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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俞寒洲好笑地接过去,揶揄道:“橙橙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 “堵住嘴就说不了了。”馥橙理直气壮。 俞寒洲闻言,本想说可以用另外一种法子,又突然打住,清了清嗓子,没吭声。 馥橙狐疑地瞅了男人一眼,到底是没看出什么来。 自从那次冷战和好之后,俞寒洲就不怎么跟馥橙开玩笑了,起码床第之间的调戏,是没再用在馥橙身上。 馥橙本就相貌出众,样样都长在了俞寒洲最钟爱的点上,不动情是不可能的。 但正是因为越来越珍惜,才会有更多的耐心去审视彼此的感情,了解彼此的底线和癖好,从而去约束自己的破坏欲。 感情或许只需要热情和忠诚,但生活和陪伴是需要磨合调整的。 当然,一般而言,也只有俞寒洲需要调整。馥橙身子孱弱,双腿又无力,对本就不热衷。 等俞寒洲配合地将布丁用了,馥橙方将自己的碗推到中间,抬了抬下巴。 俞寒洲无奈地给他夹点心,笑道:“知道支使我了?” 身后等着伺候的金吾卫和侍女们闻言,皆是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安定侯世子被养得这么娇,还不是宰相大人自己惯坏的? 相府里每一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人家世子每次想自己做点什么,宰相大人不是担心他被烫到就是担心他累了,什么都不让做,能不惯坏吗? 也就馥橙自己争气,没真的被宠成纨绔。 下属们难以言喻的心情,不足为外人道。 但俞寒洲的心腹就不同了。 礼部尚书坐在大殿另一侧,默默看完了全程,随即招来小厮,要了笔墨,提笔写了几行字,又将一个盒子打开,塞进纸条,递了过去。 馥橙收到礼盒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只是没等他打开,俞寒洲已经将盒子取走。 “不要碰来历不明的东西。” 远处的礼部尚书听到小厮的传话,嘴角抽了抽,又抹了把脸,当做无事发生。 这是他誓死效忠的首辅大人,不能把情绪写在脸上。 俞寒洲检查完,方开了盒子。 礼部尚书许是知道馥橙身体不好,送的是一千年的野山参,个头还大得很,俨然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典范。 馥橙瞧了瞧,道:“这参怎么这么大?” 怕是给他十年都用不完。毕竟是大补的东西,又不是吃的,哪怕用来做药膳,就馥橙这般虚弱的身体,一次也只能加一点点。 俞寒洲看过后也微微颔首,道:“这是把橙橙当尚书府老太君孝敬了,别管他,收着玩。” 馥橙看了一眼对面,就见礼部尚书正「慈祥」地对他微笑,忙跟着笑了笑,点点头收回视线。 “真能收吗?”馥橙不确定地问。 俞寒洲拍了拍馥橙的背,哄:“没事。他也就是平日给本相送物件,总被高值拒,心里不舒坦,自然想着从你这下手。” 这些下属办事个顶个地好,唯一不足的就是老爱学别人给俞寒洲送礼。殊不知俞寒洲收了一堆贪官污吏「上供」的珍品,不过是变卖了挪去赈灾罢了。 包括所有人公认的一点——俞寒洲喜欢扇子,也不过是一个名头。 毕竟权臣,有弱点才能让皇帝放心,油盐不进反而令人警惕。 馥橙见俞寒洲在看那株野山参,便悄悄伸手过去,想把纸条摸过来。 只是他刚刚摸到边边,还没攥到手里,俞寒洲便按住了他的手。 “那是给我的礼物。”馥橙蹙眉。 俞寒洲却笑了,哄小娃娃似地道:“礼部尚书家中纳了八房侍妾,橙橙这般漂亮,那厮定然不会写什么好的,看了污你眼睛。” “真的?”馥橙将信将疑。 他刚刚看那礼部尚书,明明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不像是沉迷美色的。 俞寒洲便道:“你别看他长得正经,秦楼楚馆没少去,本相每回都给拒了。” “那好吧。”馥橙蹙眉,松了手。 他见俞寒洲打开纸条,好奇地歪头想瞅一眼。 可惜礼部尚书同俞寒洲一样,写得一手好字,那狂草字体根本不是馥橙看得懂的。 至少目前,馥橙还没学到这,他只学会了本世界的几门通用文字。 见上头密密麻麻的都是凌乱的笔迹,馥橙便兴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 他低头戳着点心。 谁知俞寒洲眼角余光一直在留意他的反应,见馥橙如此,俞寒洲几乎是立刻就敛起眉,心疼了。 当下,俞寒洲也顾不得外人在场,抬手便将馥橙连人带椅搂到了臂弯里,俯身过来哄他。 “橙橙不高兴了?” “干嘛呀?”馥橙撩起眼皮看向对方。 俞寒洲却主动将纸条放到了馥橙跟前,修长的指节扣了扣桌案,道:“看不懂,生气了?” 馥橙闻言眨了眨眼,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俞寒洲是觉得他委屈闹脾气了。 馥橙当即就想反驳。 可话未出口,转念一想,他又想起以前的自己,确实好几回都因为看不懂书、不认字而发脾气。 那时候被剥夺了学过的知识,没有了基本的思维能力,谁都比他反应要快,路边卖红薯的老大爷认的字都比他多,确实会觉得很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