米立刻收了眼泪,她知道承靖州最讨厌女人哭了,她要适可而止。 擦了两下眼睛,苏米说:“靖州,延年是不是在这里?我想把他接回去,这一年多没陪在他身边,现在我回来了,我不能让他继续留在别有用心的人身边。” 苏米四下看了看,一边寻找承延年的身影,一边叫道:“延年?延年你在哪儿?妈妈回来了,你出来让妈妈看看你。” “延年?承延年?” 听到声音的陆家婆媳俩从厨房里出来,陆太太见到苏米一愣! “你……” “你不是死了吗?” 陆太太跟荆一的反应一样,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却在时隔多日后突然出现在面前,任谁都难以置信,无法接受。 陆老太太没见过苏米,但明显感觉屋内的气氛很紧张,想来这个女人也肯定是来者不善,再看承靖州,她顿时拧眉,“靖州你……” 承靖州的瞳仁剧烈地收缩着,脸上的表情阴鸷可怕,他死死地盯着苏米,那模样,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扭断她的脖子! 苏米一怔! 他怎么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刚才还不是这样。 苏米连忙去拉承靖州的手,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刚才提起延年,惹他生气了。 是她太心急了,不应该一见面就急着要回延年。 “靖州,你……” 话还没说完,伸出的手猛地挨了一巴掌,苏米立刻缩回手,白皙的手背已经通红,火辣辣的疼。 她泫然欲泣地看着承靖州,“靖州,你怎么了?” “怎么了?”承靖州冷冷一笑,大手倏然扼住苏米的喉咙,“你有什么资格提承延年?你有什么资格要回他?” 每说一句,承靖州手上的力道就加重几分,苏米很快就没有办法呼吸,憋得满脸通红,仿佛血都要撑破她的皮肤涌出来。 “靖,靖,州我……” 苏米很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但到底还是没能够将自己想要表达的说出来,人就已经窒息昏迷了。 承靖州若无其事地撒开手,任由她自由坠地,眼神都没有眨一下,更别说有半点的怜惜。 他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取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看向荆一,“把承全给我!” 荆一原本以为他刚才因为苏米提起承延年的事,已经受到刺激,变回了承靖州本人,可他没有。 她将承全紧紧护在怀里,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既然他没有变回来,那他现在就是承安州,他要承全做什么? 承靖州耐心有限,见她迟迟不把承全交给他,朝她跨了一步,要直接去抢的架势。 “我再说一遍,把承全给我!” 荆一摇头,“不给,他是我的儿子。” 陆老太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承靖州的表情看起来怪怪的,跟以前不太一样,她来不及去想别的,害怕一会儿他去抢孩子,吓到孩子,于是连忙走上前,站在承靖州的面前。 “靖州,你想要抱孩子可以给你,但你这样会吓坏他的,你先调整一下情绪。” 承靖州冷冷看她一眼,懒得理她,越过她朝荆一走去。 如果来硬的,她肯定抢不过他,说不定还会把承全弄受伤。 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承全交给他的! 他现在精神有问题,谁知道他把孩子带走要做什么。 荆一抱着承全拔腿就朝楼梯跑,承靖州眼神陡然转冷,他岂会让她跑走? 承靖州大步追上去! 陆太太这时候才发觉承靖州大不对劲,反应过来,她立刻冲上去,抓出承靖州的胳膊朝后用力一扯! 别看陆太太平日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可力气却不小!加上她这可是铆足劲儿的,承靖州愣是被她差点摔在地上! “该死!” 承靖州站直身,双眸闪烁着极其危险的光芒,恶狠狠地盯着陆太太。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纵使面前是个凶神恶煞的狂徒,陆太太也毫不退缩,更何况,他是承靖州,只是情绪不对劲罢了。 陆太太站在楼梯口,脖子一梗,语调愤怒道:“承靖州你发什么疯!你吓着一宝和孩子了!” 荆一抱着承全已经到了楼上,但没敢松懈,只是略顿一下,冲着楼下说道:“妈,他现在不是承靖州,你小心点。” 陆太太愣了愣,不是承靖州? 那他是承安州?难怪!承靖州怎会这样对一宝! “承安州你立刻从我家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妈,他……”荆一想了想,这会儿不是解释的时候,她得先将承全放个安全的地方。 将承全藏好后,荆一赶紧下楼,她怕就这会儿功夫,楼下就会出事。 果不其然,等她从房间里出来,就见她妈坐在楼梯口的地上,看起来很狼狈。 “妈!” 荆一飞奔下楼,“您没事吧?” “承靖州,你竟然敢打我妈!” “混蛋!你别以为你现在精神有问题,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荆一暴跳如雷,气得头发丝都在冒烟儿! 她像一只发怒的小野猫,挥着两只手,对着承靖州又是抓又是撕! 而承靖州,碍于她是个女人,他不打女人这个原则,只能一个劲儿地躲闪,可他完全低估了一个女人疯狂起来有多可怕,后果有多糟糕! 不一会儿,承靖州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就已经被荆一的手指甲给抓得面目全非,令人无法直视! “陆初一你够了!” 承靖州忍无可忍,抓住她挥舞的手,一把将她推开。 该死,这女人的指甲到底有多长,疼死了! 承靖州的脸火辣辣的疼,气得他真想掐死她! “我没够!”荆一的脚用力跺了下地板,“承靖州你混蛋!你竟然敢打我妈!我告诉你,我不跟你过了!我们分手!” 他生病,对她冷言冷语,骂她,这些她都不跟他计较因为他是病人,但是这不是他打她妈的理由! 这件事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绝不原谅! “一宝,一宝,你冷静一下!别说胡话!” 刚才荆一太疯狂了,陆老太太根本就不敢上前去拉架,这会儿才敢上前劝道。 “奶,我很冷静!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荆一态度坚决,铁了心要分手。 “一宝,靖州没有打你妈妈。” 荆一怔忪一瞬,而陆老太太就握住了她的手,接着又说道:“你妈妈是自己不小心跌坐在地上的,靖州没有打她。” 她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一宝,两个人过日子难免磕磕绊绊的,不能一生气就把不过了,分手挂在嘴边,这样等回头后悔都晚了。” “这……”荆一不相信,扭头看了眼还在地上坐着的老母亲,老母亲眼泪汪汪地瞧着她,分明就是被人欺负了嘛! 她哼了一声,看着承靖州,“你说,你到底有没有打我妈?” 承靖州怒视着她,不回答,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他早将她杀死千百遍了! 臭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荆一看着他,忽然就想起了气蛤蟆,还别说,他这生气起来,跟气蛤蟆还真像! “扑哧~” 没能忍住,荆一笑出声响。 这绝对不能怪她,要怪就怪承安州,谁让他没事提什么气蛤蟆。 承靖州气得眉毛都要翘起来,拳头捏得咯嘣响。 “一宝!” 陆老太太嗔了眼孙女,“还不去把药箱拿来给靖州处理脸上的伤,你说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你怎么下手那么重,瞧把靖州的脸都挠成什么样了?这是会破相毁容的你知不知道!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没个轻重!” 荆一撇撇嘴,这会儿看着抓得是挺严重的,但这也不能怪她,谁让他有嫌疑呢! 再说毁容了也好,省得他一天到晚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瞅了眼地上躺着的苏米,她道:“奶,我觉得现在找药箱不是重点,咱家地上还躺着个人呢!” 陆老太太一拍脑袋,就是啊,她怎么忘了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不知死活呢,得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才行! “妈,您怎么样?摔得严重吗?”荆一试图将陆太太拉起来,但她却摇了摇头,“估计摔着腰了,一会儿救护车来了,连我一块儿拉医院吧。” 荆一皱眉,“怎么这么严重?让我看看。” “你又不是医生,不让你看。” “妈,您小瞧我!” “不是小瞧你。”陆太太看了眼承靖州,“你先给靖州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刚才是你不对,你还没跟靖州道歉呢。” 荆一哼了一声,“我才不跟他道歉,要不是他,您能受伤吗?要道歉也是他跟您道歉!” 尽管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生承靖州的气,但她却不能这么说,她是做母亲的,只盼着女儿和女婿过好的,哪能怂恿他们吵架? 陆太太一脸严肃道:“一宝,这件事就是你不对,你不能胡搅蛮缠!妈妈的确是自己摔倒的,你下楼的时候靖州本来是要拉妈妈的,是你误会他冤枉他了,你看你把他的脸都挠成什么样了?你要是不道歉,妈妈真的生气了!” “行行行,我道歉还不行?”荆一无语极了,她是嫁不出去还是咋地?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误伤了你。”荆一眼皮半垂,看都不看承靖州,态度一点也不诚恳地道了歉。 承靖州冷冷一笑,“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一会儿去医院验伤,你就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说完,转身便走。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他染上了戾气。 “承靖州你站住!”荆一站起身,“你什么意思?你要告我?” “你说对了!” 承靖州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荆一的手捏成拳,又慢慢松开,他现在是个病人,她不跟他一般见识,她必须,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被他惯出来的臭脾气! 陆太太十分迷茫,“宝贝儿,刚才靖州那是什么意思?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荆一叹了口气,这才将承靖州人格分裂的事跟她简单说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啊?好端端的怎么就人格分裂了吗?这病能治好吗?” “能,但需要契机。” 母女俩心情沉重地聊着天,谁都没有留意到地上躺着的人,已经醒来,并且将她们刚刚的谈话全都听进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