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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周玉茹有那么一瞬间被女儿说动了。见她意动,许敏又道:再者有了兄长做依靠,姐姐在国公府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而且,女儿的婚事也有了保障,能够择选的范围必然会扩大很多。娘,你不想我嫁得好吗? 这话算是戳中了周玉茹的软处,她的态度一下软下来,摇着头有些无奈:我怎么会不想你嫁的好?可事情哪儿有这么顺利。别说你爹拉不下这张脸去登门致歉,就算去了,恐怕那小贱那许烬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要知道那小贱种当初提出与侯府断绝关系是多么果断,如今回到皇城也没登侯府的门,摆明了不想与侯府沾上关系。他们主动凑上前去,这不是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吗?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登门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兄长总能感受到诚意的。何况他现在入朝做官了,人言可畏,若是被朝堂上那些言官参一本说他不孝父母的话,想必也会影响到他的前程。如此想来,他没有理由不回到侯府的。 许敏想的美好,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打消周玉茹的疑虑,说服她去劝许侯爷。周玉茹思索再三,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还是答应了。 要说服许侯爷与被赶出府的儿子重修旧好再容易不过。深知丈夫在得知那小贱种大有所为时就存了懊悔,懊悔当年把事情做得太绝。想把人找回来又拉不下脸,现今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而已。 周玉茹摸清了他的心思,顺着他劝道: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烬哥儿这些年肯定也是念着侯爷的,就是心里堵着一口气,不肯率先低头罢了。既如此,侯爷何不给他一个面子? 这话许侯爷听着舒坦,一想好像挺有道理的,便拍着周玉茹的手背笑道:还是茹娘想得通透。 周玉茹同样笑了笑,娇声回:哪里?妾身见识浅薄,不及侯爷。 * 被钦点为状元不到半月,上头拟任职的旨意就下来了,让许烬入翰林院做修纂。许烬接了旨,第二天就去翰林院报到。修纂的日常工作繁杂但不算难,主要是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给皇帝讲经等,因而面圣的机会比较多。 兴许由于他拜入王大学士门下,而王大学士曾经是帝师,教过皇帝几年。皇帝念着这份情,对许烬的态度还算和蔼,不曾刻意为难他。有时还会同他闲聊几句,问及王大学士的近况。 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官场更是如此。初到翰林院就职的好几个学子明里暗里都受到过排挤,许烬除外。他经手的事都办得极为漂亮,让人挑不出错。加上他入了皇帝的眼,翰林院的同行与他交好都来不及,更不会不识趣地去找他的不痛快。 许烬乐得清闲,在翰林院混得风生水起。早上出门,下职后也不出去瞎逛,生活作息十分规律。十日一修沐,他难得兴致好,将上好的宣纸展开,看着窗台上那只懒洋洋晒太阳的小白貂落了笔。 云层散开,阳光照耀到书房的窗台上,知知窝在那儿呼噜噜睡大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打着哈欠抬起脑袋,爪子蹭了蹭眼部,抖着耳朵拉长身体伸了个懒腰。 嗷?她睡眼惺忪地站起身,一跃从窗台上跳下来,借力蹦到那张宽敞的书桌上。她见许烬在画着什么,迈着小步子调转头,歪着脑袋去看那张宣纸。 等等?这纸上圆滚滚的生物是什么东西?看那半折的耳朵、那摇摆的尾巴、那黑溜溜的眼睛,怎么跟自己长得这么像?不是吧不是吧,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圆润了?? 嗷嗷熬!骗人,这肯定不是我!知知抬起一只前爪啪啪拍在桌面,身上的每根毛都在表达不满与愤怒。 怎么,画得太像了?最后一笔落下,许烬拿起这张写实画吹了吹,待上面的墨迹稍微干了些,他才摆到桌上放平,捏着知知肉乎乎的爪子沾了墨,在画纸右下角写有他名字的旁边印了朵梅花。 爪子脏了,粉色肉垫黑漆漆的,周遭的茸毛也变成了墨色。知知冲铲屎官嗷嗷叫,一张貂脸上写满了抗拒与谴责。许烬用帕子给她擦了擦,顺势抱起她往外走:今天不怎么冷,正好给你洗个澡。 !!知知真的不喜欢碰水啊,挣扎着就要跑开。然而被捏住命运的后颈皮,四只爪子在空中无用功的晃荡,最后被放到了盛装好温水的盆子里。 她死命扒着盆子的边缘,发出痛苦的嗷嗷声。可惜许烬一点不动容,很快就用水浇湿了她全身的毛发。洗过澡的知知整只貂都呆住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哟,是个实心的。许烬发出闷笑声,用干手巾仔细擦过她的耳朵,不想却被记仇的小白貂甩了一身水。他也没生气,仍旧笑眯眯的:听话,等会儿带你出门。 一听出门,知知立马安静了,前爪搭在他的袖子上,要怎么擦水就怎么擦水,全程无比配合。 说带她出门,许烬倒是没食言。待他换了身衣裳,又等到她的毛毛干得差不多了,这才揣起她出了门。这回许烬没有将她揣在袖口中了,而是直接抱着,姿势有点像抱小婴儿那样。她两只前爪扒拉着他的领口,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看街两边的风景慢慢倒退。 许烬样貌姣好,身材颀长,走在路上的回头率本就高。而且他本人给人的感觉清清冷冷,可抱着一只可爱的白貂,意外的有一种反差萌,毫无疑问吸引了无数道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