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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位有食邑,是一项进项,可他身资不少,且这伯爵只是虚爵,有名头和食邑,并无实权,男子合该有自己的建业,实职为上。 就如他父亲,当初不也是想着法子往六部好差事上挤。 邵氏道:青哥儿如此大事,选个好日子往万清寺去一趟吧。到底是长子曾对不起方氏,她知道当初旨意下来时,青哥儿就在方氏牌位前站了好大会儿。万清寺有他给方氏供奉的长明灯,也合该前去祷告。 陶益靑当初在万清寺为亡母供奉长明灯,有为她祈福之意,但也是因为在伯府里,陶光启不喜方氏,不许他祭拜,此时便弯腰行礼,是,孙儿后日便前往,多谢祖母。 邵氏摆摆手,示意他起来,这又值当的谢什么,说到底是她的儿子对不起这孩子,不然方氏当初嗐,斯人已逝,万事无假如。 那我也跟大哥哥去,陶灼一听出去,登时来了精神,我也一起去给前大伯母上柱香。 卫氏想了下,看向邵氏,母亲,后天日子倒是不错,不若我们也一起往万清寺上香,添些香油钱,也去去咱们府里这段时间的晦气。 她这话并不单指陶光启一事,邵氏和冯氏自然就明白,还有往前张老姨娘一事这样看来,府里这段时间的确不太顺畅。 其实,陶灼几个小辈也都知道张老姨娘的事,不过他们对望一眼,都装作不知。 邵氏想了下,也好,那你们带着孩子们便都去吧,多烧烧香,我就不跟着了。 卫氏闻言并不意外,张老姨娘这事是晦气,可陶光启的事与婆母可不能这样讲,婆母虽然如此处置了,心里必定还是不好受。 后日去万清寺上香这事,就这样定下了。 之后,晚间亥时,将将要准备入睡时候,陶灼就听得府里一阵喧哗,且还有些尖锐的哭叫声,要不是她稳得住,都要被吓一跳,这是怎么了?府里出事了? 翠竹道:姑娘且躺着,婢子出去看看。 陶灼点点头,也有些担忧地望着窗外,这大晚上的哭成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 翠竹回来的极快,姑娘,是庄子上的张老姨娘病故了,她也从柳夏那里得知了张老姨娘的往事,加之她还知晓张老姨娘就近发生的事,并不意外。 病故?陶灼才说了一遍,就反应过来了。 该不会是因为说要去万清寺上香,祖母才选在这个节点上把这事爆出来? 张老姨娘其实早就不在那庄子上,被挪走到庵堂去了,虽然人依然活着,可只要伯府这边将人病故,往后就再也没张老姨娘这个人了。 此事早晚要对外,这个时候爆出来倒是正合适。 陶灼就看向翠竹,方才哭的可是五姐? 她二伯和二伯母肯定都知道真相,只有跟张老姨娘感情深的陶锦珊才能发出那样的哭声来吧。 果然,翠竹就点点头,五姑娘不相信,哭闹着连夜要去庄子上,只是二老爷说,张老姨娘是得了有传染的疟疾去世,不能见最后一面,只能等明日过去祭拜。五姑娘不愿,所以哭闹的厉害。 她与张老姨娘感情倒是深,到底是张老姨娘一手看着长大,虽然说被她影响的性子歪了,但对张老姨娘倒是一片孝心。只是陶锦珊不知内情。 陶灼只略感慨了一句,便歇下了。 只是,二房这边,陶锦珊还在哭闹不止。 她痛哭张老姨娘去世是真,可也掺杂了其他的。 当初张老姨娘曾允诺,以后自己的私房都给陶锦珊留着,她现在就想过去,把张老姨娘留下的私房拿回来,不然东西落到父亲手里,那自己就只能得到一部分,而非全部。 只是,这话在这节骨上不好说,她才哭闹着非要过去,庶祖母怎么走的这么忽然?她都没有见我们最后一面,呜呜是不是留了话或者写了下来把东西都留给自己,我说要去看庶祖母,父亲母亲还不让,庶祖母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连句话都没留给我们吗?她该多么孤单,不行,父亲,我要出府,我要见庶祖母,不会传上疟疾的。父亲,您就让我出府见庶祖母最后一面吧。 陶同正哪里知道她心里盘算,不行,你没看我做儿子的都没法过去,只能等那边处理好了,才去祭拜,珊儿,别闹了,早点去休息,明日为父带你过去。 好说歹说,陶同正都不同意,陶锦珊又没法问老姨娘临走前到底有没有说她遗物的事,只能作罢,当然,她心里也很难受,毕竟张老姨娘待她一直很好,就这么突然没了,也哭了许久才睡去。 待到了去庄子上祭奠后,陶锦珊便问起张老姨娘身后事。 什么?陶同正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 陶锦珊觉得该自己的就要争取,当初,庶祖母曾说,她百年之后的物件都给我。所以,我才问问父亲,是不是都被你收起来了? 你,陶同正气的伸手指着她,差点就脱口而出,你庶祖母还没死,你就惦记她的东西,他知道这个闺女的性子被养的歪了,可没想到竟然如此气人。转念又一想,她也是不知内里,缓了几下才放下手指,你庶祖母的东西恐传人,都被陪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