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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朗担心王帐那头出差池,慕容峋谨记竞庭歌嘱咐,两人往回走,果然看见阮雪音母女已在帐外,只没踏出守备圈。 如何? 眼见顾星朗过去,竞庭歌拉住慕容峋低问。 不如何。 去了这么会儿一句有用的都没?! 慕容峋遥望顾星朗,一脸嫌弃,高看他了。这小子见到雪音,又是这幅光景,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哪还记得正事。 竞庭歌一挑眉,所以拉你说半天,就为知道小雪和阮仲的进展? 慕容峋点头。 竞庭歌嗤笑,顺带把你我骂了一顿吧。 慕容峋笑揽她腰,我们歌儿真是冰雪聪明。 去去去! 对吧阿岩?慕容峋一把抱起孩子,雪地上站久了脚冷吧,爹爹抱抱。 阿岩望着爹娘咯咯笑。 王帐之前,顾星朗刚走到。显然一众守卫奉他之命不让母女俩离开,且要自此同行,直到返回祁宫。 他已想好了措辞。 却被朝朝抢了先:今日是我生辰,家里准备了筵席庆贺,你要一起去吗? 顾星朗怔住。 旋即反应必是阮雪音教的。 她们想走,硬对抗无用,场面也不好看,唯有另辟蹊径邀他一起走便是蹊径,生辰贺完了,他必须归队继续未竟之旅,她们也就顺理成章走自己的路。 由朝朝开口,更让他没法拒绝。 朝朝确实一脸期待仰头望着他。 顾星朗确实没法拒绝。 好。他微笑答应,又望纪齐。 纪齐便知是要组织一支小队随行护驾。 主上。但他实在有言要谏,近前请示。 顾星朗拍拍朝朝的小脑袋,稍等我片刻。 君臣二人远离几步,纪齐低声:陛下恕罪!但属下以为不可再耽搁了!自入蔚境,刻刻是险,距寒地还有至少三日路程,咱们又在此耽搁了一夜此地本身亦不周全,该速速撤离,即刻启程! 午后启程。顾星朗淡声,心意已决,皇后与公主都不便骑行,马车收拾出来了么? 装载随行物件的车驾共四辆,他昨夜已吩咐过要腾出一辆。 是。纪齐无奈答,已妥当了。载人与载物又不同,会更慢,他实在担心。 好。午时三刻前朕必然回来。你安排好。顾星朗稍侧身对不远处的小八勾勾手指,你随朕去。 一路上顾星朗免不了与朝朝搭话。 两人相聊甚欢,竞庭歌一家走在最前,阮雪音独自走最后。 好半天了,竞庭歌看不下去,倒回来与阮雪音并行: 如何打算? 一切照旧。 竞庭歌转头瞧她,你决定有用么?咱们这位陛下是越发独断专行了,哦,你可知如今他们都呼陛下?因为君上二字是你一个人用的,专用。 阮雪音神情一滞。 你使这种伎俩也白费,一时脱身,待会儿过完生辰,还是要被他强行带走上百精锐,我们可拦不住。 阮雪音自也担心这个。有何高见? 竞庭歌灿笑:你在求教于我? 是。我黔驴技穷,还望师妹支招。 竞庭歌满意,笑容却敛,眉头微蹙,慕容说他已经轻重不分了,真的? 就事论事,是的。未至寒地便这般大张旗鼓地扎营,拖了一夜还不紧着赶路,哪里是顾星朗的水准与分寸?但阮雪音不想承认,却又不能否认。 竞庭歌瞧她抿嘴沉默也便懂了。那你先跟他走呗。他发疯,你也不妥协,越闹越大,我们全都得完。 阮雪音停步,一脸说好的给我拿主意?。 竞庭歌叹气,只剩笨办法了,未必能成但无妨一试,就是让他彻底死心。你心都在别人那里了,他还有什么可坚持的? 说过了。他昨日其实也看到了。 显然力道不够啊!否则他昨晚能竞庭歌直摇头,这人也真是霸道,这种事阮仲永远干不出。你还好么? 很不好。但阮雪音不想再提。 待会儿,该表现的都表现给他看,我会帮你。 是让她刻意与阮仲亲密,以加重力道。阮雪音听懂了。 旋即反应,认真看竞庭歌:所以暂时是这个策略? 借顾星朗之手与上官宴博弈,让祁国去削弱甚至摧毁当下的蔚廷。这丫头尽心出力,不让事情闹大,除了保护慕容峋,也是在为顾星朗顺利抵达寒地保驾。 嗯。竞庭歌坦然点头。 阮雪音无话可说。 终至山洞,已能闻见香味。两个孩子欢叫着跑进去,舅舅长舅舅短,另外四人随即进,只见搭得大而精细的架子上,分好的肉块正被炙烤,油与烈火擦碰出滋滋的声响,鲜活又温暖。 阮仲在西侧角落里忙活,阮雪音便过去,看到一盅的红果已被捣碎,其上洒了绵白的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