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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邵氏还静心静气与她说话讲道理,后来见她话里话外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便不再见她。 陶瀚远回来第二天,她又在院子里对着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发火,只因那小丫头在她午休时,弄出点动静,便让她揪着不放,没有规矩的东西,是不是看着父亲不在府里了,你们做下人的都狂妄起来,不尽心伺候了?没看到本姑娘在午休吗? 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婢子不是故意的,求四姑娘饶了婢子。 只是陶如珍依然责骂不止,火气还越发上涨,正巧旁边放了一根打扫用的鸡毛掸子,抓起来就往小丫头背上打下去。 她倒也没下狠手,但此时穿的轻薄,打下去也疼,小丫头跪在地上,咬着唇还不敢大哭。 一旁的几个丫鬟正看着焦急时,卫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做什么呢?喊打喊杀,四姑娘好大的威风! 她后面跟着陶宝琼和陶灼。 原是,卫氏一直派人盯着陶如珍这边,下人见四姑娘实在是不依不饶地训斥小丫头,又怕她火大了打人,忙去通知卫氏。正巧陶灼在陶宝琼这里说事,一听也跟过来了。 她也听说了,这几日陶如珍十分闹腾,可看到她举着鸡毛掸子打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时,很生气,四姐姐,这小丫头犯了什么错,说说就是了,怎么还打人? 这是我的丫鬟,要你管,你三房的都伸手到我这院子了啊?陶如珍一看陶灼还说自己,火就冲着陶灼去了。 陶如珍还不知道陶光启的事,是被陶灼撞破,不然怕是要恼恨死她。 卫氏让人将那小丫头子带走去看身上有无伤痕。 珍儿,珍儿,王姨娘从房里跑出来,脸色憔悴,看了卫氏三人,赶紧低头,夫人,珍儿就是随口说了几句,也没真打那小丫头,比划了几下而已。您可别责骂她。 卫氏看着陶如珍,你这四姑娘倒是越发厉害了,对着小丫头不是打就是骂,这几日我可没少听到这事。 陶如珍还冷笑起来,夫人,这是把我们的院子监管起来了吗?父亲不在府里了,您就一人独大了,我这庶女,我姨娘她们早就都碍你的眼,你巴不得把我们犯错,让你抓到是不是? 四姑娘一贯的口不择言,不过,我先前已经说过,若是想安稳住在这府里,就别闹事,不然,就打包滚去外面宅子里陪你们的大老爷去。四姑娘,你也是一样,听说你这几天没少跑了太夫人跟前去哭诉,既然这么心疼你父亲,就搬去他跟前表孝心好了。 夫人,夫人,王姨娘一听,脸都白了,珍儿她小孩子家家的,就是不懂事,乱说话,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本想着,珍儿是府里四姑娘,闹得过了点,只会让人觉得卫氏趁着大老爷不在,苛责妾室和庶女,可没想到卫氏反手用孝道就压了珍儿一头。 若是真让卫氏把珍儿弄出府,弄那宅子上,珍儿往后这名声也不好了,谁不知道那是大老爷养了外室的宅子。 伯府姑娘住到个外室的宅子上成什么了? 卫氏仰着下巴,一贯的高傲,可王姨娘此时却不敢与她作对了,撑腰的不在,她就没那个老鼠胆了,夫人,您放心,妾身一定好好看着四姑娘,她就是还小了,不如三姑娘稳重懂事。 说到后来,王姨娘还带了些谄媚,哪里还有以往跟卫氏较劲的姿态,甚至还怕卫氏翻起旧账,让陶如珍看了,牙都快咬断了,姨娘 王姨娘忙捂住她的嘴,珍儿,别说了,别说了,到现在她才明白,连老爷都败在了卫氏跟大公子手里,而且还有太夫人的支持,她一个小姨娘,珍儿一个庶女,还是老实些为上。 陶灼看着王姨娘,觉得她倒是还挺识时务,比四姐脑子清明。 真不知道四姐怎么想的,还敢闹腾,这个时候渣伯父不在,不能给她撑腰,她在大伯母手下过活,不该小心谨慎安分吗?偏还作妖闹腾,看刚才那小丫头才多大,把她打的背上一溜子一溜子的青。 平时看着四姐,弱柳扶风,这是装的,转头就要给人胸口碎大石的倾向啊? 卫氏也不想说多了,见王姨娘还算识时务,便点点头,王姨娘到底是四姑娘的生母,虽然我是嫡母,也没想着苛责谁。我自认做的还算是周到到位,以前不搭理你们,是懒得搭理,可要是你们再不识抬举,休怪我不客气! 撂下这些话,卫氏就带着人呼啦啦走了。 从头到尾,陶宝琼都没说一句话,可她站在卫氏身旁,傲气高贵的样子却更加刺疼了陶如珍的眼。 父亲指望不住了,连姨娘都怕了夫人,那她跟陶宝琼还争什么?拿什么跟她比啊? 陶如珍呜呜咽咽的哭声,让还没走远的陶灼都听到了,可她觉得这有什么好哭的,就算渣大伯被赶出府,可祖母大伯母可没想着苛待她,她有什么好哭的? 陶灼摇摇头,不能理解。 还跟陶宝琼说:四姐可真是作,还哭,有什么好哭的?做错事打骂小丫鬟可是她! 陶宝琼看了眼身旁的小妹,心中却多少明白陶如珍在哭什么,毕竟方才她可看到了陶如珍看向自己时的目光,那是一种失落,嫉妒和不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