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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哝有点不好意思了:“那我,我能给知青点那边的楚瑜哥送一只吗?我上次不小心掉到河里,还是他救了我……” “怎么不行?炖好了,你给楚瑜也送一饭盒去,那小伙子跟你爸关系不错,还救过你,应该谢谢人家。”而且他家里条件也不错……来自京市,郑敏笑着看她女大十八变的女儿,这样貌,配京城来的知青,正正好好。 谁见了不夸一句漂亮? … 慢条斯理吃完鸡腿,虞用杯子里的百花水漱了口,口腔内立即花香四溢,清清爽爽,冲淡了肉香味,然后洗干净手,再拿起镜子照自己。 肌肤比初生婴儿还娇嫩,可以了。 脸蛋虽然瘦得小了点。 但是头发是两根辫子,配上她的脸蛋,更漂亮了,双辫这个发型,脸绝对不能大,脸小才更清纯,更精致。 她轻轻拨了拨空气刘海。 就在她坐床边照镜子整理自己的时候。 有人开门走了进来,看着也是二十来岁的年纪,齐耳短发,皮肤微黑,可能是晒的,很是爱笑的样子。 她进来,就用手里的湿毛巾,擦了擦被太阳晒红的脸。 “外面太热了,一脸的汗。” 擦完,她看了眼虞浓,正一身清爽地坐在床边,气色比昨天好太多了。 换了个人似的。 昨天的虞浓又是发烧,又呕吐,折腾一晚上,又病倒了,早上依旧没去队里上工。 她想起来就叹气,这样下去,这个同乡可怎么办啊? 她走到了桌前,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语重心长地对虞浓说道:“你啊,以后别那样了。” 别……哪样? 虞浓手里拿着镜子,看向对方,估计一直在外面干活,身上还沾了一点草叶子。 有心想问,但不敢开口,她不了解这个梦里的情况。 女知青看着默默无语的虞浓,怒其不争:“我是看咱俩一个地方来的,都来自京者,我才跟你说这些。” 她小声劝道:“你是不服楚瑜,但也得看看形势啊,我知道你爸犯了政治错误,被上头带去关进农场改造,带他走的人是楚瑜的亲哥,你怀疑你爸是被楚家搞了,可你知道你爸这事情多严重啊,你自己不也跟他划清界限了吗?就算不是楚瑜他们家,这事你爸也要进去的。” 她说:“你知道农场那是什么地方,你也去看过吧?你这么跟楚瑜闹,难道你也想进去啊?你是为了不进去,才跟家人划清界线,对吧,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女知青说话声音很低,像是怕别人听到一样,当然,每一句话都能听出来,是掏心窝子为她好的话。 “……楚瑜他们家是什么背景?家里父亲是……叔叔……他哥,是离咱这边最近的军部旅长……你爸劳动改造的新农场,就在他哥的部队里啊,你这个傻妹子,你和楚瑜对着干,你能得什么好处?” “我知道你气不过,你家里沦落到现在这地步,你心里有气,可你也得自己过好了再说吧,你看看从来了咱们知青点,你都做了什么事?诬陷楚瑜偷东西,你看这里有一个人相信你吗?说他偷看你洗澡,你还往他身倒,说他耍流芒,还想上报批他作风问题,你看队里有人给你上报吗?到了村长那里就停了,没有用!我跟你说,虞浓,你现在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你在玩火!” “人家楚瑜现在没动你,不是不能动你,是不想跟你计较。” “你要是再过分,他不可能留着你了,谁也不可能留着一个人在周围,没事给自己下绊子,背后给自己一刀,他不手则已,出手了,心狠点,你就得卷铺盖去农场那地方跟你爹一起改,造,你可要知道,去了那里,你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一定,那地方有多艰苦,壮硕的汉子进去几个月就受不了,死了很多人,那里的牛棚,你能住吗?臭哄哄的,和牛粪睡一起,你这娇滴滴的小身材,在咱知青点待一个月,就病了半个月,就这体格,你要去农场那边,没几天你可就没了……” “他要手下留情,你就会被他赶出知青点,重新等分配,得罪了他,你可就分不到咱这知青点这样好的地方了,很可能要去最北方北缰那边。那地方死不死不说,扒你几层皮绰绰有余,天寒地冻,粮产又低,若那边压着你,你以后连返城机会都没有,只能老死在那边……” “你自己要想好,你想要个什么结果!” “我劝你,要是个聪明的,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什么幺蛾子也没别出,别再想你爸那边的事了,那些事很复杂,上面的上头还有人呢,你就一个女孩,一个普通女知青,别再惹事了,管好自己,等有能力了,以后送点吃的接济下你爸这才是真的……人,总得活下去再谋算其它……” 这一番话,虞浓听完,心里一突。 她把手上的镜子放下了。 有点糟糕啊,按这个女知青说的,她和楚瑜,已经是这么僵硬的关系了吗? 这个时期的事她不了解啊,但大抵也知道,斗争是非常激烈的,今天还高高在上,明天就要睡牛棚了,而且会持续多年。 所以,她父亲败倒了,她是失败方家属子女? 还有划清界线,成分档案之类,听起来很复杂。 目前的状况是,她想让楚瑜也身败名裂,跟他爸一样被批被改,她想报复他们,但结果显然失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