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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淑:......?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怎么和想象中应该展开的被赶出家门的剧本不太符合? “老温,绒绒回来了,快下楼了。”温母叹了口气,朝楼梯口喊了句,又转过头来,“自己家愣着干嘛,还要我教你去哪放东西吗?” 温淑沉默了两秒,将箱子拖到了角落,也不急着上楼,转身跟着温母走起来。 对方到哪她跟着到哪,像一条小跟屁虫。 “您不生气啦?”温淑小声嘟囔,跟在对方身后,主动接过垃圾袋往外去扔了垃圾。 等她再度踏进家门,就看到父母已经坐到了沙发上,上面摆满了她喜欢的水果,甚至老妈已经切好了一块块的芒果放在盒子里。 温淑看着两人眼色,一点点挪过去,缓缓呼了口气才坐到了旁边。 老爸看起来气色反而比印象里更好一些了,也可能是她印象停留在了他那两年前的那场大病里。 温淑不动声色,朝她妈眨了下眼睛。 不是,怎么都不说话,要开审判会了吗......? “吃饭了吗?”温父看了眼两人,率先开了口。 温淑正酝酿着感情,在想怎么扯开话题,就听到他爸发了话。 她短促地“啊”了下,应道:“上飞机前吃了,不过我不饿。” 气氛如平常一般,一改当初他们决裂时的歇斯底里。 温淑摸不着父母的情绪,干脆问出了声:“老爸老妈,你们不生气了吗?” 温父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儿,一时有些恍惚。 好像昨天她才一丁点大,他一只手就能将她举起来。 温淑的到来是温家众人所期待的。 温父想起自己和家人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情景,他爸妈年纪大了也硬生生等了一晚上,就这么一个孙女,还没出生,就想好了要送些什么。 后来温淑一岁抓周,偏偏在一众玩具里,抓到了一根笛子,亲戚朋友们打趣不愧是他和卿卿的孩子,估计将来也是个音乐家。 取名是她妈妈取的,淑,善也。她也没有辜负他们对她的期待,乐观开朗,善良伶俐,就是有些颇为玩闹了一点,小时候一团团的特别可爱,取了小名绒绒,寓意为他们的小棉袄,毛绒绒暖和。 后来他和她妈妈演出渐渐多了起来,跟着乐团到处跑,又怕爷爷奶奶溺爱她,只能将她托付给好友霍慎照顾一下,正好对方有个儿子差不多大。在外面跑的日子里,唯一的欣慰便是好友发来对方的照片与生活的一些小事。 比如绒绒这学期又考了多少分,交了多少朋友,有没有被别人欺负。 好在他这孩子,打小就机灵讨人喜欢,成绩又好,让他和她妈妈在外省了不少心。 一路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也真的如抓周一般喜欢上音乐,温父想,自己真是幸运。 他和妻子给她安排好最好的老师,请长假回家陪她度过艰难的高三,陪她跑集训,可最后却收到的是上戏的录取通知书。 瞒他们那么深,一点风声都没让他们知道。 温父现在回想起来,再看看面前这个故作乖巧的女儿,生气在时间的消磨下散去,只觉得有些好笑了。 他不轻不重地放下茶杯,杯盏相撞发出一道清脆地声音。 随即温淑听到了自己老爸淡淡地开口,像是没什么情绪,又像是对她失望至极。 ——“怎么,你觉得我们不该生气吗?” 第39章 温淑吧, 打小就觉得自己在家是最受宠的。 这个结论如何得来呢?那自然是她爸地位不如她妈,她妈万事宠着她。 当初填志愿的时候,只想着顶多她妈估计狠狠批她一顿, 大不了再冷她两天, 闹成最后那样实属在意料之外。 后来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两年,渐渐明白爸爸妈妈与其说是生她的气,倒不如说是恨她不爱惜自己,大好的前途,为了个小子说放弃就放弃了。 父母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的。 也许有时候诸多表达能力不够, 又恰巧自己正是青春叛逆期, 两个人都不会好好说话,想好的腹稿到嘴边成了反话, 谁也不想低头。 说不后悔是假的,只是如今说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温淑眨了眨眼, 看着自己父亲故作生气的样子, 鬓角已然悄悄生出的白发,一时鼻尖有些泛酸。 她轻轻地“噢”了声,凑过去告饶:“我错了爸。” 温父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女儿, 一转眼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再也不是小时候他能一手托起放在肩头的小团子了。 “你现在是不是还跟他在一块?”温父问。 他。 温淑眨了眨眼, 一时捉摸不透她爸的意思, 干脆也装傻地问:“什么他?” “哼。”温父轻飘飘看了眼温淑, “别以为我不知道, 网上什么都有, 我看一眼就知道是当年那小子。” 温淑长长地慢吞吞地“噢”了声, 突然想起来她爸爸是见过周文律的。 她以前邀周文律去嘉年华玩, 那里面有一处自动照相馆, 投币以后就可以立马拍照出照片,当时很流行,她图新鲜拍了好几张,最后特意挑了一张最好看的合照放在笔盒里,自然也就被最后清理房间的妈妈看到了。 “我们并不反对你谈恋爱,相反的,妈妈认为,在你们这个花一样的年纪,单纯又美好,妈妈觉得你去认识一下也没什么,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