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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说不出话来,他只感觉到了无限的心累,从一开始进攻基地失败损失惨重开始,到现在一出又一出的如同坐过山车一般让他提心吊胆的事情接连发生,再加上这期间他几乎没怎么休息过,现在一口气吐出来差点让他眼前一黑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等等!”江户川柯南连滚带爬地从小山坡上滑了下来,他浑身满是尘土,身上还有不少摔倒以及树枝剐蹭的淤青和伤痕,但是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 他跑到降谷零的身边弯下腰喘了口气,偷偷地瞄了空井流一眼,然后凑到降谷零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将后方大本营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然而他的声音无论是在五感超越常人的禅院甚尔还是在有咒力加持的禅院朔等人耳中,都是那样清晰,以至于听到后来,禅院甚尔干脆抱着臂嗤笑了一声,用不知道是不是嘲讽的语调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还真是会找麻烦。” “在这点上,我还远远不如您,禅院大人。”空井流的脸上保持着微笑,虽然他压根就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但是不管怎么想他都不可能在禅院甚尔的面前认输,“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像您一样,在得罪人的同时,还能在短时间内就败光大量资金。” “哈。”禅院甚尔不仅丝毫不生气,反而表情微妙地舔了舔唇,他用暧昧的眼神绕着禅院朔转了一圈,然后冲着空井流挑了挑眉,声音中隐含着一丝挑衅和炫耀,意味深长地说道,“只要有人不介意就行了。”还特意在“有人”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空井流脸上的表情卡顿了一下,他“心平气和”地打量了禅院甚尔两眼,估计是在心里又将禅院甚尔记上了一笔,只是顾忌到有禅院朔在场才没有做出什么,但是光看那些被空井流用术式覆写了思维,本来在禅院朔到来之后已经有缓和趋势的人,接连不断地被对方互相爆掉脑袋、自相残杀的举动,就明显能知道他气得不轻。 “怎么不说话了?”禅院甚尔翘起唇角,冲空井流投以挑衅的目光,“是不是发现其实自己也没那么重要?” “你!” “甚尔。”禅院朔用手指勾住禅院甚尔的衣领,用力往后一拖,禅院甚尔猝不及防之下,上半身向后仰了一下,转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如果非要打架的话,请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哈?谁要和这家伙打架啊?再说…”禅院甚尔嫌恶地看了空井流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你看不到的地方,不就代表我也看不到你了吗?” 禅院朔似笑非笑地看着禅院甚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了不远处一道强烈的视线,他心知肚明那是谁的目光,只是不甚在意地丢过去了一瞥,然后又轻描淡写地收了回来,完全没有将降谷零眼中的愤怒、痛苦与阴沉放在心上。 这种事不用想就知道,想必降谷零心中也清楚,所以才没有直接在这里当面发出质疑,禅院朔漠然地想道,一旦将流君杀掉了他们在后方所有布置的人员放在了明面上…禅院朔无所谓地扫了一眼明显没有放下紧张和戒备的红方,到时候就是想善也善不了,不过很可惜… 禅院朔浅笑地看着面带不敢置信和愤怒地在降谷零手中挣扎着,试图和他辩驳什么的江户川柯南,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江户川柯南的指责,虽然这位“死神”侦探稍微学的聪明了一点,最起码在放追踪器的时候还知道思量一下,但是现在看来,“衡量局势”这种东西还有的学呢。 果不其然,正如禅院朔所预料到的那样,江户川柯南完全不接受降谷零的解释,难道那些人就白死了吗?他费劲千辛万苦过来报信是为了什么?一方面是为了告诉降谷零后方基地发生的事情,同时也是为了提醒他其中蕴含的危险,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降谷零能找出制造这具“惨案”的凶手,可现在…可现在… 江户川柯南紧紧地咬着牙,胸膛上下起伏着,努力不想要让怒火冲昏自己的头脑,但是他想到那些前一秒还在互相说着话,对着他微笑的人,下一秒就变成了无声无息的、死不瞑目的尸体的模样,那一股气就压在他的心头,闷闷地发疼,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置之不理:“朔先生…” “柯南!”降谷零脸色一变试图阻止。 “有什么问题吗?小侦探?”禅院朔翘起了嘴角,空井流用警告的眼神看了降谷零一眼,禅院甚尔也将充满了针对意味的目光投递了过来,大有如果降谷零打搅了禅院朔的兴致,他也就别想好好站在这里的意思存在。形式比人强,降谷零也只能收回了手,心里祈祷江户川柯南别说出什么惹恼对方的话来,同时听着耳机中他调来的空中武装力量即将抵达的汇报声,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幽光,“看在我现在心情还不错的情况下。” “杀人…”江户川闭上了眼,双手紧紧地在身边握紧,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是不用付出代价的吗?” “这个问题…”禅院朔歪了歪头,看着江户川柯南的目光带上了一点兴致,居然没有直接明说出来吗?“按照你们的法律的确不是,但是谁叫我不可能为了一群无关紧要的人去处罚流君呢。” “那么多条生命,在你眼中只值得上一句‘无关紧要’吗?”江户川柯南喃喃自语道,脸上的神色既愤怒又无奈,他并不是个蠢人,他明白降谷零话语中的含义,只是他不甘心仍然想要尝试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