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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各怀心思来了总兵府。 殷翃与苏梨一起招待了父子俩。 殷翃表现地热情豪爽,苏梨小鸟依人地坐在他身边,男人们说话她只是陪客,但她的眼睛会说话,看盛仲常时充满了温和善意,对盛元庆,她却是一眼都没有看,刻意回避着什么。 盛元庆发现这一点后,心中起了疑惑。 芍药不敢看他,可以解释为怕相思难抑被殷翃瞧出端倪,但芍药为何对儿子和颜悦色?她不该恨儿子觊觎他爬墙最终连累她委身殷翃吗? “许久不见,夫人容光焕发,足见总兵府的水土更养人啊。”女人不理他,盛元庆主动搭言道。 苏梨强颜欢笑,依然没有看他。 殷翃默默观察盛元庆。 盛仲常早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善人,今日亲眼目睹父亲竟然还敢当着他与总兵大人的面出言调戏芍药,别说芍药不喜,盛仲常都看不下去了,出言道:“总兵府的水土再养人,也比不得总兵大人对姑母的一片情深,才哄得姑母笑口常开。” 苏梨听了,情意绵绵地看向殷翃,面露羞怯。 殷翃大笑道:“仲常不愧是举人,这话说的我爱听,来,咱们再喝一杯!” 盛仲常端起酒碗,与殷翃遥遥相碰。 盛元庆神色如常,心底却飘来一团阴霾。 看芍药的表现,她是伺候殷翃久了,变了心啊,怎么,看上殷翃位高权重,看上殷翃愿意娶她为妻,看上殷翃对她百般宠爱,就忘了当初是他将她从瘦马窟里解救出来,忘了当初她曾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只差最后一步? 盛元庆最恨被人背叛。 可是就在近日,芍药背叛了他,儿子居然也踩着他去讨好殷翃与那女人!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芍药以后再找机会提醒她莫要忘本,儿子是他的,盛元庆想什么时候教训就什么时候教训。 就在殷翃终于提出要给盛仲常安排一个差事时,没等盛仲常高兴拜谢,盛元庆忽然笑道:“大人美意我们父子心领了,只是盛某年近不惑,膝下只有仲常一子,还指望仲常打理生意继承祖产,再加上仲常右手已残,为官之事就算了吧。” 盛仲常惊道:“父亲,您……” 盛元庆仍然一脸笑意,揶揄儿子道:“怎么,你还想去军中试试?你忘了你的手指是怎么断的了?” 盛仲常登时心虚起来,也知道父亲是在威胁他听话。 盛仲常低下头,摆在眼前的机会被言而无信的父亲亲手断送,盛仲常恨得眼角肌肉都在颤抖。 盛元庆瞥了一眼垂眸喝茶做掩饰的苏梨,再向殷翃解释道:“去年仲常突然兴起想要去山中打猎,不想摆弄兽夹子时伤了手指,大人您想想,他这么笨,盛某如何放心他去军中当差?他自己受伤不打紧,坏了军中大事,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殷翃听了,先看向苏梨。 苏梨这才放下茶碗,小声道:“义兄说的也是,盛家的家业还要指望仲常继承,大人莫要乱搀和了。” 殷翃便道:“也罢,那仲常好好跟你爹学做生意,这事就算了。” 一锤定音,苏梨偷偷递给盛仲常一个歉疚的眼神。 盛仲常苦笑,她歉疚什么,对不起他的另有其人。 盛元庆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又喜又疑,喜的是芍药听出了他的威胁帮忙阻止儿子进军中当差了,而且殷翃竟然这么听芍药的话,疑的是芍药与儿子,怎么好像另有隐情? 第68章 宴席结束, 盛元庆、盛仲常面带微笑离开了总兵府。 回到盛家宅子, 盛元庆将盛仲常叫到了书房。 盛元庆让盛仲常先进去,他走在后面, 叫心腹下人在外面守着,盛元庆关上门,转身。 盛仲常忍了多时, 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气愤道:“父亲,你为何……” 他还没有说完,盛元庆扬手便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盛仲常被他打偏了头,白皙的俊脸上赫然多了一块儿泛红的掌印。 这是盛元庆还记得两人的父子情, 只用了三成力气,否则他一个走南闯北、高大魁梧的男人, 能把盛仲常这个清俊书生打吐血。 “枉你苦读数年圣贤书, 竟敢在外人面前扫我的颜面, 你可还知道孝字怎么写?” 在盛仲常愤怒地看过来时, 盛元庆沉着脸质问道,“我才是生你养你的爹, 怎么,殷总兵只是要送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你便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还好我当机立断坏了你的美梦,否则你真当了官,真在他面前卑微屈膝久了, 我看你连自家祖宗是谁都要忘!” 盛仲常垂下眼帘,嘴唇微微颤抖。 他终于知道父亲为何言而无信反对他去殷翃麾下当官了。 可当时的情形,父亲当着殷翃的面调戏芍药,就不怕芍药花容失色,殷翃看出端倪迁怒他们父子? 父亲还说他贪色,真正色欲熏心的人是父亲才对! 一手捂着脸,盛仲常讽刺地冷笑,盯着盛元庆道:“父亲也在乎颜面?总兵夫人容光焕发又如何,那是你一个大男人该评价的吗?父亲别忘了你只是她名义上的义兄,你就不怕总兵大人看出什么,回头收拾你?” 盛元庆眉头一皱:“我夸她貌美又怎么了?我也这般夸过别的官夫人,奉承之言而已,他能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