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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等不了了嘛!大不了改日特意请大哥去一趟,给大哥赔罪。”宸王道。 兄弟两人说笑着,好不亲热地进了未央宫。 容菀汐和秦颖月跟在后头儿,只是淡淡相视一点头,都没说什么。 容菀汐知道,宸王一定又在算计太子呢。那舞姬琳琅已经被卓酒带了回来,但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眼瞧着要到年关,容菀汐觉得,宸王一定会有动作,这不,就已经开始了。 原本宸王府里歌姬舞姬被逐的小事儿,大家伙儿传一阵子也就罢了。但已经这么久过去,京都城里还有人在传,说宸王瞧上了王府里的一个舞姬,爱而不得,怒而遣散了所有。虽说传得人不如最初事情发生之时多,但零星这么传着,太子定然已经知道了。 若是至今为止仍有许多人在传,那才是有问题呢。只是这么零星地传着,偶尔有人提起,太子自然不会多想。 如果没猜错的话,琳琅一定已经被宸王弄到红袖坊去了。不然也没有更好的机会把人送给太子啊。 蓬莱殿在御花园东南,因为不是家宴,今日来赴宴的,不仅是皇家的几位皇子公主,还有朝中的诸多大臣。 因着已近冬日,再加上蓬莱殿殿内要比雨花阁宽敞很多,所以所有坐席都是设在蓬莱殿内。也是设得单独小几、坐蒲,自中间主位起,左右依次排开。中间留着很大的空地以供歌舞。 朝中要员和皇子公主、以及受邀前来的妃嫔、雷国使者们,坐在左右前排,其余大臣们随着官位依次向殿内两侧排开。与宴的共有五六十人,好在蓬莱殿很大,看起来并无拥挤之感,甚至于望之,仍旧让人觉得空旷。 此次与宴除了伴着皇上坐在中间上首主位上的皇后之外,还有皇贵妃、惠妃、以及新晋的赵昭仪。 翎王不在京都城,翎王府里自然是不方便来人的。来的便只有太子府、宸王府和靖王府的人,依旧没有看到豫王。 这个风国的五皇子,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朝堂上、还是在皇家里,仿佛都是一个隐形的存在,所有场合所有言谈中,都被人刻意忽略掉了。 皇上和皇后所坐的主位之下,左首一位是皇贵妃、右首一位才是太子、太子身侧才是雷国太子雷千琉,宸王坐在皇贵妃之下,其次右三是靖王、左三是惠妃、右四是两位公主、左四是镇国公、右五才是新晋的赵昭仪。 镇国公之下依次是雷国太傅宋声和一位使臣、风国丞相秦羽、太师赵鸿儒。 给雷国太子设在右二的位置,实是不妥当。这种场合,惯例是以客为尊。但皇上对此也有一番解释,不至于使得雷国太子面上挂不去,也让雷千琉无话可说。 众人落座之时,菜就已经上齐了。皇上和皇后自后殿进来,甫一落座,便对雷千琉笑道:“宫人引着太子坐在这个位置,实是委屈了太子。但因朕的爱妃也在场,总不好让太子与朕的爱妃对向而坐、也不好让太子与朕的爱妃挨着,而且念及太子与朕的两个儿子年纪相仿,坐在一处必能聊得畅快。皇后做如此安排,朕便也准允啦。还望太子莫要多心哪。” “岂敢?小王正好想要和风国的几位兄弟们熟悉一下呢。”雷千琉笑道。 话很恭敬,但并未向皇上见礼,也是傲慢十足。 皇上自然不能和他计较什么,举杯,笑道:“如此,雷国远客和诸臣,都莫要拘束啦……” 众人也随着皇上举杯,待皇上饮了一口,才仰头将杯中酒饮尽,算是开宴。 酒杯放下,雷国的宋太傅上前来,向风国皇帝行了一个拜礼、并不是跪礼,说了些献礼之言。得到了皇上的准允,便让等在蓬莱殿外的两个随从小吏,将给风国的见面礼送了来。 东西不多,但勉强也还能上得了台面儿。是雷国邙山上的一株千年人参、以及一个飞龙的紫金摆件儿。 太子一见,这紫金摆件儿虽是看起来不小,要比他的那尊紫金菩萨占地儿两倍但因为是一条飞龙,乃是细长的雕塑,算起紫金重量来,还未必及得上他那尊紫金菩萨重。 幸亏他事先将那紫金菩萨送到了父皇面前,不然若是擅自放在家里,哪一日被人发现了,报到父皇那里,可是大罪一桩。 但即便如此,家里的那尊紫金菩萨,也只能收到库房里去了,绝对不能摆在明面儿上。 皇上笑纳了雷国的礼,并未细看,便让李忠贵派了两个小太监,将这份礼拿下去入库了。 不随不过是一番客套寒暄,雷千琉依旧表现得中规中矩,传说中的脾气粗鲁暴躁,在今天是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 而且因为心里揣着一个坏主意呢,也就没有在这场宫宴上直接向皇上求亲,甚至于并未对两个公主献殷勤,连多看两眼都不曾。 夜宴上,雷千琉和太子的话也不多,反而是和身旁的靖王交谈得多一些,没费色舞的,好像颇为谈得来的样子。和太子呢,就只是正常交谈,客套得体。因和宸王隔着中间的歌舞,不方便过来,倒也举杯敬了宸王几次。 热热闹闹但却无聊至极的一晚夜宴,散场之时容菀汐已觉得有些困了。后来和宸王说起雨花台宫宴的事儿,容菀汐着实捏了把汗。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可是不敢再带初夏入宫来,而是带了云裳和知秋。 宫宴散了,应了大臣们的一番寒暄之后,走在永巷里,靖王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来。直接忽略了他三哥,隔着他三哥,低声向容菀汐问道:“三嫂,初夏怎么没来?是生病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