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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小裘想做个什么样的?” 叶绍裘一听,当即道:“想要花花,好多花花!配花花!” 这话加密成这样,黎望就算再天才也理解不了,叶老先生见此,当即自傲道:“那小狗子叫花花,是这孩子捡回来的,你要是真会,就帮忙做个窝吧。” 他这一把老骨头,可蹲不住了。 “试试呗,总归小生今日有的是时间。”黎望说完,又道。“哦对了,今日带了改良版的药膳汤过来,应该就热在灶上,记得喝啊。” 叶青士一听,当即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榔头一丢,就去迎接药膳汤了。 等他安顿好金贵的药膳汤回来,好家伙,这还是他原先那狗啃的木板窝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黎家公子改行去做木匠了呢。” 这一朵朵小花栩栩如生的,合着这读书人的修养,用到这狗舍上,也挺相宜的。 “倒是个好主意,等回家我跟父亲提一提,就说叶老先生觉得当木匠有助于治病,您说我爹会不会答应?” ……呸,你爹只会提藤条好好教训你一顿。 一般来讲,黎某人嘴里的试试,就是很会的意思,两人耍嘴皮子的功夫,一座小巧的狗舍已经迅速竣工了,小花花装饰得不失活泼可爱,里面还垫了药童送来的旧棉絮,花花小崽一进去,就不舍得出来了。 “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叶绍裘忙着跟花花互动,黎望去洗了手坐下,叶青士就道:“伸手,让老夫给你切切脉。” 切了脉,脉象确实还不错,虽然比普通人弱上一些,但较之去岁刚来京城时,已是好了不少。 “等明年入夏,再泡一回药浴试试。” 黎望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意见的,他将袖子拢好,才道:“先生最近有空吗?” “怎么,你想介绍病患,给老夫认识?” 老先生这敏锐劲儿,真是没的说:“你这表情,老夫看得可太多了,最近隔三差五,全是来相托的,就连官家都请老夫去过三回,不过看在你今日送了药膳汤的份上,只要不是绝症,老夫都可以看看。” “倒也不是小生请托。” “那是什么?” “是开封府最近遇上了一桩奇事,展护卫见那小孩可怜,便想带来给您瞧瞧。” 叶青士听完,也觉得奇了,便没有拒绝看诊的事情。 两人闲话说着,很快就到了午时,黎某人非常顺遂地留下来蹭饭,那自如劲,就跟五爷到黎家一模一样。 “这送出去的菜,你还要蹭一碗,好意思吗?” 黎望轻呷一口,觉得非常好意思,甚至更加好喝了呢。 叶青士刚要说两句,却见自家小孙子有样学样,也这么喝了一口,叫他气也不是,说也不是,最后只得闷头吃饭了。 黎望:……啧,老人家,气性就是大。 这边某位少东家吃得非常快乐,那边巽羽楼关于新菜的讨论,却已经如火如荼了。 没办法,他们没胆子去开封府骚扰公孙先生,但集体讨论一下还是可以的。大家伙儿走南闯北,哪里没去过,总有人吃过这春日锅贴。 大家议论了一圈,还真有些期待起来。 吴中怡,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巽羽楼的。怎么说呢,一直听闻巽羽楼的消息,她也是头一遭来,没想到人这么多。 等走到二楼拐角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早知道,就是定鸿运茶楼,也不定这里了。这里的人,也太多了吧,本来还想着打包点便宜的菜回去哄哄风儿,现在却是不能够了。 吴中怡分了心,眼睛却一直在寻找昨日的大叔,所幸,这位叫方文的大叔并没有骗她。 正是这时,方文也看到了吴中怡,他忙招手唤人过来。 “银货两讫,这是画,你的买画钱呢?” 吴中怡半点儿不跟人啰嗦,坐下后也没喝水,开门见山就道。 “这个先不急,你总得让我先看看画吧。” 吴中怡便将画给了对方,反正画是母亲随便画的,根本不值钱,随便怎么看都可以。 方文接过画,其实他也是粗人,欣赏不来什么书画,他只知道“三义堂”这三个字,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消失了,没想到十年后,却还能再见到这一幕。 “画没问题,那你给钱吧。”吴中怡见此,当即催促道。 方文见此,收了画,却道:“先不急,你既要葬母,便要买棺,你一个姑娘家,总归不大方便,我今日既是做善事,便帮你将母亲下葬,你觉得如何?” 母亲说过,若有人来买画,还千方百计想见她,那就可以带人去见她。 吴中怡牢记母亲的话,脸上却几番犹豫,然后才道:“那好吧,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方文见她终于松口,心里却忽然一跳,不仅没有松一口气,甚至更加揪心了。 可这不过就是个小女孩罢了,方文见她今日孤身前来,便问:“你弟弟呢,怎么不一道带过来?这巽羽楼的菜色,可是汴京城出了名的好吃,我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定到的位置。” “他昨日晚上吹了凉风,病了,吃不得这些金贵东西。” “也称不上多金贵,巽羽楼也是有些平民吃食的。”方文说罢,招呼跑堂点了两个菜,才转头道,“这也晌午了,也该饿了,吃完饭再去厚葬你母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