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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秋再次暗叹,宁暨又不是读书人,怎么看书还这般认真? “大多是父亲与大哥看的。”宁暨随口答他,坐在书案前不知写着什么,沈青秋凑过来看,“步射、马枪……这些都是武试要考的科目?” “是。” “这也太多了。”沈青秋瞄向他,“世子,若是你下场,能不能拿个武状元回来?” 宁暨认真想了一下,谦虚着说:“应当有些难度,今年乡试上来的人都有几把刷子,据我所知,长安里也有几个厉害的。” “我不信还有人能打得过你。” 宁暨漫不经心一笑,并未答话。 “试试呗,反正你在长安闲着也无事。”沈青秋窜掇道。 “不了,事多。” “那之后书院是不是也不再去了?” “嗯。” 沈青秋点点头,看了看神色如常的人,终于提起今日一直想问的事,“世子,你是不是有事忘了与我说?” “何事?” 沈青秋咬咬牙,“听闻你去国公府提亲了?” 闻言,宁暨笔下的字歪斜一横,只能抹去重写,“我没去,我父亲与祖母去的。” 沈青秋:“......” “什么时候起的心思?不会是边教功夫边看上人家了吧?” “不是。” “呵。”沈青秋明显不信,“我也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般有毅力,竟跟着你学了这么久,你到底教会没有?” 宁暨提笔继续写,“差不多,明日我便让她不要来了。” 反正今后日日可见,不着急。 “噢~”沈青秋语调轻扬,转至书案前侧,正面看着他,“那这段时日以来,世子有无发现点什么?” “什么?” “就,婼婼娇俏可人的一面?不然你无缘无故的提什么亲?” 娇俏可人? 烦人还差不多,有她和宁梧洗在的璃院简直比市集还要热闹,也不知两人有什么可斗的,每日不是在拌嘴就是即将拌嘴。 之前若是按这种情况下去,他已经打算将两人分开来了,谁知宁梧洗那段时日每日早早地就来了璃院,而且一来就问裴姐姐来了没有,也不知裴婼给他下了什么蛊。 而近来就这么几天不见,宁梧洗自己在璃院里整天拉着个脸,像自己欠了他什么一样。 要说裴婼哪里好,大概就是他说什么她都会照做吧,也没有大家小姐的娇气,该扎马步扎马步,该打桩打桩。 一点没变。 “你,这个笑是什么意思?”沈青秋歪着头疑惑。 宁暨嘴角瞬间下拉,继续去写他的科目应试规则,淡淡道:“你看错了。” 沈青秋可不会看错,砸砸嘴,“婼婼确实闹腾了些,不过习惯了也好,婼婼身上还是有许多长处的,我若是会功夫,这活也轮不上你。” “你?”宁暨斜眼看他。 “我怎么了?要不是我与婼婼太熟了,知道她没那份心思,不然哪还轮得到你去提亲,早几年我就订下来了。” 宁暨呵呵一笑,“你倒是看得挺准。” 沈青秋也笑,顺手给了他一锤子,“你倒是会赶趟。” “不快点不就被你给抢走了?” 沈青秋再次翻了个白眼,“世子,我与你打个赌如何?就赌.......就赌婼婼现在没看上你。” “赌什么?” 沈青秋环视书房,值钱的东西都挺多,可他不缺啊。他回眼看着宁暨,灵光一闪,有了! “若是你输了,你将来的儿子就要娶我女儿,是女儿就嫁入我家,如何?” “可以。”宁暨想也没想就应了,在他看来,他不会输,“要是你输了呢。”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先欠着。” 沈青秋没待一会就离开了。 傍晚时分,徐白匆匆从门外进来。 “如何了?”宁暨问。 “回世子,属下带人趁乱进了吴家,未发现什么不妥,可还要继续查下去?” 徐白拱手道。 宁暨扶额思考。 宁家军虽人员众多,可天启朝富庶,不至于穷得要克扣军饷,这里头有怪。 而近来第一件怪事就是吴将军。 在勾栏里泄密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宁振戚铁了心要保他也不是保不了。 可宁暨却不想要这个人了,私下里给了宁振戚吴将军在军营里欺凌士兵,小偷小摸的证据。宁振戚一狠心,直接称病退朝,这样一来,上面就怎么严重怎么来了。 原以为吴将军落马后能顺藤摸瓜摸出点什么来,没想到如此干净。 难道真如宁振戚所说,只是为了休养生息? “继续查,若是可以,将吴将军这段时间见的大臣列一份名单给我。” “是。” -- 国公府。 裴婼用了晚饭,舒服躺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旁边是绿衣刚刚端过来的糕点,触手可及。 今夜凉爽,头顶是半圆上弦月,隐在树梢后,弱弱散发着光辉。 周边花丛里传来一阵阵虫鸣,偶有凉风吹过,带着浅浅草木气息。 裴婼闭着眼睛,放空五感,把自己融入四周。 没多久,她飘了起来,飘到了长安城上空,底下是万家灯火,而城外黑魆魆一片。 她越飘越高,长安城在脚下幻成一个亮点,像星星一闪一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