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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大部分人都乐意先休整一番,找好基友聊聊今日见闻。千里来此,很不必送了红包就往回跑。顾惜朝等人自然也被刘正风苦留。刘三爷心里清楚,虽不知道这几人目的何在,却明显是站在自己这边,至于嵩山派今日为何突然发难,他心里也有自己的估量,能有人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 白元秋和徐小彦先顾惜朝一步被带去了客房。两人住所相邻,趁别人都没注意到,徐小彦挡着脸,蹑手蹑脚的溜进了邻居的房间。 刘府的客房布置的舒适华贵,寝室和小厅分成两间,厅中再以一道屏风隔开,桌子上设着石头盆景。空间不大,布局却讲究,更难得是不显得暴发。对于走惯江湖,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武林人而言,已算极为难得的享受了。 房间里面除了白元秋,还有另外一个人。 徐小彦笑着打了声招呼:“韩哥也来了?” 韩晚生就一双桃花眼,略散漫些便显得轻浮,此刻更是一脸纨绔表情,歪靠桌子晃悠着双腿。白元秋本来净手泡了茶,自己还未入口,也被韩晚抢去,拎着茶壶往嘴里倒。 徐小彦觉得白元秋没打韩晚,肯定是因为太漂亮不忍心下手。 待茶壶倒空了,韩晚仍未满意,懒洋洋的朝徐小彦挥了挥手,扭头对白元秋道:“喝茶还是没意思,白二,你那里还有酒么?” 帅哥的面子果然比较大,白元秋表现的十分随和,从空间中拿出三个小酒坛,一个抛给韩晚,一个给了徐小彦,自己拍开剩下那一小坛酒的封泥,举酒相邀。 徐小彦有些犹豫道:“小白,我不太会喝酒……”上辈子自己身体不好,在医院的时间比在家里都多,不管是医生还是家人,都不会那么作死的允许他饮酒的。 韩晚不耐道:“身为江湖中人,哪能不会喝酒,你好歹是白二教出来的,这般不干脆,岂非给白教主丢人?” 白元秋横了韩晚一眼,对徐小彦微笑道:“韩郎君所言,小彦不必介怀,饮酒么……随心即可。” 徐小彦看看韩晚,又看看白元秋,料想系统生成的身体应该不至于那么容易被放倒,小心的尝了一口。 这酒倒也……并不呛人。清冽的酒水顺着喉咙流入腹中,散入四肢百骸,丹田中升起一股暖意,整个人仿佛即将升腾而起。 徐小彦脚下一飘,些许茫然道:“我感觉自己的内力可能提高了一些。” 韩晚道:“也可能是你真的喝醉了。你试试把这一坛酒都干了,看看能不能直接武入先天,破碎虚空?” 白元秋但笑不语。 这酒虽然不烈,却后劲绵长。过不多时,徐小彦双颊通红,晃晃悠悠站不稳,脚一滑,一头栽在桌子上。边上,白韩二人手中残酒也渐饮渐尽了。 灯花一跳,发出“剥剥”的声音。 韩晚凝视着白元秋,眼前自幼相识,亦敌亦友的故人,此刻不言不笑,温柔而微冷的坐在那里。时光格外厚爱她,如玉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双眸清明,一如往昔。 “不知顾惜朝几时回来,在下可还等着五岳盟令旗呢。” “顾公子做事但求尽善尽美,劳烦阿晚再稍等片刻,若嫌乏味,看书亦可,小酌亦可。” 遥远到回不去的他乡,偶然相逢的友人,此夜有长风万里,露白月明。 不如倾杯酒。 窗外树影摇曳,韩晚不知想起来什么,顿了一下,低声唤道:“阿念。” 声音如陈酒般醇厚,竟然勾起一丝微醺。 “……” “阿念?阿念姐姐” 白元秋微合双目,缓声道:“十六岁之后,便少有人唤我小名,如今听来,倒也别是一番滋味。方才失神,阿晚勿怪。” 韩晚沉默,微笑,轻声道:“当年白教主这名字,可算把博椽舍坑惨了。你和苏师兄皆是孤儿,你师兄和你师父姓,我们以为你也是一样,又听苏教主唤你‘阿念’,就把你姓名登记为‘苏念’了……谁知你竟叫白元秋。” “在下并非刻意隐瞒此事,众人以讹传讹,难免误解。” 韩晚还想说什么,侧耳细听,笑道:“任务物品回来了。” 白元秋云袖一拂,两扇门向外侧打开,门外顾惜朝正欲抬手叩门,动作定格了一下,举步入内。 他从怀中取出一件缀满珍珠宝石,霞光灿然的五色令旗,双手交给韩晚,微笑道:“承先生厚意,顾某幸不辱命。” 韩晚接过,亦笑道:“顾公子劳心劳力,韩晚不过坐享其成而已,当是我向公子道谢才对。” 徐小彦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想瞄一眼传说中的五岳盟令旗。 ……然后正好和白元秋的眼神对上。 徐小彦赶紧死死闭上双目,过了一会,讪讪睁开,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装醉的……刚刚是真的头晕,但趴着却没睡着。” 白元秋笑言无妨。 韩晚呵呵两声,熟睡之人和清醒之人呼吸轻重,节奏全然不同,他既然没被骗到,白元秋想必也不会误会才是。任务物品已然到手,韩晚也不再多留,起身向三人告别。 徐小彦好奇问道:“小白,‘阿念’是你小名呀,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白元秋微微摇首,含笑道:“并非有何深意。” 不过是字面意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