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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丹没有异样,如果能好好使用,或许还能保存下父亲的身体。 即使只是一具躯壳,但能好好陪着母亲和她,也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不过这藤蔓来路不明,确实怪异蹊跷,还是要找母亲求证一下。 *** 明琰盘膝坐在草地上,静静地感受着体内灵气的流转。 曾经一度凝滞的筋脉似乎被疏通了不少,久违的暖意划过肢体,让她忍不住长吐出一口浊气。 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落在身上,她站起身找了个背阴的地方重新坐下。 明琰半撑着头,眼帘半阖,无聊到打了个哈欠,问道:知错了吗? 嗯。 不远处,青年正半跪在地面上,低头费力的解着右手手腕上的绳子。 他一只膝盖抵在地面,泥土染脏了雪白的底衣衣料,勾勒出半只黑底描金长靴。 绳子一端系在他右手手腕上,另一端系在一旁的树干上,因为绳子过短,他甚至难以正常直立,只能以半跪的姿势停在树前。 绳子不知被印下什么样的术法,怎样都无法解开,勾在手腕上,苍白的皮肤被勒出一片淡红。 他的衣摆半铺在地面上,稍显凌乱。 浓密的眼睫垂落,遮住他眼底的情绪,他微抿着唇,认真的盯着手上的绳结,有汗水顺着侧脸滑落。 怎么还是解不开。 封于斯回头看了明琰一眼,她已经改变坐姿,转而悠闲的躺在草地上,用随手捡来的叶子遮住眼睛。 不准动用灵力,只能用手解开。明琰懒洋洋的嘱咐。 喉结滚了滚,青年耳尖覆上了薄红,他看着手腕上的绳结,嗓音有些沙哑:好。 极轻的回应被风吹过来,明琰忍不住翘起嘴角。 她算是发现了,只要不表现出疏离封于斯的意思,他就会敛下利爪,低下头颅,变得温顺听话,任她怎么欺负都不会反抗。 就像这次,他犯了些小错,却甘愿被她这样惩罚。 明琰躺了会儿,又忍不住拿开眼睛上的叶片,翻身侧躺着拉下袖口,盯着那枚灰色的符文发呆。 这东西反复无常,前几天颜色分明变深了一点,可现在又浅淡了不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揪下身边的一根草茎,放在嘴里嚼了嚼,一丝酸涩又清新的草木味在舌尖炸开,前几天吃东西时的味同嚼蜡好像是场错觉。 明琰拧眉,十分不理解,这个禁术的施法过程她应该也没记错? 可这是怎么回事?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垂头解绳的青年松开了手,他盯着被紧紧缠着的手腕,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大人。他低头咬住绳结扯了扯,嘴角被磨得发疼,依旧没有扯开。 被绑在这里已经有一个时辰,从一开始的平淡,到后来怎样都解不开的焦急,他鬓角染上了点薄汗,呼吸有些不稳。 封于斯抿紧了嘴唇,手指微微颤抖,忍不住哀求出声。 放开我吧,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明琰从发呆的状态中抽出一丝心神,随口问道:不会怎么做了? 不会,不会未经允许,私藏你的东西。 明琰这才回过神来,想到那条被他缠在手腕上的红色纱带,一时语塞。 即使已经亲手把那条纱带毁掉,可残留的羞耻依旧让她有些难堪。 明琰抬高了声音,再次强调:以后这种东西不准留着。 说罢,她站起身来,朝着封于斯走去。 她也没怎么生气,就是看到那条纱带后羞耻的情绪激动了些,没想到让他会错了意,上赶着接受惩罚。 这次也就是逗逗他,看着他束手无策的样子确实挺有趣。 就像此刻,他不复之前阴郁强硬的模样,垂着眼帘,耳尖泛红,让人忍不住想要看到他更脆弱的一面。 明琰一本正经的说:你自己没能解开,惩罚就还没结束,如果要我放开你,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青年迟疑一瞬,还是开口问道。 明琰笑了起来,她半蹲在他身前,用手拨了拨束着他的绳子:当然是,变成小怪物的样子啊。 封于斯的耳朵立刻变得更红了。 他犹豫一阵子,触及明琰的目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明琰满意了,垂头看了看他被勒得发红的皮肤,一边伸手握住他的小臂,一边慢吞吞的撤掉符印,轻轻松松将打结的绳子解开。 指尖不经意的划过他苍白的皮肤,点起一丝丝酥麻的痒意。 挨得有些近,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封于斯浅淡的呼吸。 好了。明琰松开手,戳了戳他的腕骨:应该不会疼吧。 封于斯安静的看着她,她容色清正,明明含着不容亵渎的姝丽,却只需一眼,就能让他生出占为己有的念头来。 什么时候她才能彻底属于他呢。 阴暗的念头再次滋生,可心中感应到她平静轻松的情绪,那些肆意生长的妄念又瞬间消散。 他很自私,喜欢什么就必须要得到。 可这种自私,似乎不应该用在她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