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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都知道”弘历反手将娇人儿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将她引入曼妙绝伦的世界。 夜渐深,养心殿内旖旎,从皇帝走出养心殿去往寿康宫起,他就等待着这一刻了,内殿龙榻上新铺的褥子也是皇帝的心意,他真的希望红颜能忘记去年的重阳节,在今晚一切重新开始。可他也想好了,若是红颜依旧抵触和恐惧自己的存在,今夜便只是通宵达旦的批阅奏章,他绝不会为难红颜一分。 可弘历的心思没有空付,他的一腔热情有了最美好的回应,红颜终于动心了,她终于把自己当成她的丈夫。 同一片月色下,京城巷子尽头的小院里,值夜的小厮裹着衣裳在门里呼呼大睡,主子的卧房里却还亮着灯,傅恒正挑灯赶出一篇折子来,不算宽敞的屋子里隔开一道屏风,那一头便是夫妻俩的卧榻。 这一整座宅子,还没傅恒在富察府时住的小院宽敞,卧房连着书房,都不如他从前练功的地方大,可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一切安宁又温馨。 如茵一觉醒来,屏风那一头还亮着灯火,身边依旧空荡荡的,她翻身看着光亮发了会儿呆,便悄悄起身走到屏风后,想看看丈夫在做什么。却见奋笔疾书的人似乎口渴,伸手拿起边上的茶碗,可碗中空空如也,他也不乐意喊人或是自己去倒水,就撂下不喝了。如茵立刻转回身,从桌上倒了一碗茶,小心翼翼地送到桌边。 傅恒见妻子送茶水来,正解口渴,但豪饮下一碗茶,又自责:“是不是亮着灯,你睡不着,我这就好了。” 如茵将茶碗拿回去,温柔地摇了摇头,可不小心碰到了桌边的书,书册落下三四本,她赶紧俯身去捡。傅恒也跟着要来捡起书,却看到弯下腰的妻子,胸前半敞开的寝衣里露出一片雪白的丰盈,他慌忙将目光转开。 “你安心做你的事,只是别太辛苦,我蒙着眼睛睡觉这点灯光不算什么,也是口渴了想起来喝水,不是你吵醒我的。”如茵把堆得乱七八糟的书码整齐,温柔地笑着,“早些忙完了,早些休息。饿不饿,桌上有一盒玫瑰饼没收起来,这会儿正好可以垫垫饥。” 傅恒摇头,见如茵只穿着寝衣,他们既是夫妻,这是最寻常不过的光景,可他总觉得自己像是辜负了如茵什么,自然他们还没有圆房,就是最大的问题。可做丈夫的不是不想,更不是不情愿,而是面对如茵的慌张害怕,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每每有意行事,两人都往后退一步,怎么可能交合,而这一步退开了,再要往前进不容易。 “如茵。”见妻子离开,傅恒喊住了她,如茵不解地望着他,见傅恒起身离开了桌案,从背后靠上来,温暖的大手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推着她往卧榻去,口中关切地说,“天越来越凉,夜里霜重,你再要起来可一定披件衣裳,你看这会儿功夫身子都凉了。” 傅恒一路将妻子送到床边,看着她重新躺下,为她盖上被子,温和地笑着:“你睡着了我才能安心做事,别为我操心,忙过这阵子就好,只是委屈你了。” 从未在彼此人生里出现过的人,新婚才三四天,却好像认识了几辈子,至少在纳兰如茵的心里,他的丈夫是从天而降将她带走,她再也不是寄人篱下的别人家的女儿,也不用去应付夫家庞大复杂的家族,她一直担心如何才能让素未谋面的丈夫喜欢自己,可傅恒娶了她,就把她完完全全放在心间了。 “傅恒”如茵柔柔地出声,见丈夫要离去,她拉住了他的手,傅恒便停下来问她要什么。 从屏风那边透过来的光亮,仅足够看清彼此的轮廓,脸上的神情也很模糊,反是给了如茵十足的勇气。今日堂姐好好“开导”了她一番,跟她说跨不出这一步就不是真正的女人,她今晚心里有热情涌动,仅仅三天她决定就要用一生来爱这个男人,此刻手中稍稍用了力气,要把傅恒拉回来,羞怯地说着:“我想你陪我一起睡。” 傅恒毫不犹豫地点头:“我陪着你。” 屏风那边的蜡烛,燃烧得比往日更快,而这晚小院里的灯火也比前几日熄得早些,翌日天蒙蒙亮丫鬟老妈子要进门伺候主子洗漱,好送傅恒出门上朝,夫人却只让心腹的丫鬟先进门,在里头捣鼓了许久,一大早的就换了一床新的被褥。女人们都是过来人,彼此会心一笑不言语,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下,新婚夫妇终于圆房,这桩婚姻才是真的圆满了。 深宫里,内侍同样按时在寝殿门外喊皇帝起身,弘历朦胧醒来,整理神思,忽然想起昨夜的事,摸到床边空荡荡的,他扭头一看,见红颜正坐在榻边低头抬着双手,像是在扣衣衫的扣子。 弘历心中竟生出患得患失的痛楚,不安地唤了声:“红颜” 红颜应声回眸,衣襟上的扣子扣了一半,她见皇帝醒了,立时露出笑容,鬓边青丝松散,面上睡眼惺忪,这一笑实在娇憨可爱,弘历心里扑扑直跳,一大清早的就想抱过她一亲芳泽,他伸出手,红颜便凑了过来。 把人抱在怀里,弘历才踏实,他刚才看着红颜的背影,多害怕她回过身时看到的是满面的愧疚和负担,弘历心里什么都明白,他和红颜之间,彼此心里都有放不下的人和事。 可是动了心,只剩下义无反顾。 “等下朕派吴总管送你回寿康宫,太妃若是问起来,你便说是朕去接你的,不要害怕。”弘历吩咐着,小心抚过红颜柔软的头发,愧疚地说,“到底还是朕不好,昨晚那么突然地去找你,以后朕会大大方方地把你接来,不再让你尴尬。” --