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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胃口一直都不太好,伴随药物的副作用,住院期间每天能顺利吃进腹中的东西少得可怜,经常吃完就吐。为防营养跟不上身体,都需要定时输营养针。 徐崇明把保温盒放下,双手交握搓了搓,稀罕的说:“小嫂子,好久没尝过你的手艺呢。” 雁回神色轻淡:“难得来了点胃口想吃点东西。” 偌大的病房没点鲜活的气息,雁回大多时候都很安静,江叙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少折.腾他。两人独处的空间雁回都不开口说话,江叙漫不经意的,留下的时间也短。一整个月过去,对话近乎等同于无,全靠徐崇明在中间隔空活络气氛。 雁回看徐崇明一副嘴馋的模样,说:“我做的味道淡。” 徐崇明受宠若惊:“没关系没关系。”倒忘记他带来的东西,想着吃雁回做的。 徐崇明唯一一次吃过雁回做的东西还是几年前自己住院那次,他笑呵呵的,有点怀念,又带了点遗憾可惜。 当时江叙跟雁回的感情真的好,状态对比起今天完全不一样。有爱情滋润的人好看到整个人都在发光,就算雁回是个高冷的神仙,眼神里的情绪都是流动的,溢出光彩,套用一点俗气的话,明艳动人,看多久都不会腻烦。 作为一个旁观了几年的人,徐崇明心说这都是什么事。 雁回吃了会儿,忽然起来冷冷淡淡的说去下洗手间,徐崇明顿时胃口全无,知道雁回是去吐了。 雁回瘦了好几圈跟个纸片人似的,好像身体就套了个空荡荡的壳子,走路的姿态依然笔挺。他干站在外面没等太久,雁回自己处理的速度很快,出来后再继续把剩下的东西吃了,徐崇明真想当场把江叙找来叫他看看,外人看着都觉得心疼,怎么江叙跟个瞎子没两样。 “小嫂子,我还给你带了点东西,都是小礼物,值不了几个小钱。” 徐崇明心知雁回生活枯燥,特意给他带了些比较经典值得珍藏的戏曲碟片,雁回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他也算投其所好。另外还有年轻人喜欢玩的游戏机,雁回没接触过,出于对方的好意,他也收了。 “小嫂子,你是个好人。” 雁回放下手里的碟片一顿:“可惜好人大多命都不好,如果命好,谁不想尽心尽情的放纵,又有谁心甘情缘做个好人。” 徐崇明无言,他不敢在雁回面前提起分开的建议,江叙认准什么,除非他主动放手,否则逃不了,还容易惹出一堆事。 更重要的是江叙对雁回还有感情,有感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叙眼里雁回不新鲜了。 哪个男人不爱尝鲜,也只有雁回安分。出于某些报复性的心理作祟,徐崇明甚至偶尔都盼望雁回不要太听话,最好让江叙尝一尝什么叫求而不得的滋味,江叙这人没经历过失败,轻易得到的东西哪怕是珍宝也不懂珍惜,要知道江叙最不缺的东西就是珍宝。 雁回精神不高,徐崇明见好就收,等他吃完药没多久就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晚上有个局,江叙那几个发小之一设的,最近生意景气不错,于是把大家喊出来聚一聚,可能会有其他项目合作。江叙到医院看过一次雁回,发现人在睡就没打扰。驱车去到私人会馆,人都齐了,就差他一个。 徐崇明看到江叙意气风发的样子,想起雁回的黯然消瘦,本身他作为局外人不好对伙伴的私人感情插.手,可今晚看到江叙跟他们把酒言欢的姿态,气就不打一出来。 兴头正浓,大家都顾着玩。江叙手机屏幕亮了,徐崇明坐在靠他最近的位置,清了清嗓子,提示江叙是雁回的电话。 那几个发小还不知道情况,起着哄:“是嫂子吗,叫他一起来玩啊。” 江叙看着对方怀里搂的香艳美人似笑非笑的:“这场合他不方便。” 几人纷纷啧了声:“还护成这样,都多少年了。” 又听人说:“不对啊,我怎么好像听说最近你桃花又开了。” 另外一人接话:“准确的说在场的有谁桃花断过?” 哄笑声不停,只是大家都逢场作戏,甚至觉得江叙把他自己太早套牢,好在雁回是个男的,真要扯证那真是他们其中第一个成家的人了。 手机亮起第二次的时候江叙还没接上,包厢闯进来一个人。 苏月白有这家私人会馆的会员,上次跟江叙说之后江叙让发小送的,两周不见人,这会儿逮到颇有些正房捉女干的气焰。 在座的除了江叙和徐崇明,各个都喝得醉眼迷离的,看着来人,苏月白身上又几分雁回的影子,于是把人认错。 “是嫂子啊?” ‘江叙,你不是说嫂子不来么。’ 徐崇明无语:“睁大眼睛看看人家是谁,别谁都乱叫,一声嫂子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 几个发小还不认识苏月白,细看才发现不是雁回。 “难道是江叙的又一春?” 徐崇明摇了摇头,干脆把江叙的手机按了接听键,说:“你先跟小嫂子说话,他身体不好,找你可能真的有事。” 说完把苏月白拎了出去,对方反应不及,瞪大眼睛想推开他。 徐崇明把苏月白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看你家境也不差,就别吊死在江叙身上了,不值得,他不会看你的。” 苏月白被放开后眉心使劲的皱,嗤笑:“想说江叙找我就因为我像那个雁回,我看过不止一遍,他一点比不上我,又老又瘦,嗓子跟个破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