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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看向大人,见大人点头,他才开口道:“那林员外样貌生得颇为俊朗,如今四十开外,却依然身形挺直,只一双眼睛有些狭长,鼻窦下有一颗痣,但不算太明显。” 吴玉贞听到最后的形容,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居然充满了凄厉之情:“哈哈哈哈哈,竟然是他!我早该想到的!” “也对,赵季堂啊,赵季堂的兄弟,可不就是他嘛!” 吴玉贞这般模样,就跟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一般,此刻她头上烧伤的伤疤,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地狰狞。 “他是谁?” 吴玉贞大笑着回答:“他是谁?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他是许仲开!” 昔日的爱侣,变成如今的灭族仇人,吴玉贞只恨自己当初识人不清,若早听父亲的话断了这份情,如今也不会沦落到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现在再一次听到这魔头的消息,吴玉贞只觉得开心极了。 她终于找到这人了,这一次她不会再错,无论是赵季堂还是许仲开,亦或者是她自己,都得死,都得替吴家一百多条人命赔账。 她终于要解脱了,吴玉贞忽然安静了下来,脸上甚至都平和了起来:“我打不过他们两人联手,你们说吧,要我做什么,才能亲手杀了这两个孽畜。” 第272章 做戏 许仲开和赵季堂为何会对吴家重拳出击,不过是“升米恩斗米仇”六个字。 当初吴承先后收养了三个孤儿,以收养时间为序,分别是段平、许仲开和赵季堂。先不说吴老先生品行如何,教徒能力是否偏颇,但教养之恩,既使其免受飘零又传授其武艺,只要是个人就会感怀恩德。 可这两人倒好,不思恩德,反而记仇无比,到最后竟趁着暗夜,将吴家一百余人灭口,此等丧尽天良之人,包公岂能容其苟活于世! “吴玉贞,本府知你报仇心切,想要手刃仇人,但你吴家百余口人,你此刻上门杀了他,不叫世人知晓他的真面目,他死后,百姓只会唾骂你,叫你死后,吴家先人还不得安生,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林家如今名声积善,你铤而走险杀上门去,你可以不管不顾自己的性命,但你的一双儿女呢?你要叫他们如何自处?” 吴玉贞已经被仇恨笼罩了整整十年,她做梦都想替父亲扫除门楣,如果只是旁人的眼光,她必然不在意,可就像包青天所说,她的一双儿女还要活下去,她不想再拖累他们了。 “如果我答应你们,你们可以保证我两个孩子的安全吗?” “当然可以,你们本就是无辜的受害者,开封府会保护每一个大宋百姓,你们自然也在其中。” 吴玉贞陷入了犹豫之中,但很快她就下定了决心,其实,她本就别无选择,既然不能靠自己手刃仇人,和开封府合作,是摆在她面前唯一可行的途径了。 “好,我答应你们,替你们去试探许仲开。” 这一边,开封府正紧锣密鼓地准备对林府重拳出击,那边林书善也有了不祥的预感,归根结底,还是邓车在应了锦毛鼠白玉堂的决斗之后,居然连同其他蛰伏汴京城的江湖人一起消失不见的事。 邓车不是初出茅庐的江湖人,他不会莫名其妙地玩消失,特别是现下有大事要做的情况下,林书善不相信这么多人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所以,要么是邓车已经死于白玉堂的刀下,要么……恐怕是失手被擒了。 若是前者还好,毕竟死人是不能开口的,可若是后者,他就需要早做打算了。 但现下凭他的能力,想要去探听江湖上的消息,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林书善思虑再三,只派人将义子林平川叫到了跟前来。 “父亲唤我,可是有事?” “确实是有一桩事,不过为父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叫你知道。” 林平川一听,当即道:“什么事?儿子想知道。” 林书善再犹豫片刻,便道:“你前番时间,同为父讲你心悦吴家女儿的事情,如今为父打听到了他二人的下落。” “什么?真的吗?儿子想知道的!”林平川一听这个,当即往前两步道。 “好好好,知晓你思慕心切了,爹也不瞒着你,他二人确实在叶老神医的府上,我托人几番打听,才知道老先生住在鼓楼附近,是御赐的宅子,鼓楼附近御赐的宅子就那么几座,具体的住址,恐怕还需你自己去找。” “儿子晓得的,父亲受累,儿子这便去找人!” 林平川躬身行完礼,忙快活地出门去,本来是准备直接去鼓楼的,但想想空着手上门不大好,便找了个下人随行,去买了些糕点礼品带上。 林书善见义子离开,心里期盼这小子能带回些消息来,毕竟从他打探到的讯息来看,近一年中,锦毛鼠白玉堂一直客居京中,和开封府的关系倒是寻常,反倒是同黎家大郎关系甚为亲密,若白玉堂比武受伤,以他和黎家大郎的关系,大概率应该在叶府治伤。 若平川此次能登门造访,应能探到些消息。 而至于其他方面,若邓车几人真的暴露了,他也只需找个替罪羔羊,毕竟林家的布置是他一手施为,而今又是“天公作美”,若无大把握,相信京中无人敢撼动林家如今的生意。 林书善想了想,便又招来心腹,派人去请方文上门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