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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接过,卢清等人也松了口气,都巴巴望着燕娇。 燕娇见他们那模样,一阵好笑,先将几份给其他几位先生的摆在自己桌上,剩下的放在他们中间,悄声道:你、你们分了,也给、给你、你们家、家里尝、尝尝。 卢清闻着味道,已是醉了,问道:殿下,这是壶珠姑姑做的? 燕娇眨眨眼,没说这里有她的手笔,只点头含糊着:嗯,吃、吃吧。 李延玉见他们将手伸进篓子,拿戒尺一拍桌子,做什么呢?先上课! 卢清委屈地缩了缩手,其余几人也有些怅然,燕娇见状,扭过头对李延玉委屈巴巴道:先、先生,凉、凉了不、不好吃。 李延玉一边闻着那香脆味儿,一边看着燕娇那热切眼神,终是舔舔唇道:那你们先吃,晚些时候下学。 还不待学字说完,卢清几人已伸手将螃蟹拿出来,四人狼吞虎咽一番,吃得嘴边尽是油,李延玉看他们几人吃得这般香,终是忍不住咳了一声,偷偷将桌上燕娇给的酿螃蟹拿走,放在袖中道:老、老夫去外一趟。 谁也没在意他走不走,四个人险些抢起来,卢清:我给我爹娘拿几个。 呵!你那叫几个?秦苏斜着眼看他。 魏北安见他两个吵着,伸手将篓子移到自己脚边,极快地抓了六包,几人顿时将眼斜过去看他,他一耸肩,剩下的你们分吧。 众人低头看着篓子里所剩无几的酿螃蟹,再抬头紧紧盯着他,就刚才,这位世子爷一只还没吃完,手就伸进去拿了另一个,一口气儿吃了三个,还拿了六包,可真是够意思! 李余晴恩吃饭慢条斯理的,此时也不过才吃半个,手也抢不快,拿着剩下的半个,看着魏北安,有口难言。 秦苏抱着胸道:剩下三个,我和鲤鱼怎么分? 说着,他又瞪了卢清一眼:还有你!拿那么多好意思吗? 秦苏这话不仅是问卢清,也是在刺魏北安,魏北安像听不见一般,将那六包塞进自己书袋里,闲适得丝毫看不出刚才他抢吃的的那股劲儿。 卢清见魏北安都这么安逸,他自是更不怕了,本来他和魏北安就比秦苏和鲤鱼胃口大,分多点儿也正常嘛! 再说,像秦苏压根儿不用给继母分,他爹也就配分一个,不对,半个都便宜他了。 鲤鱼分两个,尚书和尚书夫人各吃一个,正正好好嘛! 想到这里,他心里安稳不少,抬眼见秦苏和李余晴恩巴巴望着自己,他咽咽口水,用舌头将怀中的几个油包都舔一遍,惹得秦苏跳脚。 卢清,你恶不恶心! 李余晴恩抽抽嘴角,摇摇头,继续认命地低头吃着剩下的酿螃蟹,哎,壶珠姑姑怎么把螃蟹酿得这般好吃呢? 燕娇见到这一幕,直捂着眼睛,不忍直视,又冲秦苏和李余晴恩道:你、你们下、下学等、等等我,我再、再给你、你们拿。 话音一落,魏北安和卢清都看向她,燕娇吐了吐舌,没、没你们份、份儿了。 卢清一脸受伤,壶珠姑姑做的这酿螃蟹酥脆好吃,他可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螃蟹,外面酥脆,里面酿得肉也细嫩多汁,这么点儿哪里够塞牙缝啊? 他还待要开口再说,李延玉已是一脸回味进了殿,看向燕娇的眼神温和许多,一堂课下来,那笑就没消失过。 卢清憋了一堂课,李延玉一走,就打起燕娇桌上剩下的酿螃蟹主意,殿下不吃,也再给我点儿呗? 燕娇颇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那些还不够你吃啊?傅老先生他们的你也惦记? 我那不是还得给我爹娘分嘛。卢清揪着衣襟,撅着嘴道。 但想到这是燕娇留给傅老先生他们的,也不禁脸红起来,摸摸脑袋道:要不殿下,我下学也等着你,再给我也拿点儿呗? 还不待燕娇开口,秦苏就已道:卢清啊卢清,你要不要脸啊? 卢清撇过头瞧他,伸着舌头道:民以食为天,我要脸干嘛? 秦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彻底不想理他,燕娇见卢清扭过头看她,也一扭身子,翻开课本,不再搭话。 卢清摸摸鼻子,委屈地回到位子坐下,到底没忍住,把自己抢的拿出一个,嘎吱嘎吱开始吃起来。 李余晴恩见他吃起来,忍不住舔了舔唇,心里感激:好在殿下一会儿还给我们拿些,哎,要是能把壶珠姑姑借我府上就更好了。 燕娇压根儿不知道李余晴恩的念头,等傅老先生来了,连忙将一个油包递上前,先生,中、中秋安、安康。 傅老先生深感欣慰,只觉太子殿下尊师重道,又想起前些日子,太子因忧心益州百姓,患了眼疾,还在他课上认真读书,眼中一片湿润。 殿下为国忧心,为民挂怀,又这般惦念老夫,老夫实在无以言表。 燕娇看傅老先生抹了抹眼泪,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弯儿来,连忙将油包推上前,先、先生,您、您别哭、哭伤了身、身子,您尝、尝尝。 好,好!傅老先生将泪拭干,拿起那油包,打开细细品尝,惹得卢清几人皆咽了咽口水,盯着那红黄八爪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