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第155节
突兀的笑声阴森瘆人,杜渐慢慢的抬起那只断手,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想的你心肝儿都跟着发疼。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再见到你?我想啊想,想得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了一个很像你的女孩,我把她掳了回去……” “啊……滋味真是美妙啊!”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唇角。 要么说处男单纯呢,顾诚单知道杜渐后宅的女人有些像叶善,第一眼看去时心里古古怪怪。却压根没意识到他还存了这样龌龊的心思!顾诚当即脸就气绿了,拔地而起,以拳为锤朝杜渐狠狠砸去! 巨大的气劲携风而去,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势必要将杜渐的脸砸出一个窟窿! 杜渐的护卫又岂是平庸之辈,迅速做出反应,布阵成墙,一翻激烈的打斗。 内功气劲掀起衣袍,叶善陷在漩涡中不为所动,发丝飞扬,脸色沉静,目光明澈。杜渐嘴角的笑容不自觉收敛,面上轻辱调.戏的神色渐渐消散,眉头越皱越紧,眼中凝出愤恨,鼻孔喷气,露出牙齿,像是野兽在无能狂怒。 顾诚将叶善护的密不透风,就算是死扛,他也不会让杜渐抓到叶善,况且叶善本就不是善茬。 “你赶紧走!”间隙,顾诚急切道。他额上冒了冷汗,动作也有所凝滞。 忽然,异变突生,顾诚本有以一挡百之勇。就算此刻面对高手围杀,以一敌十,尚游刃有余,却在某个瞬间,握住兵器的右手忽然没了力气。“当”一声,兵刃滚落,一柄长矛直刺过来,他右身一侧,避开这致命一击,颧骨处划出一道血痕。与此同时,后心又挨了一掌。霎那的失控,顾诚迅速调整自己,顺着这股力道抓住长矛,猛的一拽,正好前者同偷袭他的人撞向一处,扎了个对穿。 杜渐却在这时做了个手势,近侍吹响号角。围杀顾诚的死士纷纷后撤,让出一片空地,仍成围堵之势。 顾诚握了下右手,感到一阵阵麻痹,抬起左手,本能的往叶善身侧一站,将她护住。不经意间目光落在小娃儿的尸体上,方才打斗中也没注意,不知谁踩到了他,胸骨处有明显的凹陷。顾诚眼中一阵刺痛,愤怒、自责让他心中翻江倒海,很不好受。 天彻底暗了下来,官兵点燃火把,四周照的亮如白昼。 杜渐笑呵呵道:“你感觉到了吧?顾诚你中毒了。三个时辰内没有解药,毒血逆行,浸入心肝,到时候大罗真仙也救不了你。” 顾诚偏头看了叶善一眼,小声安慰,“我没事,别听他胡说。”他脸上有刀伤,嘴角有血渍,天生的冷白肤色,英气而精致的五官,火光映照下。叶善没来由觉得,还挺好看。 叶善抬手,擦了下他的嘴角,“我知道。” 看二人如此恩爱,杜渐眼中闪过报复的恨意,危险的笑意更深了,“我说了,三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他会死。但是我的毒可不是简单的要了他的命,毒药会顺着血液蔓延,从手到胳膊再到半个身子,僵直麻痹,如万蚁吞噬,越迟饮下解药,对身体的损害最大。就算你勉强救了他的命,将来落下残疾,他也就废了。” 顾诚看到他先前被杜渐所伤的右手皮肉外翻处肤色发青发黑,整个手掌都开始僵硬发麻,连握拳都困难。果然是中毒的征兆。 杜渐长篇大论说完,见叶善没反应,不满道:“我就直说了,美人儿,要是你甘愿,留下来陪我,我就放了他……” “放屁!”顾诚怒不可遏。 杜渐顿了下,面上笑意加大,别人越恨他,他越高兴,“美人儿,你俩不是夫妻吗?不是真心相爱吗?我知道你手段了得,我不会对你用强,只要你乖乖听话,跟了我……” 顾诚听不下去了,正要出手,被叶善一把握住手腕。他不由身形一顿,神情凝重的看向她。 杜渐见此情形,只觉一切尽在掌握,心内陡然生出一股素然无味的情绪,人类果然是天下最残忍也是最好控制的生物,只要找准她的弱点。 他一直记得她砍下自己手掌那一刻的冷漠,她眼神冰冷没有温度,看他像看一件死物。此后,他一直噩梦缠身。忽然有一晚,他在噩梦中泄了身,极致的恐惧伴随极致的快感,他骤然发现自己爱死了这样的感觉。 他自以为爱上了这个女人,这个弄残他,和他一样冰冷无情的女人。他原以为他们是一样的人,他渴望她。越得不到越渴望,在幻想中加深这种感觉。 直到他偶然抓到一个奴隶,那人告诉他叶善和清风山庄的关系。说他要是想报复叶善可以寻机抓了清风山的谁谁谁,她一定会自投罗网。 所有人都知道杜渐恨极了叶善。无能的狂怒只能让他通过寻找与她相似的女人折辱。男人的那点心思罢了,很多人都自以为多少有些懂杜渐。 起初,听了那些话,杜渐心里是不快的,他心里认定叶善和自己是一样的人,心肠是铁石铸成的,这样的人随便因为一些旧识就被摆弄要挟,人性的弱点,让他感到厌烦。 不过他又十分的感兴趣,想试一试,是否真如那人所言。 他就是这样的疯子,筹谋布置,不发疯的时候,他在领军作战方面还是很有头脑的,若不然,他也不可能以卑微的身份一路坐上摄政王,斩尽梁国宗亲,将亲侄儿推上皇帝的宝座。 谢无苔和许白并不是在清风山庄被掳,经过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山庄铜墙铁壁一般。不过谢无苔聪明人,也知拥兵自重的道理,无官无职,又养了大批的草莽好汉,迟早会遭官府忌惮。 他们不想给大娘子惹麻烦,又道如今大娘子嫁入高门,山庄有了依仗。便主动将早先囤积的铁器交了出去。这些都是当着顾诚的面办的,那次顾诚陪叶善回山庄。谢无苔将想法同叶善说了,叶善是懒得管这些的。谢无苔心中有数,大娘子不阻止,那自己就能做主拿主意。 因为先头山庄几个当家人已经协商过,统一了意见。谢无苔便带着顾诚看了兵器库。当时顾诚差点惊掉了眼珠子。面上只做镇定。 顾诚曾做大统领领兵十万,与官府相比,山庄这些储备实算不得什么。但是放眼民间,又有哪个江湖势力有这样庞大的武器储备,这简直是要造反的节奏。 顾诚代军部收缴了这些武器,陆续将这些兵器分发到周边州郡,皇帝知道后,龙心大悦,又是一番赏赐。为此,云州城由知府主持随便捏了个名目,还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庆典。 这些都是之前的事了,这些年来,晋梁两国相安无事,谁也没想到梁国人会偷袭清风山庄。 道理也好懂。 山庄毕竟是在山上,道路险阻,易守难攻。 再说了,攻打云州城门,不比爬山绕圈圈好打。清风山那么大,又有多少人知道山庄具体建在哪?正规军爬那么高的山,就为了抓几个草莽?这不摘芝麻丢西瓜,脑子有坑嘛! 具体怎么抓的,这里就不赘述了。 总之,杜渐一番出其不意,将人抓了后,又放了一把火。连夜又跑了回去,中途折损不少精英将士,却不是与人厮杀丧命,而是被毒蛇毒虫叮咬,或是不慎摔落山崖而死。想来,死得也冤。 杜渐当时疲于奔命往回跑,人困马乏,回了王府后,没心情折腾谢无苔他们,只命人将他们关押,不叫他们死了。一众人等侥幸没受皮肉之苦。 言归正传,且说杜渐此刻紧盯着叶善,见她似是被要挟了,又想起她是为了那些贱民才被骗到这,心中不屑,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能拿下她,享受凌.辱她的快乐,顿时激动的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 “美人儿,留给你思考的时间不多了。”杜渐情不自禁伸长了脖子,眼珠子激动的凸出。他本身长的不错,奈何心性太差,更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好的呀,”她转过脸看他。 杜渐一愣。 顾诚亦狠狠愣住了,意料之外,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们夫妻这几年真的感情很好。 顾诚是个感情丰沛之人,一时情绪上涌,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叶善眼角余光扫到他,明明那么大的个子,长的结实又挺拔,一张战损的俊美容颜像是易碎的玻璃器皿,莫名勾的人心头一跳。叶善一直都知道顾诚长的好,却是头一次忍不住想亲他,就……想安慰安慰他,让他不要哭了,怪可怜的。 她是行动派,这么想就这么做了。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 周围呼吸一窒,似乎连火把都停止了随风摇曳。 顾诚一直同杜渐怒目而视,强烈的情绪压在眼底,浑身紧绷处于戒备状态,叶善拉他,他也只以为她有话同自己说。耳朵还微微侧偏。 柔软的唇迎上来,顾诚措不及防,怔住了。 他一愣,压在眼底的感情就化成泪珠砸在了她的脸上,怪烫的。 顾诚又羞耻又无奈,猛眨眼睛,扭过头,“你干什么?干什么?”语无伦次,耳朵先红了。 杜渐见惯了生离死别,他亲手造下的杀孽不计其数,像这种依依不舍的场景,也是见惯怪不怪,但大庭广众之下来个吻别的…… “艹!”杜渐大骂。 叶善却一个转身,朝他奔来,疾如风。 杜渐一看来势汹汹呀!早就知道她不可能轻易就范,血脉又开始躁动兴奋起来,左右护卫虽然被刚才的一幕有雷的没有反应过来的,但也有迅捷敏锐者,纷纷举刀迎战。 一人更快更来势凶猛的冲到了叶善的前面。 不是顾诚还有谁! 只眨眼间,杜渐已先发制人同顾诚交上了手。二人全神贯注,一人残忍嗜血,一人视死如归。 “哎呀……”混乱之中,这一声呼喊轻易淹没在嘈杂纷乱中。 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 等俩个男人交手几回合,二人又几乎心有灵犀般察觉到了不对劲。 杜渐四下一搜寻,“她人呢?” 顾诚茫然四顾。 这时已有几人离开此处,朝黑暗中跑去。 一人愤慨道:“跑了!那个狡猾的女人抢了我们的马跑了!” 头也不回,绝尘而去! 二人同时一愣。 杜渐不可置信的看向顾诚。 顾诚有一刻是懵的。 啊,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不是第一次被抛下了。 杜渐忽然没了动手的心思。嘲讽般的大笑起来,“女人,啧!” 顾诚恼羞,顾不上心痛,“我们夫妻的事,你管得着吗?” 杜渐都有些同情他了,呵呵,果然,感情在生死面前,一文不值! 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他嘛!杜渐整个人哆嗦了下,舒爽刺激的感觉让他整个人一激灵,眼神亢奋,血脉奋张。 他要得到这个女人。 不再搭理顾诚,一面下命令:“杀了他!”一面上马,带着一队人急追而去。 顾诚上前拦截,又被死士缠住,拼杀在一起。 生死关头由不得多想,只全神贯注杀敌,这对顾诚来说,或许是个好事。 对于重感情的人来说,伤人心远比伤人身要狠的多。 等他杀灭围剿他的人,已狼狈不堪,负伤,中毒,让他摇摇欲坠。 他担心叶善安危,不敢耽搁,咬牙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卡了很久,终于找到思路,知道怎么结局了。 挖个坑埋了自己,这就是没大纲裸奔的下场。 第139章、求生盼死一念间 追踪的过程中遇到杜渐分散搜寻的护卫,又是几番厮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毒伤不断的加重,人也渐渐的昏沉起来。走了这么久都没发现异常,善善应该顺利逃脱了吧? 那就……太好了。 顾诚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摔倒在地。他喘息了几口,勉强翻过身,仰躺在地。 月亮从茂密的枝叶中射出一轮清华,形似玉盘。 他一直都是生命力旺盛,不到最后绝不服输不绝望的性子,若不然,他也不可能数度绝处逢生。顽强到底似乎是镌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可是今次,也不知是怎么了,心里某处空落落的,总也提不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