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在床上的戰力是零

    那么大一个磐蛇居然还只是个孩子！？

    如果整隻盘起来，完全可以堆成一座山丘的──小宝宝。

    妈呀孩子发育得真好。

    「汕州的水土还真是养人……呃、养蛇。」

    苍希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的……除了汕州外，水族也有很多地方可以玩，首都澕京更多得是不容错过的好东西。」

    不晓得是不是达亚尔带她出来一趟刺激到苍希，这人居然已经开始预订她下次出门的假期了。

    「澕京能够安排的保护措施和院子差不了多少，璃璃去那边久待也没问题，房间绝对够所有人每天换着住。」

    ……不是啊，你真打算把整个院子搬过去吗！？

    住个几天就算了，如果要艾森特一天到晚往水族首都跑，殷璃觉得这位皇子殿下绝对会掀屋顶的好吗？

    在两人间聊间，磐蛇的第一阶段分析报告也已经出来了。

    监测人员把磐蛇研究了一圈，最后跟当初评估的没有太大区别。

    殷璃把牠体内大量闇元素取走后，磐蛇身体状况明显好转，按照目前的方式再重复执行几次，估计就能让牠体内的元素恢復平衡，能够藉着自身强大的生命力开始自我修復。

    前来报告的人掩不住神情间的喜色，这个消息也让在场所有人精神一振。

    唯一不那么开心的是达亚尔，因为风族境内刚爆发了一股小魔潮，他被紧急拉回去救场。

    这人刚想找殷璃讨个拍拍再离开，却没想到少女主动牵起他的手，让达亚尔一阵惊喜。

    可殷璃只是把钱袋拍在他手上，思考一会后，又把伊瑟给她的一些常备药也拿了一份给对方，嘱咐达亚尔注意安全。

    他沉默了几秒鐘，随后将手掌贴在少女嘴上，又贴到自己脸上，随后委屈地跟她道别。

    「……璃璃要想我喔。」

    传送阵的白光亮起又暗去，殷璃原地思考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看来这傢伙多少被揍乖了，知道随便动手动脚她会生气……

    达亚尔离开后，计画还是继续进行。只是洞内通风的效率没之前那么高了，殷璃只好分心找其他事做，以降低抽取闇元素的速度。

    于是苍希教她下棋。

    这种棋跟她知道的象棋或将棋有点类似，但吃棋不完全靠走位，还需要计算彼此的筹码，整体难度提高不少。

    殷璃的注意力因此被分走大半，逸散在溶洞内闇元素的浓度，也就稳定保持在安全值以下。

    在场的风族人松口气，但脸也丢得差不多了，可谁叫他们境内叁不五时闹魔潮，人手不足已经几乎是常态。

    于是接下来整整两天，整个治疗团队都是机械式作业。开工、休息、评估，然后再次上工开啟下一个轮回。

    重复单纯的事情做起来其实挺无聊，但苍希陪了她两天，殷璃也整整下了两天棋，新手入门正是最觉得有趣的时候，如此也打发了大部分的时间。

    殷璃对规则学得还算快，而苍希从头到尾，则都是大人陪小孩学步的间适态度。

    他执棋的时候气质尤其沉稳厚实，像是天生就该运筹帷幄的人。

    殷璃就算只是初学，也没想刻意看低自己，却已经感觉到在棋盘上大概永远都赢不了他。

    他让子让得完全不着痕跡，殷璃常常一恍神后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扳回了局面，有次甚至以一子之差赢了对方，不论哪场对弈看上去都无比自然流畅。

    也正是这样，才让人了解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有多大。

    结果就是在小输了数场，之后又赢了第二次时，殷璃完全丧失了继续下棋的兴致。

    苍希能理解她的心情，因为他自己小时候也被父王这样虐过。

    所以他只是笑着收起棋子，说殷璃下次去澕京，可以找棋逢敌手的对象来下。

    他看着一边沮丧，一边在手里搓着颗闇元素小球，与此同时也没停下给磐蛇抽取闇元素的殷璃，敛下眼神淡淡地总结。

    「输棋或赢棋也不代表什么，就只不过是……每个人天赋不同罢了。」

    眼前的少女睁一双乾净明澈的眸子，对他这番话的意思好像似懂非懂。

    于是苍希对着空白棋盘又落下一子，自己跟自己对弈起来。

    有些人事物的强大，不论那是天赋、强运或无可阻挡的趋势，都不是运筹帷幄能够抗衡的。

    善于谋算的人，也不过都是试图乘上这些风浪，同时努力让自己不被淹没罢了。

    又一子落在棋盘中，在广阔的洞穴里盪起细小的回音。

        

    对于磐蛇的治疗，在整整两天的连续作业后终于告一段落。而一群苦修多年的专业术师，被个法术菜鸟将尊严踩在地上摩擦了两天的酷刑，也同时宣告结束。

    负责监测和分析的人员给出的结果十分喜人。

    报告的最终负责人信誓旦旦地表示，在他有生之年磐蛇如果没有醒过来，自己的头就砍下来给大家当球踢。

    虽然殷璃觉得这保证哪里怪怪的，可治疗团队所有人都非常高兴。

    说实话，连苍希都不太确定，这些人是喜于磐蛇恢復健康，还是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再被一个年轻小女生虐待自尊。

    眾人在洞里待了整整两天，连殷璃都只有晚上回了一趟旅馆过夜，如今走出来看见灿烂的夕阳，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站在洞口看了一会天上的云霞，接着才往外走出去，却在这时感觉到一阵头晕，又过两秒后，发现好像是地震。

    殷璃转头还没说话，就见苍希走到旁边，牵着她慢慢往下走。

    「磐蛇的恢復速度真的比预想快得多，牠的心脏原本久久才跳动一次，现在却已经恢復到正常频率的叁分之一。」

    ……你说这是牠的心跳！？

    很好，她算是服了这个小宝宝。

    回到旅店之后，松懈下来的殷璃倒头就睡。

    她在实际操作时没感觉，整件事情搞定后，才发现自己也累积了不少精神和身体上的疲惫，看到床像是收到关机讯号，整个人睡得不省人事。

    等她再次醒来，窗外又是一片黑，殷璃这时才稍微反省了下，她这几天的作息似乎都不太正常……

    她有些懒洋洋地不想起来，翻了个身后，看到床边坐着个美人。

    ──挺熟悉的一位美人。

    伊瑟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又测了一下她颈边的脉搏，一会后确定，如此高强度的力量操作，对她来说似乎真的没什么太大负担。

    保险起见，他还是开口问了下本人的感觉。

    「身体累，精神睏，还是心情懒？」

    「……懒。」

    一见到对方，殷璃不知为何总有种被家长抓包赖床的感觉。

    她马上坐起来，拍拍脸颊，让自己看上去有点精神。

    伊瑟向来话少，情绪更少，似乎也没打算念她，只是让殷璃去洗把脸，在饭点过去前稍微吃些东西。

    今天的晚餐是苍希准备的，而据他所说，他一分钱没花，只是出去走了一圈，手上就抱了一堆食物回来。

    他笑着把手里的吃食一一放到桌上。

    「全是各个摊主请客，他们看上去真的很开心。」

    其实整个磐蛇村的现状，那简直可以说是──乐疯了！

    对磐蛇的治疗，到昨天为止都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今天上午基本能确认最终治疗结果后，就开始对外放出比较明确的消息。

    可以说，整个村落从今早开始，就散发着喜气洋洋的氛围，一等到磐蛇的治疗全数结束，那简直是放鞭炮一样地爆炸。

    家家户户张灯结綵，哪怕准备入夜了，街道还是照耀得跟白昼一样，看来不先欢庆个一晚，这些人就没打算罢休。

    磐蛇康復有望醒来的消息很快也传到外头，一时间无数人涌向这个小村落。为了维持秩序，苍希跟达亚尔简单打过招呼后，也安排了一些水族士兵协助管控人流。

    毕竟这里离水族边境真的不远，涌入磐蛇村的水族人人数同样不少，在风族官方默许的前提下，直接就让这场庆祝活动变成水风两族共同举办。

    这里再重复一次，风族境内正有多处闹魔潮，人手不足是他们不愿提起的痛……

    总而言之，今晚的磐蛇村超嗨，不但酒水食物吃到饱，你走在路上，还随时可能会被任何一位兴奋过头的磐蛇粉丝熊抱。

    苍希回到旅馆时，正好听到有村人在谈论，要把一个月后的例行庆典提早举办，估计明天天亮后，整个村子会变得更热闹。

    殷璃对所谓的庆典有些心动，苍希看出来了，主动提议可以带她去玩。

    「目前整个磐蛇村的秩序，基本上是水族官方的人在维持，安全方面没什么问题。」

    殷璃这才恍然想起，眼前这尊在水族里的地位也挺高，只是平常对她的态度太亲切，让殷璃常常忘记他的身分。

    只是殷璃不但会忘记别人是什么身分，也常常忘记自己的身分，至今为止都没有意识到，苍希为什么会用对等的身分和她相处。

    就某些方面来说，她眼里没有身分或阶级的区别，这点倒是跟光族人的价值观十分相似。

    晚餐过后，苍希说要出去逛逛离开了房间，殷璃知道，他是贴心地把空间留给她和伊瑟。

    毕竟白天给磐蛇治疗，而晚上……则又到了给院子里男人们治疗的时间了。

    伊瑟盯着她把一整壶药茶喝完，在收拾茶具的时候，让殷璃可以选要不要今晚上工。

    「你刚消耗过大量精神力，先休养一下或许比较好。」

    殷璃想来想去，有些犹豫。

    说实话，伊瑟把她的身体真的照顾得很好，上次出现光纹后又更加注意。从那以来，殷璃体内光元素失衡的状况越来越少见，也越来越轻微。

    反观她自己，虽然操作闇元素的天赋强到能拿出来吹，可到了床上战力常常就变成零。就算上次有伊瑟陪她练习，往往身体一被挑逗起来，依然什么都忘到脑后。

    所以他们现在还是很高频率，其实主要是伊瑟体内闇元素失衡的问题。

    她现在已经不能算是这方面的小白了，所以这锅真的没法推掉……

    殷璃思考了好一会，最后提议：

    「能不能只做一半……不要太累的那种。」

    伊瑟想了想后点头。

    「那就用得简单点，你可以练习一下如何在快感中保持专注。」

    「…………」

    殷璃顿时有种大晚上补课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