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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四,你说这真的有人会买画吗?” 晏崇让想起黎兄对五爷的评价,当即道:“倘若是事出有因,五爷说不定就会买呢。”毕竟某人,可是外号散财童子的。 五爷:……呸,都被黎知常带坏了。 这汴京城中,公孙先生是熟面孔,有百姓认出他,忙侧了身形让公孙先生进来。 公孙先生一进去,便见一对姐弟跪在摊子,摊子最前面摆了一幅画,细细一看,却是一幅《火焚三义堂》的画,就像那名摊主说的那样,不论是从下笔、构图还是上色装订,都远远不值这个价钱。 若是摆在书画摊上,做搭头估计都没人要。 而在画的前面,有一行大字,写的是卖画葬母,明码标价,二十两一钱三分黄金。 这么高的价格,都能买上十副好棺材了,无怪这些街坊百姓要围拢看热闹了。 真是此时,有一年轻公子出声道:“姑娘,在下愿意相送一副薄棺替你安葬母亲,你别误会,我不图你什么,只是你这价钱实在是高,一时半会恐也卖不出去,总不好叫你母亲一直停尸吧。” 这话说得很是妥帖,若不是这年轻人率先开口,公孙先生也会说这话。 却未想到,这姑娘性情刚烈,竟是拒不接受,还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家母有交代,若是这画卖不出去,便不下葬,母亲遗训,不敢违背,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 ……好家伙,这做娘的,死了还要提这种不合理的要求,这跟儿女有仇吧?都穷到没钱下葬了,居然还想要风光大葬? 大家伙儿一听,都劝姐弟俩人死入土为安,莫要如此固执。 那姐姐一听,便收拾了摊子带着弟弟离开,公孙先生此时才发现,那弟弟心智仿佛不大全,还瘸了一条腿,看着确实是个困难人家。 “若公孙先生觉得不妥,可需要我追去瞧瞧?” 公孙先生想了想,便摇头道:“他们不是江湖人,也没犯事,又新丧了母亲,还是莫要追了。” 白玉堂本就是随口提的建议,见公孙先生拒绝,便也不再提,只道:“这会儿也快晌午了,先生还要逛吗?” 公孙先生点了点头:“你俩先去玩吧,若等下还有功夫,便去巽羽楼吃腊八粥。” 白玉堂逛了一大圈也没淘到什么好东西,早迫不及待想回去抽签王了,闻言就跟晏四回头往巽羽楼去了。 “你自己抽签王,拉着我做什么?还是说,五爷能带我进去?” 白玉堂一扬眉,道:“当然,你可瞧好了!” 晏崇让:……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到了巽羽楼门口,倒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拥堵情况发生,问了人才知道,今日巽羽楼采取的是叫号拿粥,这会儿都拿到两千来号了,叫号才不过四百出头,所以等下一锅腊八粥出锅前,会有帮工提前去附近通知某个号段的人来拿粥,毕竟取了号的人,大多不会离开巽羽楼太远。 “这法子好,倒是给京畿护卫省了心。”否则以巽羽楼受欢迎的程度,此刻彩楼前恐怕早已堵得水泄不通,用餐环境不好也就罢了,还会影响正常进出。 现在这般,也就比平日里稍微热闹一些,正常进出点菜都是没有问题的。 “应是黎知常的主意,他这人惯会偷懒,走走走,五爷带你进去吃饭。” 晏崇让一脸狐疑地看向五爷,他其实有心去柜台取个号,但很显然五爷不给他这个,甚至等五爷进了里面,还相当熟门熟路地同食客开口:“诸位放心,晏四公子今日答应了不抽签王,我便带他上楼去,不叫他戳诸位的眼。” 晏崇让:……好家伙!合着在这等着他呢! 食客们一听,也没再拦着晏四公子,毕竟人好歹也是世家之子,朝廷里担着职位呢,五爷既然出口作保,他们自然不好再拦。 “五爷,你今日可抽了签王?我们几个都没中,就看你了。” 有人一脸沮丧地开口,甚至有那抽中免单的,也是一脸地失落,毕竟能时常来巽羽楼吃饭的,没一个穷人,钱他们不缺,缺的是签王的点菜权啊。 “嗐,我昨天都想好点什么菜了,今日居然没中?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就是,昨日我还左右为难,是红烧猪肘比较好,还是蟹粉狮子头比较好,谁知道,空欢喜一场!” 晏崇让:……总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难道是因为融雪比较冷吗?! 就是五爷都有些招架不住,随口应和两句,便跟晏崇让一道上楼去了。 等进了三楼房间,两人才发现狄青和展昭居然比他们快了一步:“你俩,怎么凑一块儿了?抽过签了?” 狄青却是看向晏崇让,调侃道:“晏公子是怎么进来的?” 晏崇让:……合着,你们都知道我被针对了的事情啊?!有必要吗?我不就中过一次签王,连黎兄都没规定不让他参加! 晏四气嘟嘟地坐下,要不是舍不下新鲜出炉的八宝饭,他早就扭头离开,跟这些损友绝交了。 “黎兄呢?他竟没跟五爷你在一块儿?” 这问题,他都回答过一遍了,五爷一边给自己舀了碗汽锅鸡汤,一边道:“他想做个听话的乖孩子,正在家里休养生息呢。” …… 在场除晏崇让外,都取了号,五爷早一些,大概七百来号,狄青和展昭就排得比较后面了,一千八开外,估计等到晚间才能抽上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