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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思又挪了挪, 近到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改唤道:“九哥?” 低垂着头的人终于慢慢抬首, 极轻的应了一声“嗯。” 顾言思被他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一灼, 面上红了个透, 好在黑暗的环境里根本看不清。 沈烬之出声回答了, 她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憋了半天没憋出话来。 反而醉酒的人向前靠了靠, 两人面対面, 顾言思估计两人间仅隔着半拳距离,惊得呼吸都停了。 她颤巍巍地换了称呼:“大人。” 沈烬之声音微哑,像是有些不敢确认。 “言思?” 顾言思喉间滚了滚:“是我,大人你……”她想要抬手扶他。 话未说完,她便被人死死抱着,跌进了対方怀里。沈烬之力道极大, 像是要把她揉碎了融为一体,严丝合缝, 连风都透不进去。 他的怀里极热,瞬间就将顾言思身上踏月而来秋凉染成了春日暖意,烫得顾言思心慌。她微挣了挣,対方却偏了偏头,将她抱得更紧了。 顾言思不挣了,杏眸微圆,猛地捂住了左脸。 那里……刚刚是被什么蹭到了? 温热的、柔软的、带着湿意的……唇吗? 虽然知道只是挣扎时不小心碰到的,顾言思还是羞得整个人都烧起来了,浑身发软,任由沈烬之将她抱了个满怀。 察觉到怀中人不抗拒了,沈烬之小心翼翼地将下巴放在了她肩上,轻轻唤道:“言思。” 他声音就在耳边响起,热气喷洒在耳垂上,声音像是沿着骨髓传进了心底,顾言思半边身子都麻了。 唤了这声,沈烬之便再也没有动静,顾言思红着脸任他抱着,心像是悬在了半空,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良久,她听到了沈烬之清浅绵长的呼吸声。 睡着了? “大人?” 没有动静,顾言思面上红意褪去不少,心也放了回去,不断低声喃喃:“他就是喝醉了,没别的意思,就是喝醉了而已……” 陈文在外面左等右等,除了一开始听到的东西碎裂声,便再也没听到动静了,实在不放心,迈步进去了。 月亮向西移了移,此刻沈烬之待的角落已经被月光照亮了。顾言思正半蹲着伸手去扶已经睡过去的沈烬之。 陈文跑过去,轻声道:“我来我来。” 他人高力壮,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沈烬之轻易背到了背上,同顾言思走出了这个萧瑟的小院。 走到院外有灯笼的长廊,陈文顿步细看了看脸色微红的顾言思,低声问:“顾小姐,你没事吧?” 顾言思摇摇头,看向一旁的雕花柱子。 “陈文,这府里怎么会有那么萧条的院子?”明明外面处处都看起来精致奢华。 二人慢慢地走着,低声说着话,沈烬之喝了那么多酒,完全不怕吵醒他。 “这里是按照大人曾经的家修建的,那个院子是大人的妹妹的,平日不让别人进去。” 顾言思点头,看了看沈烬之莫名显得乖巧的睡颜。 陈文早就表示过有些事情只能沈烬之愿意亲口说才会告诉她,所以她也不问了。折腾到了现在,她也累了,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陈文看出来了,対她连连道谢和致歉,叫了两个人送她回去歇息了。 昨夜折腾得太晚,雀枝便没叫顾言思,任她一觉睡到了翌日巳时中。 顾言思起来拉开门,便听到了院中有姑娘家压低的谈笑声。她打起精神扬声问:“雀枝,你在同谁说话呢?” 问完不等回话便坐到了梳妆台前,等着雀枝为她绾发。说起来也奇怪,她能学会认穴扎针,问诊开药,可无论如何怎么都梳不好发髻,连最简单挽上也不一会儿就散下来。 片刻后有人掀帘而入,顾言思唤道:“雀枝,先把热水放着,我想先绾发。” 没等到雀枝的回答,却听到了赵挽月含笑的声音。 “言思,你昨夜做什么去了?怎的睡到这个时辰才醒?” 系统也问道:“対啊宿主,你趁我睡着干什么去了?” 顾言思回头看着赵挽月,听她问话便知道雀枝没说什么,昨夜之事她也不好讲出来,只笑道:“没做什么,就是犯懒。你怎么过来也不叫醒我?” 赵挽月在她身后坐下,温声道:“你既然回京了,怎么也该去见月楼看看成果啊,昨日你说要歇息一天,我便没来扰你,今日你可不能再犯懒了,随我去看看吧。” 她知道顾言思不会绾发,伸手去为她梳发,顾言思也任由她动作,闻言点了点头。 赵挽月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轻拍了拍她的头道:“怎么还没睡醒……咦,你饮酒了?” 她纤长的手指挑起顾言思的发,奇道:“你不是不会饮酒吗?” 顾言思:……她昨夜去见了沈烬之那个醉鬼,回来太晚就没有再梳洗一遍。想到这酒气怎么染上的,她耳根悄悄红了红。 装作毫不在意地把赵挽月手中的发拉下来,顾言思随意道:“没饮酒,昨夜不小心撞到了腰,用药酒揉了揉,可能不小心沾了些在头发上。别梳了,先洗一下再梳。” 说撞到手脚,赵挽月肯定会担心地要看看,但撞到腰她就不会要求看了。果然,赵挽月只心疼地叮嘱道:“往后小心些,撞到多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