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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很尴尬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白如梦脸色白到吓人。 展昭是个很好的人,如果不是这般的遇见,她一定会对他动心,可是……没有如果,为了更重要的人,她谁都可以舍弃。 想到这里,白如梦硬下心肠不再看展昭,只走到一旁跟小飞叙话。 小飞却很受不了白如梦这种缠缠绵绵的眼神,忽然高声道:“姐,你可终于来看我了,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原谅什么?那当然是演戏做全套,原谅他装傻充楞让她落入风尘的事情啊。 寻常女子,只要脑子没进水,多数只会当没有这个弟弟,但白如梦是演戏,自然只能开口:“我不原谅你,又能如何呢?白家只有你我二人了,你是白家最后的血脉,我若是不管你,又如何去见九泉之下的爹娘呢!” 小飞于是动情道:“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等我出去后,就去赚钱赎你出来,然后一起回凌水,好不好?” 呸,谁要一起回凌水,白如梦心里直膈应,脸上却只能感动地点头:“好,有你这句话,姐就是去跪死在公孙大人面前,也要替你求情。” 她忍着心里的恶心抱了一下小飞,顺手将袖子里古老板给的信塞进小飞的衣襟里,然后迅速抽离,急欲奔出监牢。 却没想到她一动,隔壁就传来了展昭的声音:“白姑娘就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白如梦确实有千言万语的对不起想跟对方说,可是小飞杵在一旁,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于是她只能装作没听到,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却没想到刚一出去,就见到了那天抓走小飞、奚落于她的那个衙差。 方才进来时她还非常幸运,以为这个衙差今日不当值,免于一番社死场面,却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她刚要低头离开,却被人亮声喊住:“这不是白姑娘吗?今日是来探你那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亲弟弟小飞的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一中听呢!她好歹生得花容月貌,寻常男子见了她,多会笑脸相迎,便是她作伪证陷害展昭,展昭都没有这么刻薄,此人为何这般针对于她! 白如梦根本不想理会,蒙头就要去找公孙先生,却没想到后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终于绷不住,转头要诘问两声,却见一条陈旧的五彩绳举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白姑娘你掉的东西吗?” 白如梦一把夺过,脸上的愤怒也压了回去,干巴巴地说了谢谢。 黎望任由人将五彩绳收回去,只道:“看来我捡到了这东西的份上,白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如梦戒备道:“我与你素不相识,请恕我拒绝。” “哦,是吗?”黎望并不意外对方的拒绝,只含笑道,“这五彩绳,看褪色程度,是去年端午节系上的吧,看长度是给小孩子辟邪用的,白姑娘这般珍惜,看来这小孩子对你而言非常重要。” 白如梦心下大惊,只仓促解释道:“你看错了,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白姑娘是当我傻子吗?”黎望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试探道,“听说宫里头出来的大宫女,对女子有没有生育过,一眼就能看穿,白姑娘可要一试?” 这话,已是说得很无礼了,白姑娘却反倒掣肘起来,她没想到仅凭一条五彩绳,对方竟能想得这么深,这太可怕了:“你真的只是一个衙差吗?” 黎望并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只道:“所以,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如梦无法,只能答应下来。 黎望便引着白如梦到了一个角落里,而角落靠院墙,院墙的另一边,包公和公孙先生甚至是白玉堂都静候在这里。 “白姑娘不必害怕,此处是开封府,即便我恼恨你说假口供陷害展昭,我也不会因此杀你泄愤。”黎望轻飘飘地说着,却让白如梦更加害怕了,“我呢,说话比较直白,我观姑娘并非阴险歹毒之人,却为虎作伥,想必是受人胁迫,对吗?” 这是要命题,白如梦根本不敢回答。 “此处又没有其他人,我也不会逼迫你上公堂翻供,你只要告诉我事实,我就放你离开,怎么样?” 白如梦惊了,她已经完全确信此人根本不是衙差了,这根本不是开封府行事的风格:“你究竟是谁!假扮衙差,是为了替展昭翻案吗?” 白如梦原以为对方不会承认,却没想到:“是,我并不是开封府的衙差,却是展昭的好友,他一心为姑娘着想,你却陷害于他,当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啊。” “不,我也不想的,我是不得已的!”大概因为黎望表明了身份,白如梦终于难以抑制地松口,眼泪也从她的眼角落了下来,“求求你放过我,我下辈子一定结草衔环报答展昭,是我辜负了他的信任,对不起!” 她哭得动容,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却无损她的美貌,甚至因为梨花带雨,更加楚楚动人,少有男人受得住女子这般落泪。 “我从前,光是听说过烟花之地的女子惯会骗人,现在一见,竟果真如此。”见白如梦呼吸一窒,黎望才继续道,“你这番话,跟展昭说或许有用,但实在没必要同我说,你有难言之隐,这就是你害人的借口吗?” “那在下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我也有难言之隐,我可以现在杀了你吗?下辈子我再还你一命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