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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人功名本可以入朝选官,奈何柳青平性子偏傲,家资又不丰,只能回到家乡做了教书先生。可即便是做教书先生,做得也很一般,甚至比秀才教得还要烂一些。 也大概是他为人不好,不积阴德,成亲七载也无所出,如此,他忽然想起了八年前的旧事,越想越觉得靠谱,便立刻收拾行囊到了石家村。 石永靖还是那个石永靖,居然也没续娶媳妇,柳青平打听过,那石永靖因为沈柔的事,成日里喝酒打孩子,可见是对孩子没有喜爱的,如此他所求之事,必然更好达成。 于是柳青平信心满满地上门,却遭到了石永靖的断然拒绝,甚至因为那石老太婆认出了他,举着笤帚追了他足足一里地。 个老东西,这么一把骨头了还这么强硬,活该你们石家断子绝孙! 柳青平恨恨地想,既然石家人听不懂好言好语,那他就上开封府衙找包大人替他主持公道,反正那石清是他的种,还没听说过亲儿子不能跟着亲爹的。 而且听石家村的人说,石清就在开封府中,到时候他先把人带走,谅那石家人也不知道他家乡在何处。 柳青平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啊,但包公可不是那种好忽悠的人。 “柳青平,你说你是石清的亲生父亲,你可有证据?” 这还要证据吗?那孩子是他的种,不是一眼便能辨认吗? 柳青平犹豫的刹那,衙差忽然进来说石永靖在外求见。 石永靖怎么来了?难不成是猜到他有此行动? 柳青平惊疑的刹那,石永靖已经被人引进来,朝着包公行了礼:“草民石永靖,叩见包大人。” “你来得正好,你可认得此人?” 石永靖早进来的时候,就认出了柳青平,此刻却一口否认道:“草民不认得此人。” 因不是开堂审讯,故此包公也未着官服,柳青平便大着胆子怒道:“石永靖,你个孬种!你以为你装不认得,我便没有办法了吗?石清是我的孩子,即便你再否认,这也是事实。” “你——” 这是把开封府当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 包公气得吼了一声:“你们两个如此这般,本府可不会将石清交于你二人。” 两人瞬间就哑了火。 柳青平为了孩子,狠了狠心,当即道:“启禀大人,这石永靖不能生育,那石清纵使不是小生的孩子,也不可能是他的种。此事大人找一大夫验证,便可知晓。” 包公展昭:……好家伙,公孙先生人呢?! 一般男子被污蔑不能生育,此刻早就跳起来了,可石永靖只是脸色难看,包公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见此心里已有了底。 那石清,恐怕真不是石永靖亲生的。 “石永靖,你也是个大夫,医者仁心,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府希望你好好回答。” 石永靖支支吾吾,他不愿将七年前的伤心事重新提起,可柳青平愿意啊,只要能争取到孩子,他带着孩子回去,到时山高路远,京城的事情又与他何干! 如此石永靖不想说也不成了。 “荒唐!荒唐!简直荒唐!你们两个,好歹也都读过圣贤书,竟如此行事,简直有辱斯文!” 包公气得直接骂人,他主持过大大小小那么多案子,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石家村也算是天子脚下,竟还能出这般的事情,包公气得脸更黑了。 包公如此涵养,都气成这幅模样,展昭就更气了,要不是他如今身有公差,恐怕此刻已经出剑了,此事若叫五爷知道,恐怕是提着刀就怒斩两个狗头。 如此烂人,竟还好意思来找包大人主持公道?脸呢? 展昭心下已做了决定,无论那桑夫人到底是不是石永靖的前妻,他都不准备找人来验证了,这两个男人如此丑恶,实在没必要过多纠缠。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包公气得都不想问话了,可思及那孩子的亲娘,还是按着性子诘问:“石永靖,你老实告诉本府,那沈柔落水而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永靖自然准备搪塞过去,可他根本不会掩饰自己,此刻的表现,等同于承认沈柔的死,另有原因。 “石永靖,你既是不说,石清本府便不能交于你带回。”包公说完,又看向柳青平,这也是个歪瓜裂枣,“还有你,未有证据表明,本府无法替人抉择。” 本来是准备叫石永靖前来领孩子,顺便教育一番,好叫这人收收性子,如今一看,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因为过于厌恶两人,包公直接把石柳二人赶了出去,展昭见此,却忍不住道:“大人,这二人一个人面兽心,一个枉读圣贤书,您不治他们的罪吗?” “没有苦主,没有证据,如何治罪?”包公说完,又道,“若能查出七年前沈柔如何溺死,或可治这二人的罪。” 只是……这二人若是锒铛入狱,石清那孩子就可怜了。 展昭一听,当即道:“属下定会查个清楚。” 说要查,展昭干脆微服私访去了趟石家村,可就如衙差所言,石家村的人对沈柔之死非常沉默,甚至问及孩童,也没问出什么来,只有些对沈柔的讳莫如深。 这一来一回,展昭不免也有些沮丧,难得去了黎府找朋友问策。 “好难得见展爷这般模样,可是遇上了难事?”不应该啊,最近开封府没遇上什么大案子吧,还是真如五爷猜想,展护卫红鸾星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