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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点声响的寂静,像是整个空气都凝固了。 郁檀笑笑,他记得眼前这只说过,自己笑起来很好看。 他努力让自己笑的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看,握着少年的指尖低头亲吻:“你说不说话就是默认,我当你答应了。” 少年的无名指多了个戒指,随后握着他手指的那只修长有力的手,也多了一个戒指。 简约又相配,的确天生一对。 郁檀起身,抱了一下沙发上的少年:“你等等我,打扰了我们的那些人需要付出代价,我很快回来。” 他替少年整理了膝盖上的薄毯,然后出门。 阿九亦步亦趋的跟,然后被留下来守在门口,免得有人打扰到里面的人。 任知非带着人守在楼下,只等郁檀一声召唤。 看到郁檀下楼,他仰面:“老板。” 被郁文和带过来的人,包括郁文和在内,全都绑在客厅里,等待发落。 听到郁檀下楼,郁文和往其中一个被绑的人身后缩了缩,他在天台上都看见了,那个胡小鱼死了...... 才二楼......怎么就摔死了呢? 郁檀......郁檀一向心狠手辣。 郁文和想起过去许多事。 以前郁良骗取郁檀的信任,然后趁郁檀睡觉的时候用藏起来的水果刀扎了郁檀一刀,从后背扎过去,扎偏了,只扎破了肺。 后来郁檀夺过刀,反手捅进了郁良的眼眶。 那时候郁檀十一岁吧...... 还有那次,大嫂放狗咬郁檀,结果那只獒犬却被郁檀连踹带咬的弄死了。 郁檀一嘴的血,吐掉了嘴里的狗耳朵,然后当着柳家来做客的人,像野兽一样咬开了那只奄奄一息的狗的脖子,狗的大血管破裂,喷了郁檀一脸的血。 郁檀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还笑了笑,牙都是红的。 当时柳家夫人就昏倒了,柳家大少爷柳栾洲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回去后发了一周的高烧。 再后来,郁檀就被送出了国。 那年他十三岁。 郁文和回忆着过去的 事,郁檀看上去又没怎么受伤,胡小鱼只是个外人,应该不至于为了个外人就要他的命吧 他心慌意乱的想,直到一双一尘不染的皮鞋停到眼前。 郁檀?! 郁文和抬头又慌忙低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还好,郁檀竟然没怎么样,只是吩咐屋子里的人都下山去,一个都不留。 再然后,郁文和就发现自己想的太乐观。 郁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刀,好像是切蛋糕用的,几乎没有刀刃,却轻而易举的扎穿了被绑着的一个人的脖子。 他一共带了八个人,天台上死了两个,现在又死了一个。 郁檀......郁檀难道想杀了所有人吗? 这么多人,他不怕坐牢吗? 郁檀不怕坐牢,活着本来就没什么意思,正好去陪那一小只。 他那么活泼的性子,要是没人陪,该有多闷。 后面的事,郁文和吓的不敢看,可是整个人都不听使唤了,只直愣愣的看着郁檀一刀一个,很快将剩下的六个人全部...... 说一刀一个不准确,有两个人是先被郁檀戳瞎了双眼,然后才一刀捅穿脖颈。 如果郁文和记性足够好的话,就会知道被弄瞎眼睛的那两个人,之前因为他的怂恿,曾跃跃欲试的想对胡小鱼做些不好的事。 不过郁文和想不了那么多了,满屋子的求饶、挣扎和痛呼由强到弱再到寂静无声。 满地的血,天花板也是红的,甚至还因为喷溅上去的血太多,又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郁文和看着几乎已经成了个血人的郁檀,牙齿咯咯的响,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后悔了,郁檀完全疯了! 简直已经不能算人,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 在那只血淋淋的手伸过来,将要碰到自己之前,郁文和崩溃大叫:“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错了,可是还有人......是有人怂恿我来......” 郁檀顿住:“说。” 在郁文和说出一个名字,并且赌咒发誓之前下的药也是从那个人手中拿来的之后,郁檀站在原地僵了几秒。 “是我的错。”他说,拎着郁文和的衣领,拽着人往二楼天台去。 到天台上,郁檀的眼珠缓缓动了动,扫过餐桌上的菜。 真是奇怪,那么激烈的打斗,桌子居然好好的,菜也完好无损,只是桌布喷了点血。 可是最珍贵的......他却已经失去了。 郁檀绕开餐桌,掐着郁文和的脖子硬生生将人上半身提出栏杆。 他满头满脸的血,连眼珠都似乎蒙着一层血雾,狰狞如失智的恶鬼,喃喃道:“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郁文和喉咙里发出“嗬嗬”声,脸色涨红濒临崩溃。 可是脖子上的那只手犹如铁铸,无论如何抓挠都挣脱不开,呼吸都不畅,更不要说求饶或者回答什么。 不过也没有人想听他说什么,只需狠狠往前一贯,他便像垃圾一样被甩了下去。 二楼大多数时候的确摔不死人。 郁文和怦的落地,剧烈的疼通让他差点没晕过去。 他感觉自己断了一条腿,爬不起来了,就拼命的用手用胳膊往前挪。 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