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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棋挑了挑眉,刚要说话,贺钧潮便道:“也许是那人太喜欢哥哥了,你就收下吧。” 他看向路夕,薛云棋的眼神变了变。 路夕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直接拆了盒子。 再看见礼物的那一刻,他的嘴角缓缓扬了起来:“这个粉丝,很懂我。”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枚耳返,上面刻着他名字的缩写。 “我去,定制的!还真是用心了。”秦皓宇无不羡慕地说。 从那以后,路夕就一直戴着它。 沉寂的两年里,这个耳返似乎在告诉他,就算你所有粉丝都离开了,但我依然在。 你永远是我的巨星。 路夕的手指碰到口袋里的耳返,听见贺钧潮叫他的声音,这才从往事中抽离出来。 他呼出一口气,从侧面走上了舞台。 当他站在舞台中央的时候,整个人又开始飘忽不定,宛如泛波大海中的一叶扁舟。 有只手从背后扶住了他的肩膀,贺钧潮的声音响起:“别紧张,我陪着你。” 滔天巨浪渐渐平息下来,小舟在海面上晃来晃去。 路夕努力调整呼吸,闭上眼睛感受。 “每次站在这里的时候,你会想到什么?”贺钧潮问道。 路夕沉默了片刻,低低地开口:“十一月十号。” 那一天,UNI在大赏舞台中,出了表演事故。他从升降台上摔了下来,掉进了缝隙里。 他的肩膀颤抖起来,那天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 其实在应激反应最严重的的日子里,他几乎闭上眼就是那日的场景。 人声,机械声,救护车声。 鲜血,和他的应援色一样,炽烈而刺眼。 喧嚣,嘈杂,惹人狂躁。 “如果一定要想一件事的话,那就想着我吧,哥哥。”贺钧潮靠近他耳畔,轻轻地说道。 温热的唇瓣贴近他的耳垂,那一瞬间,所有的画面就像肥皂泡,被噗的一下戳破了。 出道以后,贺钧潮就再也没有这样叫过他。尘封多年的称呼,像一击重拳。 敏感的地方被触碰到,路夕倏然睁大眼睛,心跳骤然停止。 第24章 路夕慢慢睁大眼睛。 他活了二十年,唯二两次被人从身后戏弄,对象都是贺钧潮。 贺钧潮轻轻地拢住他的肩膀,往下按了按。 路夕终于反应过来,身体便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闪身避开了身后的人,退后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贺钧潮的手落了空,在空气中停留了几秒,才收回去。 路夕垂下眼眸道:“贺pd,玩笑开多了,就不好笑了。” 一声哥哥,换来一声贺pd。 贺钧潮的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看着他道:“我没在开玩笑。” 氛围再度陷入冰点,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路夕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直觉让他来不及多想,便索性坦白道:“我很感谢你带我来这里,但我和你一样,不喜欢跟男生过度接触。如果不是迫于生计,我也不想答应公司的要求。” 他知道,贺钧潮应当是对这种事很反感的,但他却不计前嫌地带他来适应舞台。这一点,路夕还是很感动的。 贺钧潮没说话。 只听他又道:“既然不是开玩笑,那也不用太勉强自己。我不会再骚扰你,我会向陆总说明情况的。” 说完,路夕便和他擦肩而过,走下了舞台。 贺钧潮独自站在原地,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过了许久,他才动了动,却看见地上有个东西。 修长的手指拈住那个东西,将它捡了起来。 那是一只耳返。 次日一早,八点的阳光洒满了练习室。 贺钧潮难得不用赶通告,却没有睡懒觉,而是打扮跟只开屏的孔雀似的,背着手到处乱转。 他挨个练习室视察了一圈,甚至还亲自上阵,指点了一下祁楠他们组。 vj老师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素材,跟拍跟的腿都要跑断了。 快十点的时候,他绕到了《Badguy》的练习室。 vj老师疑惑道:“pd,你刚才来过这里,不是直接跳过了吗?” 贺钧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捏在手心,没有答话。 他无聊地在门口望来望去,却没有看见路夕的身影。 乔松年练舞的时候,注意力向来很分散,一眼便发现了他。 “pd,你来了!”他惊喜地喊道,以为贺钧潮是来指导他们的。 但贺钧潮似乎不太想和他说话,走进来对着其他人道:“路夕呢?” 伍承焕说:“刚才钟导找他,把他叫到楼上去了。” “唔。”贺钧潮看了乔松年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他要是回来了,让他去休息室找我。” 伍承焕刚要说“好”,贺钧潮把手心里的耳返亮了出来,套在指尖晃来晃去,说:“昨晚他的耳返落在练习室了,让他记得来取。” 伍承焕:“……好、好的。” 待贺钧潮走后,众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乔松年说:“路哥昨天很晚才回去吧?太可怕了,pd竟然那么晚还来巡视。” “更恐怖的是,他还捡到了耳返,也就是说,他每个房间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小葵瑟瑟发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