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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是……没有。” 这一听就不是实话,庞太师只得又问了一遍,庞昱本就不准备隐瞒,这下立刻跟竹筒倒豆子似地说了出来,临了还道:“那两个女子好可怜啊,小宝宝也好可怜,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如果包青天不能铡了这两人,儿子就去求官家!”要是姐姐也被这般暗害,他非得跟人拼命! 庞太师:…… “这等秘闻,你从何听来的?”怕不是那包黑子想要用舆情攻势吧? 庞昱乖乖回话:“今日去巽羽楼聚会,黎晴说的呀。” “黎晴?可是那黎御史家的小儿子?”庞太师有些狐疑道。 “嗯嗯,是他从黎御史那偷听来的,席间有人激他说新鲜事,若是说不出来,便要再请一顿巽羽楼,他这人一向要强,就把这事儿说了。”庞昱还是很护着小伙伴的,说完又道,“爹,你可不要泄露出去,黎御史听说打儿子很凶的,我不想黎晴挨打。” 庞太师:……就也有点想打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黎青青:危.jpg 第62章 藤条 这黎江平谁啊,督察院新上任的老狐狸头,蜀中黎家这一代的领头羊,会这么不小心在议事的时候被小儿子偷听? 这话也就骗骗他家这傻儿子,这掉了眼泪还给别人数钱,庞太师不过粗粗一想,就串联起了整件事。 他心道好你个黎江平,竟也偏向那包黑子,使了这么拐弯抹角的计谋来提醒他,可真是好算计啊。 “爹,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也被这两恶人吓到了?”庞昱看他爹脸色铁青,忍不住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道。 庞太师真是一口心头老血梗在心头,他和夫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憨憨儿子呢,可看着儿子的赤子之心,他只能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道:“没有,爹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人吓到,你放心,不用你去求官家,此案为父作为三方会审之一,定能叫那两恶人伏诛。” “当真?爹你真厉害!” 小孩子的喜怒来得快去得快,庞昱睡觉前还在害怕,但等入睡后,那睡得就跟小猪似的,枉庞太师还担心遣人看着,谁知道比他睡得还要好。 ……这也就是亲儿子哟,鸡叫三遍,天还蒙蒙亮呢,庞太师就穿戴好朝服上早朝去了。 今日不是大朝会,刚刚过了新年,朝中也没什么要事,很快就散朝了。 黎爹正执笏往外走呢,就被庞太师拦住了。 “下官拜见太师。” “老夫可不敢受黎御史这一拜,昨日一番旁敲侧击,黎御史当真好巧的心思。” 黎爹一脸迷幻,他做什么了,让庞太师对他这么阴阳怪气?这何出此言啊? 黎爹表示很无辜,就算你是当朝太师,那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但庞太师表示自己的亲亲儿子受了惊吓,可谓是有理有据地怼人。 于是两人鸡同鸭讲地呛了半天,黎爹终于回味过来了。 ——啧,又是家里儿子惹祸了。 于是,庞太师看着这位刚正不阿的同僚露出了一个相当疲惫的微笑,这微笑于他而言相当熟悉,因为往常庞昱在外惹祸后,他也是这个表情。 莫名其妙的,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就柔了下来。 收到消息带着王丞相前来劝架的包黑黑:?! 既是两人不吵了,包拯也不好再上前,毕竟他和庞太师真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有这功夫还不如找王丞相商量对策呢。 庞太师见包拯离开,也终于找回了自己拉住黎江平的初心:“黎御史,本官希望你明白,朝堂之事莫要将家眷牵扯进来,至于那包勉一案,本官又不是糊涂人,倘若他真没犯案,难道本官会因他包拯之侄的身份就胡乱定他罪吗?” 黎爹心里已经拿出四十米大刀将两个儿子摁在地上戳了,但面上还是一脸认真地装着傻:“下官惶恐,太师何出此言,太师为人一向秉公持正,自不会有因私怨胡乱判罚的时候。” 庞太师轻哼一声,拂袖离去。 黎爹送走庞太师,好容易在衙门挨到下值,那是当即提着新买的藤条就杀回了家。 “黎江平,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么粗的藤条,知常哪里受得住啊!” 黎爹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一脸委屈地冲夫人喊冤:“夫人,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今日为夫定要打得他屁股开花!” 黎望一脸柔弱地站在娘亲身后,语气带着股天然的茶味:“娘!” 黎母当即叉腰护儿子:“他做错了什么事,你好好说他几句不就行了,你也知道知常的身体,你是要打死他吗?” “他要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汴京城的天都要被他掀开了!你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 黎母扭头问大儿子:“你做了什么,怎么把你爹惹这么生气?” 黎望深谙避重就轻的话术,当即就道:“儿子只是想用舆情帮帮包公,那案子有两个十分可恶的犯人,偏偏钻了空子竟能逃脱死罪,娘你不知道,那两人为了疗伤,连害了两个孕妇,此等恶人不伏诛,简直没有天理!” “这是好事啊,黎江平,你这是犯什么轴?” 反正劝到最后,连黎錞这个苦读书的应试学子都出来了,黎爹顿时觉得自己被这个家孤立了,他太难了,顶梁柱真的太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