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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望见此,当即对公孙先生道:“她承认了。” 杨氏:!!!这小子耍诈!!! 这嘴要是捐给开封府该多好啊,公孙先生心里不无感叹,面上却道:“老夫人,你既然知道王春香此去凶多吉少,为何还要为她掩饰?” “可是,这孩子,老身也是没办法啊!” 白玉堂听得憋屈,已经去外头喝茶了,原本黎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准备要走,却在听到这话后,一下没忍住,多嘴道:“既是没办法,还不相信开封府,老夫人到底是求什么呢?” 杨氏语塞,这公子说话怎就这么刺人呢! 她求什么?她只是求阖家安康而已,为什么老天爷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答应她呢。 要不是时间紧迫,黎望真懒得跟这种人掰扯嘴皮子,见这老太婆还一脸犹犹豫豫、委委屈屈的表情,他当即又开了口:“如果是为了孩子,王春香这胎怀得困难,又被下了哑药又被下了剧毒之物,即便解了毒,恐怕也有损胎儿,杨家如今有这个闲钱养活他吗?” 这问题可太尖锐了,公孙先生都要出口打断了,却听到了知常接下来的这番话:“老夫人恐怕有所不知,小生在娘胎里时,母亲也因为外事惊惧怀相不稳,以至于我一生下来,大夫便说我活不过十六。” “那你……”明显是已经及冠了啊。 黎望抬头,眉宇间自带一股锐意:“就像老夫人说的那样,小生是金玉窝里长大的,能有幸活到现在,全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那数目恐怕不是您家能够承受的。” 杨氏呼吸一窒,脸上全是无奈的恍然。她虽然倔强,但也不是听不懂人话。 虽然这话很残忍,但……确实如此,春香这胎即便是安然生下来,以杨家的能力恐怕也留不住。 这太残忍了,杨氏当即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了下去。 “不过,有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您家的大儿子杨兴祖,已经在回来途中了。”黎望见人没反应,便换了个更直白的说辞,“他还活着。”就是可能身体有点儿缺陷了。 但这种时候,黎望自然没讲太明白。 “你说什么?我儿兴祖要回来了吗?他真的活着?” 杨氏当即扑了过去,所幸黎望躲了一下,才没被人扑个正着:“活着,所以王春香到底是怎么离开的,你现在能说了吧?” 杨氏喜极而泣,她也顾不得身上的尘土,也迅速忘记了这位公子刺耳的言辞,当即猛点头:“我说,我什么都说。” 杨氏要开口,公孙先生便接过了话头。 黎望见此,终于抬脚去了外面的花厅和五爷一起喝茶。 当然了,开封府是清廉衙门,这茶自然算不得多么好喝,他浅尝润了润嗓子,便放下了茶杯。 “怎么样,那老太婆说了吗?” 黎望便笑着道:“五爷不是说小生是神仙吗?既是如此,她焉能有不开口之理?” ……倒也没必要这么自吹自擂。 “说起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啊?”很难得啊,黎知常这人居然会上开封府来找他,“而且,你怎么知道五爷在开封府啊?” “唔,只需要一点点合理的推测能力。”黎望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比划了一下,然后道,“至于什么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五爷曾说过自己在鲁地有个住在海边的朋友,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个有什么好说谎的。”白玉堂有些不明就里道,“怎么,你难不成要去鲁地游学?” “小生倒是想啊,可惜最近学业繁忙,哪里能出得去。”再说冬日临近,他这身子骨,还是待在京城安生一些,“还不是巽羽楼那群食客闹的,原本鱼肉焖饭上面的海菜是够的,现在嘛,恐怕撑到下个月已是极限了。” “什么?你上架鱼饭,居然食材都没备足吗?”事关最爱的菜,五爷当即急了,“你说缺什么,五爷立刻叫人送信去鲁地,要你有什么用!连个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刚才还叫他神仙呢,现在就没半点儿卵用,五爷这脸翻的,可比翻书快多了。 “还不是五爷太能吃,就差一天三顿住在巽羽楼了。” 白玉堂:……呵。 展昭提着剑出来,就看到两人谁也不看谁的模样:“你俩怎么了?” “你问他!”五爷当即告状道。 “没工夫说这些了,杨氏方才交代,她是在王春香房内捡到的纸条,上面写让王春香孤身去茅房,有人会在那里接应她送她离开去救命,如果她不去,就等着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没命。” “纸条呢?” 展昭摇头:“被烧了,所以也无法分辨到底是谁写的。” 五爷却奇道:“不是说王春香不会写字吗,如果杨老太婆不读字条给她听,她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所以啊,人性有时候是禁不起任何推敲的。 “五爷,看破不说破,有些事情没必要这么较真。”黎望说完,又问展昭,“找到是谁接应了吗?” 开封府的守备力量,是展昭在统管,任凭是江湖高手,也不能来去自如。换句话说,只要找到这段时间进出开封府的人,就能锁定嫌疑人了。 “找到了。” “谁?” 展昭深呼吸了一下,才道:“中牟县县令顾清和的师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