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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翠竹取来小板子,她就快速走到邵氏身边,先拉起她手掌心吹了吃,祖母,您手心都红了,是不是特别疼?可不能让祖母您老人家受伤,这手心多疼,祖母,给您这个,这个伤不着您的手。 你这个小陶光启看陶灼一个侄女,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还叨叨叨地说一堆,还递给他母亲板子,让来打自己,恼羞成怒,张口就要骂。 邵氏本来还被陶灼动作弄得一懵,这孩子是来点火浇油了吧?还给自己递板子,眼睛余光就看到长子瞪向小孙女恶狠狠的目光,心中一凉。 老大他竟这样看灼灼?这样的目光可不是一个亲人大伯该有的,再生气也不该这样仇视灼灼。 就算知道他一直不怎么喜爱灼灼,因灼灼跟她大哥哥三姐姐走的近,这都是他不待见喜爱,可这样看一个孩子也太过了! 又听他似乎要责骂小孙女,反手一板子抽在他肩膀上,你想说什么?你多大的人了,还气我,都不如个孩子懂事。看看你干的这丢人现眼的事,我没叫人先打你一顿板子,都是轻的了!你个孽障啊,你有妻有子,还去养个外室,还生了个儿子,你想干什么?想气死我不成? 若是陶光启进来后,能老老实实地,邵氏还没这么气愤,偏他还不知错,还往上拱火。邵氏方才的确打的自己手掌心都疼,现下有了板子,就算打在陶光启骨头上都咯不着自己的手,因此一边说着,好几下板子就拍了下去。 啊,疼,疼,这下陶光启受不住了。 现在可都是春末穿单衣时了,这板子看着还不大,窄细,可打人却疼。 听到他喊疼,邵氏的手顿了下,旋即想到方氏卫氏诸人,又狠狠地抽了下去。 到底是妇人,力气有限,又生气,邵氏很快就气喘吁吁了,陶灼这会儿就一直在旁边站着看祖母打人,见状赶紧往陶益靑那边望。 祖母,别气坏身子,陶益靑也觉得差不多了,便上前来扶着邵氏,还是先问问父亲为好。 一声父亲,略带艰难。 从陶光启进来,陶益靑就走神了。 看到他,就想起了儿时模模糊糊,一个病弱苍白女子在病榻上,周围尽是苦苦的药汁子,再就是刺目的白幡,那是他母亲病故时。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他能善待母亲,是不是母亲不会那么早就离世了? 虽然只是如果,可陶益靑对着这个生身父亲带上了淡淡的恨意。 掩下眼中情绪,他扶邵氏坐好,自己坐在一旁。 拍了拍孙子的手,邵氏看向堂下,冷声,说吧,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外面那两个你瞒了十几年,是想做什么? 堂上其他人一直都没有出声,当然若是出声定是嘲讽无疑。 这件事还得她这个当母亲长辈的亲手处置妥当了。 陶光启见邵氏就是不给他松绑,又觉得自己这样子跟被判刑似的,索性坐在了地上,母亲,您已经发现了,我就不瞒了。是,我是一直养着兮娘在外头宅子里,可当初是母亲不让她进门,还发卖她。她那般脆弱,无依无靠,我岂能眼看着而无动于衷?而且,兮娘当初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母亲还要卖了她,打落她腹中胎儿,是您心狠在先。 放你的屁! 邵氏未料,他错没认一点儿,翻出往事来,还责怪起自己来,气的破口大骂。 一辈子的涵养,至此告尽。 作者有话说: 六姑娘:我可真是个小机灵! 第105章 邵氏气的呼吸都不畅了,喘息声粗重许多,当时我叫人去看过,那个兮娘根本没有身孕,我才叫人发卖的,且她是罪官之后,本就是奴籍,发卖合法。哦,她说怀孕你就信,莫不是骗你的?莫不是那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自然是我的!如果不是坐在地上,陶光启怕是要跳起来,母亲休得如此羞辱兮娘,我知道您看不上她,可孩子是我的。而且当初我都给兮娘消了奴籍,还不是母亲你不依不饶非得阻挠,还将人卖了。兮娘她也是大家闺秀,不过是父亲被冤枉牵连才获罪,您怎么就这般狠心,如果不是我警醒,那您的孙儿也没了 我的孙儿只有青哥儿,邵氏直接打断他,觉得这话也不大严谨,在我眼中,大房只青哥儿一个男嗣。 陶光启眼瞪大,母亲,您这是何意?原先是您不知情,以为就他一个,可现在还有泽哥儿 没有,大房我只认青哥儿!邵氏望着他,一字一顿。 陶光启从没想到,母亲明知道这个孩子后,还不想认,心中越发恼怒,母亲,泽哥儿也是您孙子,本来将他养在外面,已经是当初方氏小量不容人,您当初也固执己见一味地反对,才委屈了他们母子多年,如今既然事情已经知晓,那我就 你就如何?你待如何?啊?邵氏见他还有脸提方氏,且她看到因他提到方氏,青哥儿的神色都快速地变冷了一瞬,气的手指发抖,指向陶光启,你这个孽障,你还有脸提以前的事? 见母亲气成这样,陶玉琅忙上前给她拍背,大哥,别太过分了,看母亲被你气成什么样了,你还如此顽固不知悔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