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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客栈木床太过硬,还是受晏倾身上的气息影响。闭上眼的徐清圆脑中乱哄哄,总是想到前几次同床的时候。记忆最近的,就是昨晚。 昨晚她那么难过委屈,稀里糊涂地就与他…… 晏倾声音温润:“你睡了吗?” 徐清圆一下子绷紧身子。 她慢慢地转身,睁开眼。她看到濛濛月色照在两人之间的雪白石像上,而晏倾子夜一样的眼睛便藏在月光后。 她揪着被褥的手更紧,心脏也咚咚跳。 她心中默想不行吧?昨日是犯了糊涂,今夜……她和晏郎君如今这若即若离的关系,似乎不适合频频行房事吧? 可是若是他想……她该拒绝,还是装害羞默认啊? 晏倾哪里懂徐清圆的浮想翩翩。 他确实和她一样睡不着,原因和她大体无差——他不适应和他人同榻。 他只好想着观音案来麻痹那种不适应。 可是听徐清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静听了一会儿,晏倾便意识到徐清圆可能和他一样睡不着。 他便尝试着开口与她说话:“……我们聊聊天,好么?” 徐清圆:“……聊什么?” 晏倾有些犹豫,他本想说观音案,又怕她在夜里害怕,便不知该不该说。 徐清圆便善解人意地开了话头:“大理寺中,是不是有很多关于太子羡的卷宗啊?” 晏倾沉默,幽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她开始试探他了。 徐清圆见他不吭气,便又换了一个话头:“你老师为什么写信,你有想清楚吗,你如何证明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呢?” 晏倾:“……” 他低声:“我是说我们聊聊天,不是说我们吵吵架。你若再这样故意使坏,破坏我们夫妻感情,我便、便不理你了。” 徐清圆小小地哼一声。 她用被子蒙住下半张脸,水盈盈的眼睛噙着一点儿他看不懂的情绪。她声音如羽毛一样撩在他心头:“那我再想一个话题好了……可是我怕我说了,你会打我。你会打人吗?” 晏倾:“……你若知道我会不开心,便不应挑衅,对不对?” 徐清圆:“这不叫挑衅吧?只是好奇罢了。我不觉得你会不开心……如果真的不开心,只有一丢丢吧。” 她从被褥中伸出手,小小地比划一下,拇指和食指夹着,轻盈灵动。 她目不转睛地看他,看得他心头滚烫,忍不住闭上眼。 晏倾:“所以你想聊的话题,是什么?” 徐清圆:“你保证你不生气,不打我哦。” 晏倾:“……我脾气应该没那么差,因你一句话就生气。你说吧。” 徐清圆做好被打的准备,硬着头皮红着脸:“夫君,你到底有没有不举之症啊?” 晏倾:“……” 第122章 血观音15 蒙在被褥中等待的时间,短暂又漫长。 徐清圆带着几分调皮、几分使坏、几分赌气,向她的新婚夫君询问他是否不举这样的问题。 她的赌气也带着小女儿的娇俏妩媚,既像是仍在生气,所以故意说不好听的话气他;又像是希望他哄她,希望他做点什么。 而侧睡在她旁边的晏倾,沉静地望着她,许久不语。 他目光星子一样,流水一样,静静淌了很久,让两人之间的玉石观音像变得更加多余。 晏倾想半晌,他病成这个样子,与其让她日后伤心,不如让她一开始就不要抱有期望。 徐清圆等了许久,等得都有些不害羞了,等得她忐忑地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她咬唇,试图收回自己的话,她听到晏倾轻缓如流的回答: “是,我不举。” 徐清圆:“……” 心知肚明的答案得到这样意外的回答,徐清圆怔忡无比。她看着晏倾,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她想要的答案,他难道不懂吗? 或者害羞,或者说她调皮,再过分地打她一顿,都比这个承认更加正常吧? 徐清圆懵懵的,忘了羞涩,很认真地枕着自己的手,辩驳道:“你骗我。你昨夜还、还十分忘情,我都被你弄糊涂了。你现在说你不举?” 晏倾温和:“吃了药的缘故吧。你不知道,有些药效会影响身体,多的时候连情绪都会影响。你不是觉得我脾气好吗?其实很多时候我是没力气发脾气,不是真的脾气好。” 晏倾:“你看,我是一个病人,病人没什么是很准确的。” 徐清圆:“……” 晏倾安抚她:“不必在意这些。我虽然问题很多,但是成婚前就考虑过所有了。我不会委屈你的……我听闻女子没那么在意这种事,日日放纵对身体也不好,那一月几次,应该还是可以的。只是不能给你孩子……但幸好你年纪小,再过几年也无妨。” 徐清圆怀疑晏倾在哄骗自己。 她不清楚缘故,对这档子事也一知半解,但她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徐清圆忍不住问:“你之前两次都要点香,也是出于这种缘故?” 晏倾怔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他便痛快认了:“是。” 徐清圆蹙眉,愈发不信。她先前用帕子包了香灰,本是想去找医馆问一问,或者干脆去北里问。但她之后被云延挟持,这件事就一直被抛之脑后,顾不上操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