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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些不愿言说的秘密,封于斯很清楚,这世上任何人的隐瞒他都无感,只有她的秘密,让他妄图一探究竟。 他贪婪痴癫,只想一点一点将明琰完完整整吞噬殆尽,即使是最无关的念头,都要属于他。 或许他的手段不行,才会让她这么久来都无动于衷,或许他该换换方式。 *** 宋清月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经过了整整一晚的时间,她已经能确定,那个突然降临到她身边的神异系统,是真的彻彻底底离开了她。 宋清月眼底青灰,脸色疲惫,清晨起床后胡乱敷了脂粉遮掩疲态,便立刻跟随其余内门弟子前去挽青堂修习。 今天大师兄有比试,这是能近距离接触到他的宝贵机会,不能错过。 万剑宗实在太大了,下分四十八峰,像宋清月这样隶属于某峰之下的内门弟子数不胜数,虽然她入门的时候天赋极其出众,可不过一个多月,身边的同门就展露出足够让她警惕的进步速度和勤恳态度。 一开始有明琰这个活生生的参照对象,宋清月并不担心,她无须每天都跑去挽青堂听长老教习修炼的课程,也不会傻傻的跟随同门在烈日底下练习剑招,刺眼的阳光只会灼伤她娇嫩的皮肤,让她变得丑陋。 只需要隔三差五让系统帮帮忙,复刻一点明琰那傲人的天赋,宋清月就能在每次的小测上击败对手,留下一道纤纤绝尘的背影。 可今天不一样了,系统离开了,这让宋清月既心慌又痛苦,她不想失去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内门弟子里,许多人都知道她的大名,甚至有不少年轻英俊的少年,在见到她这张嫣然美丽的脸后对她小意殷勤。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曾经受到的欺辱打骂都随着这些或艳羡,或嫉妒,或不甘,或爱慕的目光渐渐变淡。 明琰以前就是这样吗,宋清月感激她给自己带来的一切,可每当想起明琰,又会生出几分难耐的愧疚委屈。 她就像一个拙劣的小丑,模仿着属于那个剑圣首徒的一切,得到的都是明琰不要的。 明琰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间,又疼又麻。宋清月知道自己这种心态不好,可她总是忍不住拿自己和明琰比较,她失望的发现,自己好像按压不下对明琰的讨厌。 明琰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就得到惊才绝艳的大师兄的喜爱呢? 演练场的高台上,时见尘手中的玄微剑停在距离对手咽喉一寸之处,他收回剑,扬了扬眉:承让。 谢连枝侧头,自己肩膀上软软的搭着一缕黑发,她慢吞吞的拿下头发:我输了,你下个月的生活费我包了。 时见尘脸上的高冷瞬间收回,他凑过去义正言辞:谢师妹见谅,如果不是明琰坑走了我半年的月俸,我断然不会出此下策,师妹破费了。 谢连枝拜在第四峰沈峰主门下,修为精益,与时见尘之间实力胶着,这些年来,有时谢连枝修为压时见尘一头,有时候时见尘略胜一筹。 多少年的老对手了,谢连枝顿住脚步,盯着时见尘一双悲情流露的眼睛抚掌一叹:明师妹真的不行,怎么能只坑你半年的月俸呢,再怎么着都得凑够一整年吧。 师妹,同门之间应该团结友爱。时见尘玉雪出尘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苦口婆心。 我知道,谢连枝避开他,拿着剑已经走远,我刚刚回宗,给明师妹带了不少礼物,师兄不必期许,我当然没给你带。 明琰这个没义气的,独自溜下山了,祁长老都拿她没办法,谢师妹带的礼物不如转赠于我,我的玄微最近恰好需要 时见尘看到谢连枝脸上露出一个半讥讽半鄙视的冷笑:想得美。 一个两个的,整天都只会欺负他!他平时对待师弟师妹们果然还是太仁慈了,才会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身为大师兄的威严! 站在高台下观看比试的宋清月抓紧了手指,她苍白一笑,弱弱叫到:大师兄。 台下一干弟子中,少女白得发光,如同一块上好的美玉,柔润漂亮,她眉眼柔软,眼底揉碎了一把浮光,唇瓣如同花朵般娇艳,语调含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再一次呼唤道:大师兄。 她垂下眼睫,眼角泄露出几分脆弱:师兄没用我送给师兄的剑穗? 谢连枝不肯把明琰的礼物送给他,时见尘很失落,他本来要走,忽然就听到有人在叫他,那声音幽怨低柔,是他从未接收过的对待。 时见尘转过头去,盯着宋清月的脸认真端详了一番,他眯了眯眼,心下冷笑,不禁大喝一声,持剑跳下高台:明琰,别以为你换个打扮我就认不出你!还我月俸来! 远在凡尘界的明琰打了个喷嚏。 她回头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待着的封于斯,站起身来。 在她跟前的地面上,零零散散散落着一堆破碎染血的布片和小块碎肉残肢,地面痕迹凌乱,血污早已发黑。 国字脸被杀了,树妖却不见踪影。 空气中残留有浅淡的黑色气息,这气息她很熟悉,来自魔域。 一个树妖而已,怎么会莫名其妙牵扯上魔域。 一只黑色小鸟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盯着明琰,歪了歪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