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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要好好养着。” 律雁走过池青道身边要出去的时候,池青道拉住他问:“我想明天启程回安南,可以吗?” 律雁看一眼池青道又看一眼君闲,“再待一天。” “好。” “而且你一受伤就倒药喝酒是怎么回事?” 池青道猛然被揭穿,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律雁就出去了,律雁不需要听他的解释,君闲需要。 “你喝酒了?” 池青道在君闲床边坐下,君闲问她,其实也不需要问,他能闻见。 在他的印象里池青道很少喝酒,难道是遇见什么难事了才需要借酒浇愁? 君闲摸摸池青道的头发,“怎么了?” 有点想哭,池青道抱住君闲的腰,将头埋进她怀里,酒意和失意都上来了,其实她只喝了一口,她喝完一口之后就开始后悔喝酒这件事。 她不应该喝酒,君闲还怀着孩子。 她好想将心中的事情都告诉君闲,但她知道君闲一定会安慰她。 她不需要安慰,安慰并不能减轻她内心的彷徨,那她需要的是什么,君闲已经将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给了她,她还能求什么。 也许是池青道沉默以对的时间太长,君闲主动开口,他慢慢顺着池青道的头发,“我都知道。” 池青道继续趴着,声音闷闷的,“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君闲笑着说:“你在害怕将我扯入这样危险的境地,又无法保全我对不对。” “你还在纠结,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是不是不应该将我接到你的身边,不如当初救我出春松楼,给我点钱,让我离京城,离纷争远远的,对不对?” “才没有,”池青道终于直起身子,对上君闲的一双含情眼,她一顿,承认道:“我又怎么会甘心放手。” 君闲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吻了池青道一下,就在池青道的眉心,“既然放不了手,那决定就是对的。” “胡说八道。”池青道慢慢摸上君闲刚刚吻她的地方。 “你不甘心放手,我总是要留在你身边的,”君闲前倾抱住池青道,两个人的心贴在一处,“你让我变成了更好的自己,刀山火海,只要与你在一起,又有何惧,我甘之如饴。” 君闲又道:“这个君闲,只是你的君闲,没有你,就不会有这个君闲。” 这个人的字字句句都直往自己心里钻,池青道抬手将君闲环住,“那好,这个池青道也是你的。” 第五十八章 闻夏容醒过来之后, 发现她被关在自家地牢里,连闻灵寒也身陷囹圄,就在她的身边。 这一切已经匪夷所思, 更加惊奇的一幕是,她的对面吊着个人,只要透过监牢的门就可以看见, 那人的双手被上面垂下来的铁索吊着,双脚也被地面上的铁索束着, 整个人高不成低不就,大概会很难受。 而且她的身上全是伤口,花白的头发盖住她的脸,已经没有了个人样子,奄奄一息, 见此情景,闻夏容心里一跳, 她居然去问闻灵寒:“那个人是谁啊,母亲呢?” 也许此时此刻, 她唯一能依仗的只有闻灵寒,她们血脉相连,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闻灵寒睁开眼睛看她,再瞧一眼吊着的那个人, 如此凄惨的一个人, 确实与那个光鲜亮丽高高在上的母亲相去甚远,闻灵寒恨得滴血,也不犹豫, 讥讽道:“不就在你面前。” 面前?闻夏容刚想要反驳她眼前哪里有人, 却突然一定, 目光又重新落到了那个被吊起来的人上面,华服已经难辨,闻夏容有点忐忑,惊呼出声:“那是母亲?” 闻灵寒轻哼一声,往后一靠,背后是冰冷的墙壁,恶寒渗进身体里,她居然道了一声:“不过活该。” 发生什么事情了?闻夏容不明白,闻灵寒一向害怕母亲,对母亲言听计从,是万不可能在母亲面前说出此等言语的,在她昏过去的一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实也不难猜,池青道既然挟持了她,就昭示殷白应该要动手了,她只是想不到母亲会败得如此难看,被池青道威胁之初,她心下彷徨,但还是相信母亲会有应对之法。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不应该会输,至少不会输得一败涂地。 闻夏容半爬半跑到牢房门口,她叫了很多声之后,闻倾木才有了点微末的反应。 她微微转了转头,幅度很小,仅仅是这样的动作,都已经牵连到她周身的伤口,伤她的人都是好手,既然不必顾忌她的性命,动起手来也不用犹豫,只管泄愤。 目光里出现一双靴子,紧接着就有人用剑尖挑起她的下巴,转而泼了桶盐水在她身上,闻倾木嘶吼一声,再没有比眼下更清醒的时候了,靴子的主人仍旧没松手,闻倾木越过重重血雾,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 池青道站在她身前,不笑,这一日里,雀安安首当其冲砍了她几刀,紧接着是闻端星,她要为明涯报仇。 有个性格古怪的男子也来过,穿着一身脏袍子,袍子上面的芍药花已经难以辨明,他动手比雀安安和闻端星都要狠,只需一刀,就让闻倾木忍耐不住,不得不叫出声来。 他没说话,闻倾木也不知道杀了他的谁,她手底下的人命太多,就算是化成鬼一个一个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想的起来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