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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想让你去参加表演,但是你不太愿意,是这样吗?” 宁岚说话的时候真的很温柔。 宁辞在她面前,也几乎是没有保留的,没有要欺瞒宁岚的想法,他点点头,垂下眼,捏着口袋里的钥匙,“我不想去。” “为什么?”宁岚很了解他,“你是想说,你不敢吗?” “没有什么不敢的,小辞,就是跳舞而已,你以前跳得很好呀。” 宁辞觉得宁岚应该会自己很失望,但,又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妥协。 宁岚以前很喜欢跳舞,但后来因为他,再也没法跳了,宁辞一直记得宁岚卖掉那些漂亮衣服的时候,哭得有多难受,那段时间宁岚不仅要承受着没办法再跳舞的痛楚,还要照顾他。 宁岚没了收入来源,他也没办法去学校了,休学了一年。 那大概是他们母子俩过得最艰难的一段时光,但宁岚带着宁辞硬生生撑了下来。 怕宁岚伤心,宁辞不想提这个,只小声说:“我不敢,人太多了,我不敢,而、而且,已经很久没跳了。” “我只是让你不要轻信别人,没让你自卑,你懂吗?”宁岚语气有点重了,又渐渐恢复温和:“你跳了,到时候妈妈和你何叔叔可以去现场给你录像,你确实很久没有碰了,但是……” 宁辞咬住唇肉。 “但是,可以练,还有那么久的时间呢。”宁岚摸了摸宁辞的脑袋,像在安抚他的不安。 “我、我还是不想。”宁辞嗫喏着,躲避着宁岚失望的目光。 他倔起来是真的很倔,不管宁岚怎么说,都不会改变主意。 宁岚愣了下,表情变了变,忍不住抬起手。 宁辞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呼吸都变轻了,他知道宁岚是为了自己好,也没想过要反抗。 但就在宁辞脸颊上方的位置,宁岚又堪堪停下。 四周那么多人,宁岚闭了闭眼收回手,按捺着性子:“你自己在这好好想一想,好吗?不要让妈妈失望,你何叔叔应该也会很高兴看见你表演的。” 宁辞紧紧抿着唇,轻颤的指腹在衣角摩挲,把话都咽了进去,紧紧握住了口袋里的钥匙。 “怎么样?看见了吗裴哥。”二楼,路让朝楼下看了眼。 裴烬懒懒地靠在栏杆上。 视野范围里,宁辞身边的女人,不知道和宁辞说了什么,似乎挺生气,好像,还要对宁辞动手。 裴烬冷冷收回视线,“没看见。” 路让:“……” 你当我瞎吗,你明明看那边了。 但他不好直说,突然觉得,裴烬可能腻了吧,路让笑了下:“又分手了?” “那,给你介绍个新的?” 裴烬神色淡淡的,“分手?” “我还没玩腻,有分手这么一说?” 裴烬又看了眼楼下。 裴远虚伪的演讲结束了,主持人还在说着场面话,灯也还没有完全打开,热闹的人群,在等待着裴远生日蛋糕的到来,裴总生日快乐的话此起彼伏,他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宁辞那边,只能被灯光照到一点,身影都快埋进黑暗里,看不见影子也听不见热闹。 那个女人,似乎把宁辞一个人给扔下了。 像失去了主人的猫一样,蜷缩在角落里。 裴烬迈出去的腿,又拐了回来,冷冷地盯着。 路让都习惯他这副谈恋爱的态度了,哦了声:“我都忘了问你了,之前你让我给你搞的那个锁,特意给他弄的?” “你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对他这么好?” 路让是真的觉得裴烬不对劲,裴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对人好的时候,确实也挺好,至少挺能迷惑人,但也没干过这种让人住自己宿舍的事情,这就算了,还特意去给宁辞宿舍换了个锁,把他们宿舍原本的人,搞别的宿舍去了。 锁。 钥匙。 “你有病?”裴烬觉得,路让今天脑子和陈放一样进水了。 路让:“……” 路让被无缘无故骂了一句,但也习惯了,最近裴烬基本天天都这个状态,轻咳了声,“比陈放好点。” “我说真的啊裴哥,你最近状态……” “和他有什么关系?”裴烬断了路让的话,“你脑子不清醒就去多看点家庭伦理剧。” 路让:“……”路让想了想,也是。 最主要的是,今天是裴烬母亲的忌日,每年的这段时间,裴烬都跟吃了火药一样,无差别攻击。 就去年,裴烬这个时间段还有个男朋友,裴烬消失了一段时间,对方闹别扭了,当然也就是对方单方面闹别扭,觉得裴烬不重视自己,不想搭理裴烬了,裴烬倒好,顺理成章地把人给踹了。 说觉得烦。 现在看来,要是宁辞稍微缠上来点,裴烬估计就受不了了。 “他最近住哪?”裴烬翻了下手机。 宁辞还真的是没有良心,这一个多星期,连一句问候都没给他发过。 “自己宿舍吧,我没看你宿舍灯亮过。” 路让没关心过这个,不过倒是听说,实验班那三个搬宿舍的,第二天还去找老师理论去了,最后,不了了之。 也不知道裴烬怎么威胁老师的。 裴烬淡淡哦了声,半搭着眉眼,轻嘲:“第一次见比我还没良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