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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叶望是特别的。 可是,凭什么呢。 时屿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胜负欲又在悄悄作祟。 信息素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他原先对alpha之间的争斗都是无所谓的旁观态度,可他现在居然会去嫉妒一个素未谋面的alpha了。 仅仅因为夏栖鲸在提到他时表现出了异常。 时屿不能确定自己的反常到底从何而来。 只知道,他想要靠近夏栖鲸,想要随时随地闻他的信息素,让他不再抵触他的抚摸和碰触,想要吻他的腺体,想要他在他的噬咬下身体簌簌颤抖。 想要一直一直有他陪伴在身边。 他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但无论这感情是什么,他都要他。 时屿的人生信条很简单,想不通的事情就先干,总好过机会白白溜走。 他又是惯于使用手段的,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低声下气,软声软语,乃至任性耍赖…… 和冷淡的外表不同,他其实一直都是这么执行力极强的。如同面对一道道数学题一样,只要能解决难题,什么方法都可以用,没有什么无耻卑劣或高尚之分。 夏栖鲸似乎都有些被他惊到了。 一般人可能早就察觉出不对了,可夏栖鲸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就接受了这一切,只以为他是“脸皮厚”。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骗的人呢。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夏栖鲸在听到他说“不要再一言不合丢下我”之后,恶寒地撇了下嘴,吐槽道:“你演琼瑶剧啊,好恶心。” 他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因此也不反驳,而是继续可怜巴巴道:“谁让你突然跑掉……我后来信息素爆发了你知不知道。” 夏栖鲸有些紧张:“啊?你后来信息素爆发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嗯,后来在隔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信息素才散掉。” 夏栖鲸看起来有些内疚,眼睛闪躲地看着桌面。 他趁机把他的两只手都抓过来,道:“现在感觉还是有点残留……应该是几次下来,产生依赖性了,不接触你的信息素就没办法安分下来……所以,上课的时候,把手借给我抓着,可以吗。” 夏栖鲸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 但他毕竟是心软而耳根子更软的,被他可怜兮兮的眼睛一看,两三秒便投降了,乖乖地把另一只手也送了过来。 时屿心满意足,张开手指,不易察觉地分开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在课桌下,近乎狎昵地摩挲他的掌心。 “不要这样摸……”夏栖鲸挣了下,没挣开,“很奇怪……” “因为要充分让信息素交融的缘故,”他胡说八道起来也是做论文报告般让人可信的神情,“不然只是蜻蜓点水,作用很快就消失了。” 夏栖鲸将信将疑,忍着奇怪的感觉,尽量将手放松下来。 整整两节通识课,时屿就这样肆意地抚摩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画圈,尽情用那淡淡的海盐荔枝味纾解身上的焦躁。 摸到后来,夏栖鲸的脖子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一直染到了脸颊上。 时屿适时地放开了他,向他道歉,并在下课后主动帮他背了书包,跑两三百米去给他买新鲜出摊的绿豆汁。 清凉的夜风中,夏栖鲸的脸色才逐渐缓过来。 “我今天不能回别墅了,”夏栖鲸清醒了一点,道,“我今天要回家看妈妈的,我妈妈今天生日。” “没关系,”他温柔地说,“我送你回去。” 夏栖鲸显得有些不安,吸了一口绿豆汁,道:“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他立刻道,“反正我晚上也没别的事,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过去,把车停在巷子门口,把你送到之后就回家。” 话说到这份儿上,夏栖鲸自然是不可能再拒绝他了。 这也是对夏栖鲸而言最好用的一条——先把话说绝了,让他产生愧疚感,再往下打折什么的,都方便。 去夏家的路上,时屿还特意绕了个远路,带他去了一家门脸低调的蛋糕店。 门脸低调,却是开在市中心,售卖的蛋糕两千起跳,蛋糕上交颈的白色天鹅栩栩如生,寓意富贵的蛋糕顶上撒着金箔。 夏栖鲸连连摆手拒绝也没能阻止他买这盒蛋糕,只好再三向他道谢,说改天送他个礼物作为谢礼。 礼物什么的,他其实一点都不在乎。 夏栖鲸肯乖乖地给他咬后颈,比什么都重要。 车子到达巷口的时候才七点多钟。 夏栖鲸怕把蛋糕摔了,两手捧着,小心翼翼地往家里走。 时屿跟在他身后,心里盘算如果今晚夏栖鲸决定住在家里,他要找什么理由把他拐回去,或者干脆也住下来。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因此当夏栖鲸到达家门口的时候,有点没反应过来。 夏栖鲸抱着蛋糕,腾出一只手来,快速敲了敲门。 门开了。 下一秒,蛋糕应声滑落。 优雅漂亮的白色天鹅,顷刻间变成一滩零碎的尸骨,融化进黏糊糊的奶油里。 开门的是一个黑色短发的男孩子,眉眼细长,精致漂亮。 看见摔烂的蛋糕,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