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页
“既是朋友,有何不能说的?” 黎望立刻祸水东引,指向狄青道:“你问问狄兄,那桑将军与他都吃了几顿酒了,可有告诉他因何事如此烦忧?” 狄青:“……没有。” “那他们是酒肉朋友,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你们就是嫌我碍事,我算是明白了!”白玉堂气嘟嘟地喝酒,却没再刨根问底。 黎望一见,便知五爷是准备私底下查案,然后悄悄惊艳展昭和他。 算了,还是速战速决吧,黎望转头问狄青:“狄兄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狄青一听这话的语气,难免忍不住道:“黎兄,你莫不是早料到我会再来?” 见黎兄没否认,他才道:“桑将军想见你,黎兄可要一见?” 第208章 流言 狄青问完,没等黎望开口回复,便继续道:“黎兄,我知以你的家世,自然得罪得起柱国将军,但桑博对他夫人尤为情深,我怕你见了他,也没有用处。” 武官和文官虽同朝为官,但脾性大不相同,狄青作为武官,最是明白这点道理。黎兄虽身有不俗的功夫,但到底病弱,能不动手,还是不要轻易动手为好。 黎望自然知道狄青这话是好意,便问:“话虽如此,难道就撒手不管了?” 狄青犹豫片刻,便道:“此事可以告诉开封府,让包公定夺。” “狄兄不是答应桑将军,不对外言说吗?” 狄青便摇头道:“可大义律法为先,若因为狄某有所隐瞒而导致他人出事,此番狄某便是助纣为虐。” 如此虽然愧对桑博,但狄青已决议这么做。 白玉堂听着这来来回回的对话,当真是听得一头雾水,原本正兀自生气呢,这会儿也忍不住开口:“你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那大头将军不吃酒,改吃牢饭了?” ……五爷,虽然人桑将军头是有点大,但也没必要给人取绰号啊,狄青忍不住扶额。 黎望便笑道:“五爷你少打岔,不是还生气嘛。” “生气归生气,倘若你被你的朋友们合伙隐瞒,你难道不会生气吗?”这也就是相处久了,他知道展昭和黎知常的脾性,若是搁旁听,五爷说不定早绝交八百遍了。 黎望想了想,也觉得非常有道理,如此便道:“你说得有道理,若有人敢这么对小生,小生自然也是要生气的。” 但生气归生气,总好过让五爷提刀砍人吧。 “你看,你自己都这么觉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黎知常,你要不稍微透露两分?”五爷这人,还是很喜欢玩猜谜游戏的,说完居然还兴致勃勃起来。 黎望见此,当即将人推远,道:“这可不行,倘若叫展昭知道了,以后小生生病喝药,岂不是没有冬瓜糖吃了。” “……你会缺那几块冬瓜糖吃?”五爷一万个不相信。 “礼轻情意重。” 好家伙,白玉堂居然有种自己被说服的感觉,于是他又气呼呼地蹲旁边琢磨查案的事情了,首先开封府是去不得的,毕竟展昭不说,其他人更不可能说了。 “狄兄。”黎望给狄青续了茶水,才道,“狄兄倒是不必做这个‘坏人’。” “为何?” “桑将军的副将杨刚常与展兄一道蹴鞠,你觉得以展兄的武功,会看不穿一个人的武功路数吗?” 狄青还未回答呢,五爷便抢答道:“那必是不可能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展昭的眼力,确实高我一筹。” 狄青一愣,竟没想到这点:“所以,黎兄你的意思是,开封府已经知道桑博深夜掳人的事情了?” 五爷:……果然这大头将军要吃牢房了。 “不错,包公恐怕已经知道,且……必然有所行动。” 本来嘛,展昭因为见过桑夫人的半块手帕,本就对桑夫人的身份有所怀疑,只是碍于没有证据,所以开封府不好上门查证。 现在好了,桑博这么一行动,简直是明晃晃地告诉开封府,你们的猜测是对啊,赶紧上将军府来找我呀。 堂堂一个柱国将军,要去为难一个乡野小孩,原本黎望还不怎么相信,现在倒是九成九确信那桑夫人就是那石永靖的前妻沈柔了。 只是沈柔,到底是怎么个溺水而亡、变成柱国将军夫人的呢? 很显然,只要解开这个谜团,那么开封府恐怕又能解决几个KPI了。 根据已有的信息汇总,石永靖不能生,又饱受亲娘的催生之苦,于是脑子昏头救了个过路烂书生求着人给他戴绿帽,沈柔不从,却被下药生下石清。 以大宋现有的律法来言,确实不好界定石永靖的罪,但若有沈柔的证词,那么柳青平一个奸污妇女的罪是逃不掉的。 宋朝的妾可以买卖,所以人身权利界定不清楚,但沈柔是石永靖的妻子,石永靖并没有权利叫沈柔做违背她意志的事情,所以如果能被确定当真下了药,也能追究二三。 但这些,都建立在沈柔愿意站出来的前提下,且有明确实证,还要赌上名声和贞洁,就是如此,还要看包公怎么判决。 就是沈柔本人愿意,黎望都建议她不要这么冲动。 所以,事情还要往下顺,沈柔明明还活着,石家村的人却统一口径对外说她溺水而亡,若是正常溺水,怎么会死后还说她是非、并且对石清如此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