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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骤然一紧,为何他从土菜馆吃饭那天起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提起林启正!为什么?!心里生气,话冲口而出 “为什么你从我认识你开始就一直提林启正,你到底有何居心?!是不是看到我狼狈你很高兴,或者这样可以满足你英雄救美的虚荣心,这样你同那些一般看客又有什么不同?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么抱歉,就当我不认识你这个朋友,再见!”我转身就跑,怕迟了眼中的泪水会被他看到。 “别,别这样,我看到你这样真的……很心痛。”最后那三个字声音特小,像在轻喃。 紧接着,我被拉进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我立即推了下,但他在我耳边不住道歉,带着祈求、懊恼、自责 “对不起,邹雨,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只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所占的分量,可我从没有过让你难堪的想法,真的,我发誓。” 他就这样轻轻搂着我,不住说着让我心软的话,也许,女人的心都是柔软的,我外表的刚强只是鸡蛋壳,一敲即碎。我任他搂着,就如同以前任他拉我手一样,心底有着暖暖的感觉。原来,他也和我一样,怕失去我这位朋友。但律师的触觉提醒我,他的友谊绝没有高展旗的纯粹和直白。 想到这,我回过神来,双手抵开了他。他也有点诺诺地回神。放开我,像掩饰什么似的说:“那好,以后我绝不提那个名字,OK?卡我先收着,以后你要来随时CALL我。” “好。”我擦擦眼睛应道。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有短暂的沉默,像比赛后的休场,我回味着刚才他的道歉,而他,脸色深思,带点沮丧。 车子一直在溜,不快也不慢,而他右手轻转方向盘,左手架在开着的车窗上,心不在焉地开着。 突然,右后方一辆泥头车轰轰冲上来,车速超快,距离不是一样地近,我急得惊叫:“车,车!” 他这才惊醒一般,看看右后视镜,瞬间一手搂住我一手猛打左方向,然后急刹在路中绿化护栏旁,后面车子传来一阵急刹声,那泥头车呼呼冲过,扬起一阵滚滚浓烟,直冲进来,车里顿时模糊一片,后面车子骂骂咧咧也跟着开了过去。 我咋是惊魂未定,他很快摸了我头一下,问:“没事吧?” “没事,你呢?”我缩回座椅里,转头仔细瞧他有没有伤,心不住狂跳。 “别怕,我这车经原厂改装过,防弹、抗压,轮胎还防弹。”他居然还有心情说笑! 我扇开灰尘,重重打了他一下:“你还有心情说笑!” 他耸耸肩,无奈地说:“邹雨,我说真话你当笑话,说假话你倒舒心。” 我也有点将信将疑,于是恶作剧地建议:“那你撞块石头我看看,证明下你这辆总统级别的防弹车。” “好,没问题。”他见前面一个工地上堆着砖石,居然真的直踩油门往砖石堆驶去,我急忙拉住他手臂大喊:“谭应宏,你发什么神经!跟你说着玩的。” “你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认真地瞧我,还在加速。 “好好!我相信,你快停下!”我顾不得他刚才话里的含义,直点头喊着。 “哎~连与你共赴黄泉的机会都没给我。”他撇着嘴角说,踩了刹车,黑黑的刹车痕在观后镜中很刹眼,车子还是轮上了砖头堆,工地几个工人听到响声出来狠狠骂了几句才停下看热闹。 我不明所以地静坐着,他扭头看了我片刻,才倒出车子前行。 “我弟弟的事情真不想给你添麻烦,不过还是谢谢你。”我无话找话。 “前天同你弟弟讨论了不少实际操作事项,感觉雏形算可以,我可以给他牵线,放心,不是致林。”他像看穿我的心。 刚才的怒气早已消失大半,如今他再度提出帮助,我也只能搪塞。 “到时候他出计划书再说吧。” 回到家,邹天一见我就冲回房间,示威地把门拍得山响。 对这个弟弟,我总觉得应当补偿点什么,可好像怎样做,都回不到从前。 第二天一早,刚到办公室,就看到桌上放着个酒红色的礼品盒,打着大大的金黄蝴蝶结,我第一反应就是谁送错了地方,于是刚要走出去问问小周,高展旗却跳了进来,一脸神秘的喜色。 “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你送的?无功不受禄,说!又有什么事求我?”我满脸警觉,上回那六个蛋挞我还耿耿于怀。 “你把我想什么了,又不是□□,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看他一脸扫兴,我还是拆开了,居然里面用黄色绸缎包裹着我打碎杯子的碎片,还用胶水粘好了个大致,我很是惊喜,高兴地说 “真有你的!谢谢啦!” “喏,还有卡片,你自己看。”他并不太高兴,努努嘴示意我开卡片,我才发现盒子底部放着张明黄色小卡片,打开一看,里面写着:昨晚对不起,杯子当赔罪,请笑纳。——谭。 原来是谭应宏送的。 高展旗一直观察我的神态,见我惊喜减半,居然泄气道 “早知就不操这个心,昨晚很晚谭应宏才找我泡吧,他说惹你生气了,想送个礼物道歉,我就想起你的杯子,告诉他后他立刻拉我飞车回来,害我巴巴陪他翻遍了整整六个垃圾桶,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今早早餐都没敢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