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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细的声音听起来是艾琳儿,不过少了刚刚的傲慢。 为首的男人弹了弹烟灰,示意身后的人动作,宽,宽,宽,宽尼玛三个月了?还宽?刚刚看你送走一辆豪车,还敢说没钱?给劳资动手? 话落,身后的人拎着手里的东西就往前泼。 艾琳儿一声尖叫,却并没有迎来意料中的痛感,反而被谁给抱住了。 她颤颤惊惊地抬眼,看到倪喃浑身湿透地把她护在怀里。 艾琳儿有些语无伦次,你,倪 啧,还好是冰水。 倪喃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白色的衬衣湿透,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出她诱人的曲线。 为首的男人啐了一口,刚想骂,瞧见倪喃的脸,凶巴巴的眼神登时变得猥琐起来,哟,这小妹妹怎么啊啊啊啊! 他下流的话还没说出口,胳膊就传来一阵剧痛。 倪喃利落地拧住他的胳膊,又踹了一脚在他膝盖窝。 男人哀嚎着命令另外的人来帮忙。 艾琳儿吓得惊声尖叫,随手抄了个垃圾桶里的酒瓶冲着那男人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 可她力气太小,没打晕,只是让男人转移了目标。 倪喃见状,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然后冲另一人踹了一脚,男人一个趔趄撞上墙。 快跑,报警,叫保安! 艾琳儿得空忙不迭地往巷子外边跑,边跑边惊声叫救命。 倪喃毕竟是女孩子,单挑两个大男人有些吃力。 随手捞起地上的铁桶罩住男人的脑袋,她像打保龄球一样把两个男人推到一起,便趁乱拼命往巷子外跑。 细密的雨糊在脸上,倪喃顾不得其他,在这明暗交接的潮湿巷道里拐来拐去。 直到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她才在一大簇樱花树下蹲了下来。 心脏突突突跳个不停。 跑的过于激烈,现在她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疼,像被撕开了一样。 只不过,她竟久违的觉得有些兴奋。 倪喃抱着膝盖,仰着脸,任由冰凉雨水夹杂着花树上的水落在自己的脸上。 蓦地,细密的雨水停了。 她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竟意外地又瞧见了那抹天山雪。 他撑着一把黑伞,一如初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倪喃微怔,被雨水打湿的狐狸眼因为惊讶微微圆睁。 对视了片刻后,倪喃不喜欢被俯视的姿态,想站起来,却在起身的一瞬间又蹲了下去。 现在的她浑身湿透,白衬衫紧紧贴在胸衣上,里边的风光一览无余。 她有些无助地蹲在地上。 梁侑墨也一言不发,似乎在等一个审判的时刻。 不远处再次响起嘈杂的脚步声,那个死丫头跑哪了?这边看看。 倪喃抱着胳膊的手指收紧。 求助还是直接跑? 向来独立的她更倾向于后者,可是剧烈运动后,她现在小腿抽搐,已经跑不动。 可向他求助的话,又会被拒绝的吧? 就像那半把伞。 脚步声越来越近。 倪喃看向梁侑墨的眼睛有几分动摇。 就在她即将开口的一瞬间,男人清清冽冽的声音犹如冰敲玉盘般响起,跟我走? 是,他在说话? 倪喃缓而慢地眨了下睫毛,极其不敢相信。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疑惑,冲她伸出手,跟我走。 这次,是陈述句。 鬼使神差地,倪喃想起了她那副没完成的画。 看着那双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她着了魔般地递出了自己的手。 两只手交握的一瞬间,倪喃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她,让她撞入了男人宽厚的怀抱。 呼吸间,被清凉的雪松味道所包围。 身后的追兵就在此时也看到了她。 在这儿!一起上! 梁侑墨不慌不忙地把倪喃的头按向自己的怀里。身后追来的人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给拦住。 还能自己走吗? 倪喃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只觉得他此刻好像从白衣胜雪的谪仙变成了勾人魂魄的男妖精。 她小心翼翼地扯住男人的衬衫,诚实地摇了摇头。 拿好伞。 话落,倪喃便觉得脚下一空,回过神来整个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直到进入不远处的别墅,倪喃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误打误撞拐到了他家附近。 别墅内开着空调,温热的暖风让倪喃渐渐缓了过来。 脚下的长毛地毯被她湿漉漉的脚踩湿成一团,她抬脚看了眼,在心里估摸着这地毯要赔多少钱。 就在此时,脸前的玻璃茶几上被放上了一杯红茶。 倪喃点头致谢,伸手去拿的时候,瞧见自己手指上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此刻还在浸着血。 她正想换只手拿,那只受伤的手却被梁侑墨一把握住。 他表情凝重地来回看了看,抬手就叫家庭医生过来。 就好像,那是他自己的手一样。 刚刚也是,梁侑墨抱她回来的时候,另一只手一直攥着她的手,很轻柔地摩挲着她的食指。 家庭医生很快来了,又很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