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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翃闻言,偏头问:“那你想到办法了?” 苏梨点头,让殷翃转过来,她对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 温热的气息吹得殷翃心头痒痒,但他更惊讶苏梨的这个计划。 苏梨依偎着他道:“大人已经帮了我很多,对付盛家父子不必你再浪费精神,大人继续一心报效朝廷,盛家那边,有大人在背后为我撑腰,我一人便能让他们鸡犬不宁。” 殷翃揉着她的脑袋道:“你这心计,怪不得常听人说蛇蝎美人,原来也是有道理的。” 苏梨仰头,忐忑地看着他:“大人会不会不喜欢我这样?” 殷翃笑道:“为何不喜?谁还没有几个心眼?挨打也不懂还手的那叫傻子。盛家父子先欺负你,你才会想办法报复他们,有我给你撑腰,你这些计策才能管用,否则你再蛇蝎,照样没有用武之地,只能任人宰割。” 苏梨喜欢他这么想,由衷感慨道:“这就是命,我上辈子一定积了很多福,这辈子才有幸遇见大人。” 为兰花、丁香渡劫时,苏梨也分别遇到了贵人,这次又有殷翃全心地信任她愿意给她撑腰,苏梨真身梨花妖刚刚修炼出人形,但苏梨已经决定了,等她帮完所有枯萎的姐妹,她每年都要去人间走动几回,多帮帮那些苦命的人,算是还了这几世得到的福运。 —— 殷翃完全支持苏梨的决定,所以他在几位人证的见证下将那一万两银票还给盛元庆时,殷翃并没有表现出对盛元庆的愤怒,不过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平时也没有给过盛元庆什么笑脸,便让盛元庆猜不透总兵大人心里在想什么。 然而这一万两是他塞给芍药的,这么大一笔银子,是芍药自己主动拿出来给殷翃看的,还是芍药没藏好,被殷翃发现了? 收钱好办事,芍药殷翃不要他的银子,这让盛元庆心中隐隐不安。 去年殷翃来盛家是想来就来,可现在他想去总兵府却没有那么容易。 过了十来日,平阳城有些生意,盛元庆让儿子盛仲常打理晋城这边的产业,他回平阳城料理老家那边的事务。 殷翃送了苏梨几个手下,苏梨派其中一个留意晋城盛家的动静,得知盛元庆走了,苏梨便叫人请盛仲常来总兵府喝茶,用的是殷翃的名义。 盛仲常收到请帖,心情十分复杂。 他想见芍药,自从芍药被殷翃占有后,盛仲常的心仿佛也被人挖走了一块儿,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十分的精神。每当入夜,他无数次幻想如果他第一次爬墙那晚成功得到了芍药,芍药必然不敢对人言,从此以后芍药便彻彻底底都是他的了。 因为得不到,所以念念不忘。 但从去年到今年一直都是父亲出面招待殷翃,是父亲将殷翃送去了芍药的院子,他只跟在父亲身边见过殷翃一次,话都没说过两句,殷翃突然请他过去喝茶,又是为了什么? 盛仲常惴惴不安,却必须赴约。 盛仲常换了一身白色锦袍,右手戴上父亲命巧匠为他打造的三枚假指,坐马车去了总兵府。 下人将盛仲常请到了客厅。 殷翃待在侧室并没有露面,只有苏梨一人坐在主位。 盛仲常进来后,带路的小厮便退下了。 盛仲常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见到了芍药,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褙子,虽然贵为总兵夫人了,头上却只插了一根玉簪,别了一朵白色的蔷薇花,娇艳脱俗,恍如人间仙子,比盛仲常印象中的芍药更美也更妩媚。 盛仲常呆呆地盯着前方的美人,直到她的目光转过他的手指,忽然拿起帕子擦拭眼角,竟然哭了。 盛仲常心中一疼,不禁上前几步,难以压抑心中的思念唤道:“你,你怎么哭了?” 苏梨一边抹眼泪一边轻轻啜泣道:“少爷,芍药从小在老太太身边伺候,尽心尽力问心无愧,唯独对不起少爷,自从少爷被我院里墙下的陷阱夹断手指无缘仕途,我便愧疚无比日夜难安,老爷不许我告诉少爷真相,但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提到那件事,盛仲常无地自容,低下头道:“你,你不必自责,是我痴心妄想咎由自取,与你无关。” 苏梨哭道:“怎么无关呢?少爷救了我的性命,让我有幸活到遇见大人那一日,我却连累了少爷。” 盛仲常诧异地抬起头:“救了你的性命?我何时救了你?” 苏梨似有难言之隐般,偏头拭泪好久,才低声道:“少爷有所不知,就在你第一次爬墙那晚,老爷先于你来了我的房中,他,他逼迫我与他苟合,我不愿意,老爷便强行将我压到床上,就在老爷要得逞的时候,少爷出现了,老爷才放了我。” 盛仲常如遭雷击,他敬重无比的父亲,那位因为他想偷名义上的婶母而责怪他的父亲,居然比他更无耻,一把年纪的居然想要强迫与他这个儿子同龄的芍药? 盛仲常还在消化这件事,苏梨继续道:“当时老爷并不知道那人是少爷,我也不知,老爷为了抓贼,故意让我住到厢房,安排哑姑哑婆住在上房,起初老爷只想在屋里设下陷阱,用迷药对付贼人,后来老爷担心迷药不管用,又让人买了一箱子兽夹摆到墙根下。我于心不忍,劝老爷换种陷阱,老爷却说,贼人敢惦记他的女人,他就是要贼人的命,竟未料到那人竟是少爷,酿成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