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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姨娘趴在老太爷身上就开始哭嚎,老太爷,您快睁睁眼看看吧,妾要被老夫人治死了,她想要妾的命啊,老太爷 邵氏狠狠瞪了那两个婆子一眼,而后赶往内室,看着张老姨娘不管不顾半个身体压在老太爷身上,还使劲推搡摇晃他,眼皮子一颤。 张太医走前就吩咐了,不要再去挪动晃动老太爷,让他静养着,能撑多久是多久,可张老姨娘这架势,是想送老太爷提前走? 她厉声吩咐:快,把她给我拉开! 方才那两个婆子也知道自己办事不力,这下不敢再想三想四,奔到床前下了死手将张老姨娘往外拽,可张老姨娘也自知这次自身要不保,手指死死拽着老太爷的胳膊衣裳不撒手。 这么一来,老太爷都被拖拽挪动起来。 邵氏眼见不好,又叫了仆妇上前,厉声道:掰开她的手,断了也不用理会。 手指被强硬掰开,张老姨娘也不敢硬抗,十指连心,她还不想断掉手指,但嘴里却没闲着,一直在咋呼冤枉要老太爷睁开眼看看,邵氏便直接让人把她嘴给堵了。 啊,父亲!这时,陶玉琅一声惊呼,很快把其他人目光都从张老姨娘这边转移过来。 邵氏回头看到老太爷鼻子底下开始出血,也懵住了。 显然,这是病况加重了。 顿时,他们顾不上问责张老姨娘罪责,都担忧地走到病床近前,卫氏更是吩咐丫头去取温水来,先把老太爷鼻下的血清理干净。 眼看着老太爷脸色开始灰败起来,外面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陶同正一家子在这当头回到府里。 父亲,父亲,陶同正焦急地一路小跑着进了中堂,再往内室走的时候,却忽然有些腿软。 他也未曾料到,才到了府门口,就被小厮告知老太爷忽然病危,什么也不知道的他在转过屏风,看到内室里诸人时,眼瞳一缩。 他张了张嘴,神色有些担忧地看了被绑着摁在一旁的生母几眼后,到底先问了老太爷情况,母亲,父亲这是? 邵氏眼神略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个庶子,声音淡漠,你父亲病重,没多少时间了,你且先上前来看看吧。其他等会儿再说。 到底这个庶子纯良,不似他那个生母张老姨娘,邵氏便没有当头先给他一棒子,只让他先去看老太爷。 是,母亲,大哥,三弟,陶同正答应着,叫了两位兄弟,迈步走向床榻前,走得近了,更清晰可见老太爷情况真的不好,虽然刚才下人擦拭了鼻下的血,但此时又隐隐有往外冒的血珠子。 父亲,陶同正难受地哽咽叫了几声,床上人却毫无知觉,仿佛睡着了,可若是那脸色不要那么灰败,隐隐泛青,他也许还能欺骗自己,老太爷只是病了,这模样明显是大不好了。 陶同正的妻子小张氏落后他几步进来,只是看着屋子里的情形,她只是站在最外端,不敢言语。 好大会儿子,邵氏的声音才响起。 实在是,陶光启他们这些小辈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陶同正讲他的姨娘做了什么事,实是难以启齿。 伴随着邵氏慢慢讲出,陶同正傻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正跪趴在地上堵住嘴朝他焦急使眼色的张老姨娘,好一会子,使劲闭了闭眼,才睁开,却沉默未发一言。 这叫他说什么,他都快臊死了。 从他开始记事,明白是非后,就觉得自己生母张老姨娘有些事做的不对,可他身为人子,即便生母身份是姨娘,也从没轻视过她,只是觉得她有时候做事实在不对,劝却没用,也很无奈。 他不怀疑邵氏的话,因为他生母做得出来这种事。 只是却奇怪他姨娘怎么会拉着老太爷咳,那般不顾忌身体,这个疑问等到了张老姨娘被拖到外面厢房里,只有他们母子的时候,他才知道答案。 可知道这个答案还不如不知,陶同正羞愧难耐,压抑着嗓音对张老姨娘道,姨娘,你怎么能这样做,你就不顾忌父亲的身体吗?他都年纪那般大涉及到张老姨娘做下的那事,陶同正也说不出口,我不需要你这样做,我做官不是为了高官,你这般做,才是叫他难为。 更不要说,他回调京城的官位,父亲本就用了关系给他找了户部的职位,虽然不是要职,但也不算是闲职,只要有能力,可以慢慢擢升。 可姨娘她居然贪心不足,妄图往父亲给他谋求要职。 一想到,张老姨娘是为了让他回京高迁,才去魅惑老太爷,还用了那药陶同正就呆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张老姨娘一下抓住他的手,正儿,你要做什么?她有些惊恐地看着自己儿子那不对劲的脸色,你要帮我啊,帮我瞒着,不能承认那药是我下的,不然我肯定要活不成了。 自己儿子自己了解,他从小就是个心眼直的,跟他那两个兄弟比,也不知道去老太爷跟前争宠,甚至还劝自己不要跟邵氏争,可凭什么?就算邵氏是正妻,可伯府是伯爷的,只要得了伯爷的宠,她就不比邵氏差,她的儿子也不能比她邵氏的差! 我去请罪,都是我的错,才让姨娘走了歪路,是我害了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