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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看他,就算平妻又如何?青哥儿的世子位你缘何不去请封?你是要留给外头那个?你今日就在此说透了吧,别让我一次次地生气,方才郎中也说了,我上年纪了,跟你耗不起! 最后一句,直接点在了陶光启心头上。 可他却装作没听懂,母亲说什么胡话,您就是一时的不适,张郎中不也说很快就好。世子位我有成算,您就好好养着,别管这些事了。 我不管?我不管,让你把伯府给个外面不知底细的人?把祖宗基业都葬送到你手里? 邵氏搀着声音。 她这样说,让陶光启十分恼怒,甚至带了些狂暴,母亲,在你眼里,我就如此不堪?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觉得我不如三弟聪慧,做官也不如他,可这伯府爵位在我手里,我传给谁就是我说了算,便是母亲也不要偏向你喜欢的那个! 陶玉琅和邵氏都吃惊地看他。 尤其是陶玉琅,大哥,是一直都对我有怨言? 邵氏也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她是喜爱明理懂事体贴的小儿子,对大儿子不争气有些不满,可也没有太过偏疼过小儿子,小儿子出色那都是他自己努力来的,就比如做官,大儿子反倒靠了老伯爷,小儿子却是实打实自己读书考出来自己升上去的官位。 反正已经这样,陶光启撕破脸皮,是,我就是对你有怨言。以前你处处压着我一头也就算了。我不喜欢的,你明知道还对他好,这不是你先与我作对?是你先不把我这个大哥看在眼中。 他自己思想出了问题,才会看什么都是错的,陶灼可不想让这渣男影响父亲,就开口说,只有自己不堪的人,才会处处看旁人都是错。 陶益靑终于开口,看向陶光启,你处处都是旁人不是,那你冷待我娘亲,让她抑郁成疾,过早离世,她的死你是不是有责任?你还从小迁怒我,冷待苛责。后娶了母亲,又冷待她,既然你这般喜爱外面那位,缘何这般折磨她们,我们也是你的亲人,你怎么不说自己才是一直偏心到了极点的那个人!还有,我不信我娘亲会同意你娶了外面那个做平妻,还替你隐瞒下,娘亲她临终前,是恨着你的。 他要是能觉得自己错,还能是他吗?卫氏凉凉地跟上一句。 这是不是叫做众叛亲离?陶灼补刀。 这句话简直就是诠释了陶光启此时的状态。 陶光启狠狠瞪了陶灼一眼,就是这个小侄女,坏了自己的大事,且等着的! 见他们不管自己怎么说,都不给自己松绑,更没法让他去取文书,陶光启不由着急起来,跟你们说不通,只取来文书你们看了就知道,这些年将兮娘放在外面,的确是当初方氏同意了的,她按了手印签了名。 他说的言辞凿凿,卫氏都怀疑起来,这事难道还是真的? 只是,她接着道:平妻这事,早在当今圣上登基后,就明令禁止,所以不能作数。 怎么不作数?陶光启却道,就算是圣上,已经娶了的平妻就是妻,不是妾。当初我跟兮娘就是正儿八经的签了文书,所以,泽哥儿也是我的嫡子。 卫氏见他如此,便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就算是真的,既然都在外面住了十几年,你也觉得那边香,你以后就住过去,这伯府也别回来了。爵位直接传给青哥儿,你提早当你的老太爷去吧。 卫氏三番五次说,要直接把爵位传给陶益靑,让一直对她怨恨的陶光启气到临点,贱人,你这个挑拨离间的毒妇,关你何事?青哥儿也不是你生的,你假惺惺说这些故意气我是吧?心黑手辣的毒妇。 怎不关我的事,我可是伯夫人,哪里来的野老鼠也想爬我头上去不成?还生了个嫡子?我可不管外面那个是嫡庶还是私生奸生子,都越不过青哥儿去,卫氏可不惧他,青哥儿不是我亲生的,我当继母的也都尽到了对他的责任,你当亲生父亲的尽到了?你还有脸说话?她冷笑一声,恨我是吧?你恨得着么?不是你娶我进门却冷待,我最后才绑了你 啊,啊,啊住口,住口啊,陶光启眼见着自己人生里的耻辱就要被卫氏当众讲出来,气的哇哇大叫。 真正是哇哇大叫,声儿都劈叉了。 卫氏反倒被他忽然大吼吓了一跳,远离了好几步,继而唾了口,推开安慰她的陶宝琼,再次转到陶光启跟前,你发什么疯?咋呼什么,你还知道怕人啊?告诉你,该知道不该知道的我都说了,谁让你让人那么瞧不起,自己都不给自己留脸呢?那我给你留个什么劲!哈哈 看着陶光启吃瘪的样子,卫氏反倒笑的畅快淋漓。 本来我还想着不掺和,让母亲处理就是,可看你这自己犯贱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下,卫氏微微俯身,拍了他脸颊两下,靠过去,你或许不知,跟你睡了那一晚,我都恶心了好些天,你真让人反胃,还当自己是香饽饽了?蠢货败类渣滓! 后面那些话,她是小声说的,旁人都没听见,只是看陶光启越发瞪大的眼睛,和恼怒涨红的脸,就知道肯定说的不是什么中听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