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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 虞逸却有些心虚。 她扯了一口馒头下来, 状似无意地道:“说不定是风声呢?” 一个姑娘立即否认:“绝对不会!我听得很清楚。” 另一姑娘接话道:“其实除了那道惨叫, 我还听到了其他声音。半夜里分明没有人走路,但是木头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声。还有, 我们房间隔壁昨日分明没有人住,但是,昨晚隔壁房间有动静。” 同屋的姑娘附和道:“没错, 我那时也被惨叫声惊醒了, 听见了隔壁的动静。而且我听那声音, 像是有人溺水的声音……” 若一人提起, 那还有可能是听错,但这么多人一起听到,就未免太诡异了。 几人本是想帮虞逸打起精神,一通讨论下来,却在朗朗乾坤,生出了几丝寒意。 虞逸则是心头一咯噔,心更虚了些。 她不由回忆起昨晚。 昨日夜里,她回到房间,窝了小半个时辰,才听得连楚回房间的脚步声。 知道他回来后,她放下心,又坐了一会儿,确认他不会出屋,两个人不会碰面尴尬后,她悄悄出了房间,打算去烧些水,洗个热水澡。 她本不想折腾,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觉。 但又担心着凉,误了行程,只好麻烦一番。 驿站不大,她不用寻找就找到了后厨,只是她堂堂一公主,不会打水砍柴,亦不会生火烧水,这烧水一事对她而言,难于上青天。 她有些为难地看着偌大的铁锅,叹了口气,打算先去打水。 就在她转身之际,突然瞥见锅盖上似乎贴着一张纸条。 她心生好奇,拿起来一瞧,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水已烧好,可至二楼空厢房沐浴。 那熟悉的字迹,虞逸一眼就认出了是连楚所写。 她还想着,他们分别之地都已能看得见山驿,他怎么会那么晚才回来,原来,他是去为她烧水了。 他竟是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虞逸心中一阵感动,将字条收了起来,喜不自胜地去往二楼仅剩的空厢房。 为了不吵醒姑娘们,她特意放轻了脚步,谁料这山驿不仅偏僻,还破旧,无论她如何小心,都不可抑制那旧木发出声响。 她如爬行的乌龟一般,以极慢的行速进入空厢房,好好地泡了一个澡。 而等她心满意足地沐浴完,回房时,就见房间门口摆着一只盘子。 上头盛着的,正是她在湖泊里抓起来的那条鱼。 她方才回房间忘记把鱼从马鞍上取下,想来是连楚替她记着,并烤了鱼。 她往连楚的房间望了一眼,见屋内漆黑一片,便猜他已经睡下。 无声地道了谢后,她欢喜地把鱼端回房间,在睡觉之前,美美地享用了加餐。 “说起来,公主昨晚可听到什么?”突然有姑娘问道。 虞逸的回忆被打断。 她愣了一愣,而后眼神飘逸,“没,我昨晚吃过晚膳就回去睡了,睡得很死,什么都没听到。” 她可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己昨天偷偷去练马,又从马上摔落,还偷吃了独食。 这些事,一件都不能让她们知道! 为了不被看出破绽,她低下头,啃了一大口馒头,不再去看她们。 那姑娘得了话,有些狐疑地道:“是吗?可是我昨晚好像听到公主房间有动静。” 她语含关心,却让虞逸噎了一噎。 那口馒头正好堵在嗓子口,咽不下去。 她痛苦地想要去倒杯茶,有人先她一步,倒了白水递到她手中。 她来不及看是谁如此贴心,只顾得上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因为喝得急,她嘴角不小心划落了一滴。 她正准备擦拭,身边人再一次及时地拿出一条丝帕,为她擦了嘴角。 她以为是含玉,回头就要开口夸。 然而在瞧见连楚那张好看的脸时,她抿了抿唇,闭上了嘴。 好像前一夜的困窘没有发生过一般,连楚面色如常,一如平日,沉着又稳重。 “这是昨日深夜公主落在我这儿的丝帕,我特意洗过了。” 这一句话,成功在姑娘们之间激起惊涛骇浪。 她们的视线在虞逸和连楚之间徘徊不定,面上好奇、惊疑、恍然等各种神色交替转换。 连楚恍若不觉,随意问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谈话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同桌的姑娘察觉到她们撞破了惊天八卦,强忍住心底的好奇,连连摆手,“没有!什么都没有!” 坐在虞逸身边的姑娘还很有眼色地,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连楚。 虞逸看着这一幕,知道她们误会了什么。 然而她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当真是有苦难言。 不过,福祸相依。 因着这一个误会,之后每天休息过后,她和连楚单独离开去练习骑马,她们从不多问。 在她们心里,已经认定了二人的关系,对于二人的离群,都默认为去私会。 这般几天过后,虞逸终于能够独自骑马赶路。 同时,他们也临近了靖夷。 一行人在驿站停留,做最后的休整。 越是靠近边城,人烟越是稀少。 要了茶水后,穆柔问驿长:“请问这之后可还有驿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