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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第144节

    谁知半夜忽然被拍门声惊醒。

    顾诚大概是醉糊涂了,贴着门喊,“善善,你开门!你是嫌弃我了吗?”

    “善善,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刚成亲就不要我了啊。现在全临安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不能始乱终弃!”

    外头传来哄笑声,顾家的人别人家的没走的宾客,都挤在门口看热闹。

    “善善,我可告诉你,你的名字现在都进了我顾家族谱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顾老太太捏着额角,丢脸呐!

    房门大开,顾诚人高马大的杵在那,模糊中看清眼前人,吵吵闹闹的声音戛然而止,忽而一笑,像个傻子,两只胳膊一张就倒了过去。

    惊得众人尖叫连连,这么个高大的男人压过去还不将娇小的妻子给撞倒砸着后脑壳。

    出乎所有人意料,那么个小小弱弱的新娘子竟然将他给稳稳接住了。只是顾诚的腿太长了,少不得要半曲着。

    他双手一合,将她抱住,嘿嘿笑,“抓住你了。”

    众人忙上手来扶他,却怎么都扯不开他了。

    顾诚就闹了起来,“善善,她们想分开我们,你给我打她们。”

    一众女眷:这,这还是个男人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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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婚后日常1

    顾诚酒量好,又有很好的教养,从来没在人前真正醉过酒。

    他一直都知道喝酒误事的道理,总能在微醺之时及时止住,若遇长者敬酒或者平辈哄闹的厉害,实在推辞不住,就会暗暗耍一些小心眼。

    因此偶有人看到顾世子醉酒,都是很体面的昏睡不醒。

    今日他大婚,他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真诚,但凡有一点点虚假,他心里上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况且别人家新郎官还想着入洞房,留着精神办事,他没这样的后顾之忧,连书房的床都铺好了。而同僚好友们又坏心眼的卯足了劲的灌他酒,嘻嘻哈哈的让他入不了洞房。顾诚今日高兴是真高兴,照单全收。喝到最后钻了桌肚,酒席也散了。

    顾夫人心里还挺不得劲的,按照顾诚之前的交代,吩咐人将他往书房送。

    就没听说过洞房花烛,新人分开睡的。新郎官醉成这样,合该新娘子照顾呀。若不然娶了妻和没娶妻又有什么分别?

    谁知半道上顾诚自己变了挂,人是醉糊涂了,说话倒是清楚,“你们要把我送哪去?

    嗯?我不去书房!我要去善善那!你们休想把我们分开。”而后挥开众人,又东倒西歪的往新房去。

    银烛画屏频频往顾夫人看,请她示下。

    顾夫人心想:“这才对嘛。”做父母的就没有哪个不希望子女婚姻幸福和和美美的。她总担心儿子用情至深,伤人伤己。她长到这个年纪,总比小年轻见多识广,见过也听过那些用情至深不得善终的例子。儿子在婚前就跟她深聊过,因为她自从发现善善不是那种简单的女孩子后,就不自觉地有些疏远隔阂。这个她控制不了自己,不过怎么说呢,侧面也说明顾夫人不是那等心思深沉的人。她没有坏心眼,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人或事有天然的畏惧心也是人之常情。

    顾诚并不指望母亲像以前那样心无芥蒂的宠着善善,毕竟善善现在也和以前表现的不一样了,他一直希望善善能做她自己,即便真实的她是冷酷无情的。

    顾夫人也将自己的顾虑说了,“人的欲.望总是无限的,你现在说的好,只要这辈子能陪着她,照顾她,你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你真的能说到做到吗?你敢说你嘴里这样说,心里就没抱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打算?但凡你心里有一点这样的想法,终究会伤人伤己。因为感情这种事,并不是你付出就会有回报。有些人就是铁石心肠,你怎么办?”

    顾诚被母亲说的心头一凉,半晌无言。

    顾夫人说:“你真以为我对善善不似先前热情,是因为我怕她?我是怕感情错付啊。有付出没有回应,或者回应的都是虚情假意,谁人不怕?”

    “不过现在我想清楚了,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我是长辈,哪个做爹娘的疼爱子女就想着回报了?父母子女,只要孩子过的好过的幸福,我们就满足了。但是,儿子啊,你怎么办?”

    连续俩个“怎么办”砸得顾诚有些头晕眼花。

    他感到心里一阵阵抽抽的疼,明明是他来找母亲想给她做思想工作的,没想到反被她捅了心窝子。

    没报过幻想,怎么可能?

    “那我便在伤到她之前放她离开。”他笑了起来,语气无比洒脱。

    从他被丢在地穴,到他回到临安,整整三个多月,他有充足的时间想清楚。他的感情基石就是建立在“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之上,如果这点都没想清楚就贸然求亲,他和那些一时脑热就横冲直撞瞎做决定的混小子有什么区别!

    酒精摧毁了人的伪装,像是脱掉一层层外衣,露出真实的自我。这也是顾诚事先没有预料到的。

    往新房跑的路中,又遇到了跟他一样酩酊大醉又吵着闹着要来闹洞房的诸位仁兄,各家的夫人们又拖着拽着念叨着。

    又喜庆又热闹,还混乱不堪。

    顾诚扑进叶善怀里的时候,有瞬间醒了神。

    他说:“对不起,喝多了。”他想,没熏到善善吧?我怎么在这?我该去书房。

    他勉强起了身,看到身后大片的重影,忽然一张手臂,悉数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一片哄笑热闹中,众人都退了出去,也没有谁故意为难,有人“嘘”出声,又被捂住了嘴。

    顾诚回头看,脑子又不清醒了,他说:“善善,你怎么还没梳妆?来!”

    叶善被他牵着手,不明所以。

    顾诚竟然走的还很稳,双手扶住她的肩,将她按到梳妆台旁,然后一下下的给她梳头发,嘴里念念有词。

    他本就音色很好,醉酒后透着一股慵懒的感觉,更显沙哑低沉,还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日吉时良,天地开张。今日新娘,妆前梳妆。一梳梳到尾,二梳夫妻同心……”

    “三梳白发齐眉,四梳……唔……”他不知因何缘故顿了下,本应是“儿孙满堂”直接跳到“长寿高官。”

    门外,老太太送走了宾客,看到听房的银烛和映红在捂嘴笑。

    晋国虽有听房的传统,但顾家老太太可没有偷窥人隐私的癖好。她担心的是新娘子会把新郎官从屋里扔出来。

    旁人都道是新娘子高攀了顾家,只有顾家人心里清楚,这是他们家傻小子“剃头挑子一头热”硬求来的亲事。

    顾夫人都没功夫管同样醉得不省人事的丈夫了,也缩腰塌肩的偷偷从门缝往里张望。

    顾诚倒是手巧,看样子像是偷偷练过,将叶善披散的头发又悉数盘好,戴上了头冠。

    走起路来脚步晃动,身子前后左右的摇摆,手却稳得很。

    “真好看,”他露出一个蠢得叫顾夫人心梗的傻笑,又一件件的帮叶善将脱去的嫁衣给叶善穿上。

    顾夫人都快吐血了,心里直骂。

    最后蹲在地上给她穿鞋子。

    等她穿好了鞋,顾诚又跟体力不支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没响动。

    屋内屋外同时没了声响,时间就跟静止了似的。

    直到叶善伸出一只手,刚要摸上他的头,他就跟忽然惊醒了似的,一下子将她拦腰抱起,高声道:“娶媳妇啰!”

    随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抱着叶善绕着屋内的圆桌一圈圈的走,也不知走了多少圈,就跟不知疲倦似的。

    叶善被放下来的时候,脸有没有绿屋外的人不知道,反正老太太看着头都快晕了。字面意思,真晕。

    顾夫人捏着帕子,绞紧了,她害怕叶善会把顾诚一脚踹出来。

    这小子也太会折腾人了。

    然后,又跟情景复制似的,他又按住叶善跟他行了跪拜大礼。嘴里抑扬顿挫,比那唱祝词的司仪还要能说会道。

    这一番下来,不知不觉就过去一个时辰了。

    老太太打着哈欠,撑不住了,她点了下泼猴儿说:“你家少爷要是被扔出来了,也别叫我了啊。”该!

    她老人家先睡了,屋内,顾诚还在可着劲作妖。

    映红说:“我现在忽然觉得少夫人提前睡一觉真有先见之明。”

    银烛:“咱们少爷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这么会折腾人啊。”

    顾夫人透过门窗的隙缝只盯着叶善的表情看,一言不发。

    顾诚大概是打定了主意将成亲的步骤再演绎一番,直到将叶善送入了洞房,又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交杯酒。

    席面早就被银烛收了。因为少爷说了,不给折腾善善,让她吃饱喝足就让她睡了,交杯酒什么的,不必等他。

    顾诚找不到交杯酒,开始发脾气,嚷嚷着喊人。

    银烛就要应声,被顾夫人拉了把。

    片刻后,叶善起身,面上是疲惫的无奈,拉了下他的手,将他的手团了一下,说:“不是在这吗?”

    哄得他竟然信了。

    于是顾诚又假模假样的和她虚握拳头饮了交杯酒。

    看到这,顾夫人忽然无声的笑了下,像是心里头有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她起身,将一干打着哈欠看热闹的丫鬟小厮们都撵走了。

    顾夫人想,虽然不爱,但能信守承诺将伴侣照顾好,这就比很多人都强了。

    **

    次日快到午时,顾诚才从昏睡中醒来,宿醉的头疼让他闭着眼还趴在床上不想动。

    随着知觉恢复,他感到身下不正常的柔软还有温热。

    他疑惑的睁开了一条眼缝,正好对上一双乌溜溜圆的眼睛,应是早就醒了,大概是不忍心吵醒他才一动没动。

    顾诚迟钝的脑子慢了一秒,又在陡然间像被猛地敲了一榔头,彻底惊醒了。

    他手忙脚乱的爬起身,“你怎么在这?”

    随即,二人同时头皮一疼。

    顾诚断片的记忆回笼少许,正是他昨夜绑着二人头发,胡乱打了个死结。

    照着新婚的规矩,结发为夫妻。

    叶善稳得很,只眉头皱了下。顾诚慌忙俯下身,心里越是着急反而越手忙脚乱解不开了。一不小心,还扯的头皮疼。

    “柜子里有剪刀。”叶善这般说着,侧着翻了个身,抽出床头柜,干脆利落的剪下那一团。

    顾诚眼疾手快,握在掌心,“别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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