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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住你的整个身体,你的体态与他相比是如此脆弱娇小,怯柔易怜,以至于他不得不逼自己在狂乱中分出一丝理智清明控制力度,以免过度失控将你弄坏。那就像……那就像是一个精巧听话,随他摆弄的玩偶,只属于他夏油杰的,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玩偶。要小心一点,不能弄坏,那很宝贵,整个世界只找到一个。 是他的。 夏油杰并没有变成小孩子的模样,也没有退化。 你知道为什么。 最初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无法威胁到你的生命,这份奇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此刻,你爱的只有他。盲目狂热、不知尽头,即使他要杀死你,你也甘之如饴。玩偶被弄坏也没关系,即使布料破损露出棉花,即使手脚脱离躯干满身狼藉,纽扣做的塑料眼睛也依旧凝望他离去的背影。 是因为爱。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过去它保护你,现在它保护你爱的人。因为你爱他超过自己的生命。 “我……不会走的……”在换气的间隙,你断断续续说。 “嗯。”他将手掌放在你的后颈,以令人脊背发凉的暗示抚摸你薄薄的肌肤,“我知道。” 你毫不怀疑,假使你露出一丝一毫异象,他会毫不犹豫拧断那里。 “想杀就杀吧,那也是可以的。我说过,”你眷恋地、延慕地靠着他,感受他略高的体温,夏油杰眼角余光垂落,他的黑发扎成团,一半垂在肩头,随着动作滑落。你隔着发丝织成的网望他,你的星星被你抓到了,“我只想你开心。” 所以,对我笑一笑吧。 不是含了些什么算计的假笑,不是湿淋淋沉甸甸的苦笑,不是伪装出来的画在面具上的强笑。 像一个十七岁的男高中生看到心仪的女孩子那样,像你和挚友勾肩搭背去吃荞麦面那样,像不问由来只是想那样做而已,发自内心地欢笑吧,我的夏油杰,我的星星啊。不是对我也好,只要你可以开心。 你抓住了星辰,得偿所愿,却不知为什么和想象中不一样。 ……有些过于可怕。 他几乎寸步不离跟着你,在每个以为独处的时刻,总能发现一双看着你的深紫色眼睛。 被剥夺了自由空间,同样的,也有一种被需要的安心。 夏油杰的伤好得很快,你倒是没想到他们找来得也同样快,夏油杰还没去找孔时雨,对方却已经先找上了门。 你看着这段时间因为照顾孩子形容骤然沧桑的男人,又看着他手上牵着的一对双胞胎女孩,明白了为什么。 “夏油大人……”黑头发的女孩子怯生生地说。 “夏油大人!”金色头发的女孩子眨巴眼睛说。 “夏油大人。”你跟着说。 夏油杰平静地看着你。 试图讲冷笑话失败,你讪笑:“……哈哈哈。”这眼神吓死你了! 夏油杰温柔地微笑,挨个摸了摸你们的头。两个女孩眯起眼睛害羞地笑。 你抱着半死不活的玫瑰盆栽,砖红色塑料外壳被透明胶带粘得坑坑洼洼,一路上夏油杰和孔时雨讨论着教内几个势力。夏油杰低垂眼睫,他虽然笑着,但异常可怕。 你觉得没意思,双胞胎们对你陌生而戒备,抓着夏油杰的衣服,探出两双大眼睛偷偷打量你。 孩子们最为敏锐,尤其是她们从小看大人脸色长大,只是一个照面,就从夏油杰看你的眼神中明白什么。 女孩子们叽里咕噜咬耳朵。 要叫妈妈吗? 可以叫妈妈吗? 不不不我们也没有叫夏油爸爸呀。 可我们背地里都是叫夏油爸爸…… 那怎么称呼她呢? 不能叫妈妈吗? 不可以,她会生气的。 你装作听不见,心想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体验无痛当妈,谢谢你夏油杰! 孔时雨出于礼貌问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见到你客气地笑着回话“可以吗?谢谢您!”时,夏油杰的气压骤然下沉,他看了你一眼,眯起眼睛笑得很和善。 你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 “麻烦在前面停下车,”你看到前面有服务区,“我给大家买点吃的回来吧,你们想吃什么?” 几个人七零八碎说了些东西,夏油杰开了车门和你一起下去:“我帮忙拎东西。” 你对他的不安和不信任习以为常,像安抚一头受伤而神经质的黑豹,一只被丢弃过所以不信任所有伸过来的手的弃猫,驾轻就熟地顺毛摸。 “好哦,谢谢杰,你真好,我最喜欢杰啦。” 你情话信手拈来,推着他往前走:“好爱你啦,我一刻也不能没有杰,怎么办啊根本没办法离开你嘛。” 虚情假意、拿腔作调的套话意外地每次都管用,他帮你拿高处的矿泉水和零食。 付完账,他拎着吃的喝的,你松开挽着他的手,说:“我要去下洗手间。” 你走到卫生间,发现夏油杰亦步亦趋跟在你身后。 你尴尬地说:“我要进去……” “嗯。” 他应声,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你又等了片刻,实在憋不住了。他还是没有走。 你要崩溃了:“你该不会这个也要跟进去吧?!” “嗯,”他低低地说,深紫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你,“我确认过了,这是单间,没有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