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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潜本想再说“我错了”,可又怕包书愈真气出毛病来,于是淡定地点头承认了。 “要不是我给你说了不少话,不然人爸妈都得来教室找上你呢!” “谢谢老鸨。”陆潜顺口说,又迅速察觉出不对,硬生生把“bao”从第三声拗成了第一声。 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教室里再次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笑声。 坐陆潜前面的于辞边笑得打颤边吼了一嗓子:“老包!咱陆潜可不也晕了嘛!不能只怪他啊!” “什么?你也晕了?”包书愈疑惑地顿了下,快步走到最后排,关切地伸出手。 还没摸到他的额头,就被陆潜抬手打掉,他低声骂了句,直接踹在于辞的椅子上:“滚蛋!” “我没事。”陆潜平静地说。 可不没事嘛…… 只是晕血而已…… 这次打架也不知是力道没控制好,还是陈答壮的鼻子太脆弱,就这么见了血,最后还是于辞把他给拖回来的。 包书愈还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拿怀里的书敲了敲桌子:“你跟我出来。” “哎!好!” 到走廊上,包书愈一把揽住陆潜到肩。 他有180高,可还是比陆潜矮点,勾着他的肩膀也不那么顺畅,于是索性又放下了。 “你说说你,我对你还不好吗?”包书愈痛心疾首。 “没,您真挺好的。”陆潜说。 “我都放过你多少回了你说说!这回把你家长请来了,得好好说说你!”包书愈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背。 “不是,等会儿。”陆潜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他倒不怕请家长,能养成他现如今的脾气,大半就是溺爱引起的,从小压根没受过什么打骂。 “我爸妈都出差了啊,你打算跟他们视频通话,这么新潮?” “贫吧你就!”包书愈翻了个白眼,“你妈妈跟我说你哥会过来。” “……哥?” 陆潜是独生子,什么表哥堂哥也都没什么交情。 要能算上“哥”的,只有一个。 他还没想完,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老师,陆潜不懂事,真是麻烦你了。” 随即,他目光触及处,一双手伸过来,袖口到腕骨,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 陆潜身上松松垮垮套着校服,因为中午打架还染上几条灰黑的痕迹,袖子卷到手肘。 而站在身侧的男人着一件剪裁合身的西装,勾勒出平直的肩线,里面是单薄的白色衬衣,开了顶上一颗扣子,颈窝锁骨的凹陷在衬衣上投下阴影。 他偏头蹙眉看着陆潜,下颌线拉出一条利落的弧度。 第2章 祖宗 “你怎么……?”陆潜侧头,敲了下身侧男人的腕表。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被掴了一掌,力道不重,但不影响丢脸。 他刚要发作,后脑勺的那只手又隔着发丝,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廓。 陆潜:“……” “先听老师讲。”何彭捏着他的脑袋摆正,又压下去一个角度,看上去认错态度非常诚挚。 “……” 陆潜哦了一声,懒散地侧靠着墙,一条长腿随意地曲着,十分不正经。 何彭扫了他一眼,头疼地捏了捏鼻梁,倒没再说。 “我听他妈妈说,他在学校跟人打架?”何彭问。 包书愈本质是一个非常温柔且老好人的中年男人,否则也不会能忍陆潜到今天,他这次叫家长过来也并非真要严厉地训斥,只不过给陆潜一个警告,好让他往后收敛些,毕竟也已经高二了。 他十分温和地笑着:“是,这孩子,脑子还是挺机灵的,就是收不住自己脾气,不过您是他哥哥?” 何彭点头:“他这机灵不放在学习上有什么用。” “努努力!”包书愈咧着嘴,“还是很有希望的!我看他长相到时候艺考成绩不会差!” “那就承您吉言了,我带回去一定好好说他。”何彭扯了把陆潜的衣领。 反倒是包书愈为陆潜求起情:“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贪玩也正常,听班上同学说,陆潜今天还晕了,回家好好休息!” 陆潜:“……” 操。 何彭镜片下的目光闪过一个折角,露出点隐约的担忧,接着似乎又想起什么,戏谑道:“这崽子晕血,自作自受。” 陆潜:“………” 操!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天色已经早早沉下来了,放学铃声响过,教室里已经没人了。 陆潜走在前面,进教室拎了书包出来。 何彭等在走廊上,面对熹微的霞光,脱了黑色西装放在臂弯,只穿着白衬衫,薄薄的布料下隐现出肌肉线条。 夕阳把他的瞳色染得更浅,轮廓锋利如刃,没有陆潜那么精致,但眉眼间的英气让他看上去十分正气凌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陆潜背着书包走出教室。 “今早上刚到的。”何彭转过身,视线落在少年身上,“长高了不少。” 陆潜懒洋洋哼了声,自顾自往前走。 陆潜这个人。 就像是一株任由其生长的树。因为父母工作忙,再老一辈更是宠这个孙子,这也得益于陆潜十分讨老人喜欢,吉祥话漂亮话一串一串。 这也让他成长得十分……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