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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婼可没见他哪里像愁的模样。 “你既不想左右为难,那.....”裴婼思考一阵,“那不如将端王赶出长安去,回属地去,哪儿都可以,立一个几年内不能回来的规定,这样皇帝不为难了,太子也放心了。” “这样的惩罚对端王来说轻了些,婼婼觉得可以?”宁暨微微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问。 裴婼被他莫名其妙的眼神和话弄得一脸懵,“我觉得可不可以有什么用,又不是我能做决定的。” 裴婼又想了想,补充道:“这么一想好像是轻了些,说不定离了长安的端王更加为非作歹,占个山头就当大王去。” “嗯,那就再让他吃些苦头。” 宁暨说完在她唇上碰了碰,却不深入,又将人拥进怀里。 更加莫名其妙的人被他静静抱了一会,等他歇息够了则拍拍他的背部,“好了,你快忙,忙完了就早点回去睡觉。” “不忙了,现在就回去。”宁暨任性道。 回也是真回了,可这人沾床就睡,裴婼想把人叫起来换个衣服都叫不醒,最后只能自己动手帮他换。 换了衣服,又让绿衣送了热水进来,给他擦了一遍身体。 等忙完裴婼已累得不行,和衣躺下。 -- 第二日一早,宁暨仍旧不见踪影。 裴婼心里记挂着事,叫来绿衣,递给她份名录,“绿衣,你找一下我们的人扮作寻常人家,去看看这几家店铺,每样买一些。” 绿衣领了活出门,裴婼又叫来张嬷嬷,张嬷嬷是宁暨的人,她可以不用担心太多,直言:“嬷嬷,这府里可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张嬷嬷想了一会,道:“这府里啊大家都轻易不谈及大公子,就连老太太与老爷也不会在世子面前提起。” 这事裴婼知晓,明白他们都不愿意在他面前揭起伤疤,“还有吗?” “夫人想问些什么不妨直言,老奴一下也想不起其他的了。” 裴婼想了想,道:“大嫂,性子如何?管家如何?” “大夫人性子温和,处事周到很得老太太欢心,对待下人奖罚分明,没出过什么过错,不过……”张嬷嬷停顿片刻,看向裴婼,“不过夫人要是不得已,千万不要与大夫人对上。” “为何?”既然大嫂像她说的那般好,那为何还要特地叮嘱这一句? “这些事到底没有依据,老奴也不敢妄言,总之夫人小心些便是了。” “那,世子与大嫂关系如何?” 张嬷嬷继续答:“世子因着大公子的事自然是对大夫人母子俩照顾有加的,通常大夫人要是有事请,世子也都会过去一趟。” 又说了几句,可都说不出裴婼心里想要的,只能作罢。 张嬷嬷离开后,裴婼去胭脂铺寻出门办事的绿衣。 胭脂铺里一切如常,甚至比以往更热闹些。 裴婼进门时倒是碰见了正要出门的候明琪,候明琪显然是愣了一下,然后笑脸即刻挂上:“裴姐姐。” “候姑娘这就走了?” “是,家中还有事情,就不打扰裴姐姐了。” 侯明琪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裙角在门边消失。 裴婼便问上前来的齐掌柜,“候姑娘买了些什么?” “候姑娘?”齐掌柜挠了挠脑袋,“噢,就是刚刚出门的那位姑娘啊,这两日常见她来铺子里逛,可都像今日般,也不用人伺候,逛了几圈后就离开了,什么都没买。姑娘可是要问些什么?” 有些奇怪,可裴婼一下没想到是哪里奇怪。 “无事,齐掌柜忙去吧。” 裴婼走向后院,后院一间小房子里放着些刚刚买回来的柴米油盐之类。 裴婼走至一担白米前,用手捧了一把,白米从指缝中滑落,这些白米粒粒饱满精细,颜色上乘,是上好佳米,复又看向那一袋生盐,也是非常纯净。 “价格如何?”裴婼问立在一旁的小厮。 “回夫人,白米一斗二百二十文,生盐一升要一两......” 裴婼回忆起先前的采买账簿,都是同样的店铺,同样的米,宁王府来买却要二百五十文,而且宁王府可不止只买一斗,这中间居然差了这么多。 裴婼暗自摇了摇头,何止是米呢,要是宁王府样样要置办的东西算下来,可真是好大一笔花销。 这事不知侯明珠是否知晓,若是知道,那是不是她纵容着手底下的人这么做?可若是不知,那这管事也太嚣张了些,居然中饱私囊,从中谋利。 裴婼又细细问了许多,将回话记在心头。 “好了,都处理了吧。” 两人一齐往回走,裴婼问道:“绿衣,你可知道管采买的管事是什么来历?” 绿衣答:“我先前与他打过一回交道,看着挺老实的,办事也算利索,听别的丫鬟说,好像是个家生子吧。” “家生子?” “嗯,好像是老太太身边一个嬷嬷的儿子。” 裴婼皱了皱眉,这样的话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等会回了府,你把人叫来璃院,我与他说说话。” “是。” 顷刻间已经重新走回胭脂铺,裴婼已经许久没来,便想着到账房看看账簿。 看了一会,胭脂铺里的交谈声传来,裴婼停下动作。 ——端王也真是惨,好好一个皇子竟被派去修皇陵,而且听说是以庶民身份,什么时候修好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皇陵一修不得修个十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