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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斗了一会儿嘴,夏先生才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他看到良才美玉,心痒难耐,当然想要试试能不能教出一个状元来。 当年夏先生自己因为生病的缘故,名列二甲第一,让他不爽很久了。 “好吧,我会认真考虑的。这事你也不急,反正你在官学里也是教学生,传授的知识是一样的。” 因为现在收徒弟,可比现代的先生关系亲密多了,事师如事父,对待师父的一切都要谨慎慎重,所以被逐出师门,就犹如断绝父子关系,会让人怀疑弟子的品行。 奚明渊考虑的更多些,他自己当然是亲爹滤镜,咋看咋好。可别人就未必了啊,要是日后闹点什么事情出来,他夹在好友跟孩子中间难做人,所以才劝夏先生慎重考虑。 毕竟夏家是个诗书世家,家中从五代往上,就有人入仕当官,门生故旧更多,他如果开口要收弟子,排队的人能够从新州的南门排到北门。 如果以后孩子要走仕途,这样的师门能够给他很大的助力。 就是因为好处大,他才不能轻易下定决心。哎,果然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啊。 奚明渊想着想着,陷入深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夏先生已经从书房里出去,大概是休息去了吧。 什么时辰了?奚明渊一惊,抬头看天色,好像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正院里,二姑娘跟颜氏正在让大夫帮着请脉。 昭昭人呢? 奚明渊听到奚昭的房内还有动静,本来是想敲门的,结果手下一用力,门自己就开了。 房内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哎呀,马上就好!” “你弄什么鬼呢?” 奚明渊不由分说的进来,就开始自己儿子两手艰难的控住两脚,正在抠脚。他简直不忍直视,挪开眼睛。“还不好好坐直了!” “爹!”奚昭那叫一个喜出望外,“正好你来帮忙!” 帮什么忙,帮忙抠脚吗?!奚明渊胡子都要吹起来,正要继续教训他君子不欺暗室,即使独处也要谨慎的道理,才发觉儿子手里拿着一罐药膏,正在费力的往脚上抹。 奚昭自己把膝盖和手臂的伤口挑拣干净,这才去去抹脚底,结果实在够不到,扭来扭去这不是耽误功夫了吗? 奚明渊这才留心到他的手脚,又想拍一巴掌下去:“干什么不叫大夫?”非要自己逞能? 奚昭又挨了一巴掌,可怜兮兮的说:“上好药不就行了?” “万一又什么泥巴灰尘没清理干净呢?”奚明渊不由分说的重新把药膏刮下来,重新用酒水冲一遍消毒,然后再上药。 疼的奚昭哭爹喊妈,喊了两声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他狠心的爹干的吗? 手臂没什么,脚底板的确需要重新清理一遍,为了转移儿子的注意力,奚明渊开始发问,“你还记得今天过来看你的夏先生吗?” “嘶,记得啊,嘶,上回我在课后写,嘶,作业,他还单独跟我说过话。”奚昭疼的连连抽气,还不忘回答问题。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我是说教算学课时。” “那可就厉害了!”奚昭回忆平时大家对夏先生的态度,“哇,夏先生这才来了多久,已经超越王先生,成了最受欢迎的先生......而且夏先生还荣获了官学第一帅的美誉。” 奚明渊本来是想试探一下孩子对夏先生的好感度,哪知道听到一整套的赞美之词,不由得醋了, “真有那么帅?难道不是你们那群小孩子没眼光?” 奚昭特别认真的解释,“我自己要说的,爹你的五官眉眼其实比夏先生还英俊,但是夏先生气质真的出众,令人过目不忘。” 如果举个栗子,就是奚爹五官八分,气质八分,综合分十六分。但是夏先生五官七分,气质十分,综合分比较后反而高。 奚昭说完之后吐吐舌,“这算不算背后说人小话?爹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好吧,我不说。”奚明渊不爽,他才不会告诉夏先生呢,哼! “爹你问这个问题干嘛?关系到夏先生的工作?”药已经上完了,但是裹过纱布的脚塞不进鞋子,奚昭正在思考自己要怎么走路。 “咳咳,你爹我跟夏先生有那么一点关系,他才被派来问询你的事。以后你跟他多亲近。” 奚昭只觉得头皮一紧,有种班主任在后门观察同学上课的窘迫感,结结巴巴的问:“那一点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瞬间回忆起童年阴影,小学时代,学校新转来一位老师教数学,奚昭还是数学课代表,成天的打交道,他奇怪过为什么新老师那么照顾他,后来归结于他可爱啊! 然后就在家里看到了新任数学老师的身影......正在跟他爸谈笑风生,讨论学校的囧事.... 奚昭的水晶心从此碎成了八瓣。 难道今天还会有经典复刻?这种事为什么要复刻啊摔!? “哈哈,你猜?”奚明渊故意卖关子。 奚昭的八瓣心今天再次破碎,变成十六瓣。 不过大概久了久了就习惯,奚昭经过最初的窒息后恢复的比上回快,充满了破罐破摔的感觉,笑就笑吧,人生不就是你笑笑我,我笑笑你吗? 一生很短,很快就过去了。他也不能移民换个星球生活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